第八十五章 張士銘的不同以往
“嫁給他之後我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隻要他在家的日子,對我不是打就是罵。一開始他不在家的時候我以為我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但沒想到的是……”王芬哭哭啼啼的繼續說著,隻是談到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再次忍不住哭了出來。
張士銘見他這樣,也能夠猜到接下來他要說什麽,但他沒有阻止,或許現在揭示某個人對她的傷害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但這同時也是在揭示對方犯下的罪行,讓犯錯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王芬心裏也會好受一點。
“我沒想到他兒子還那麽小就和他爹有樣學樣。”王芬像是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後又立馬抹起眼淚。
“牛娃也侮辱了你?”張士銘沒用太強烈的字眼,雖然這在審問當中相當不合適,但看到王芬這個樣子,他也不忍再次刺激她。
“那倒沒有,我沒讓他得逞。”王芬一雙淚目看著張士銘,同時張士銘也明白自己之前猜錯了。以為牛娃對王芬也做過越界的事,但王芬這麽說應該是牛娃這麽做,但最後沒有得逞。
“誰知道他見占有不成,就故意誣陷我虐待他。他當時已經是個大小夥了,我一個弱女子怎麽虐待他。”王芬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雖然說話帶著哭腔,但聲音卻意外大了起來。
“原來如此,他趁牛立田不在家的時候故意大喊大叫,這樣外人聽起來就像是你在虐待他一樣。”張士銘恍然大悟的說,然後又補充道:“隻是我不明白的是,你可以跑出去,或者是向村民或者我們舉報啊,但你並沒有這麽做,是因為他威脅你了嗎?”
王芬點點頭,同意張士銘的說法,然後說:“每次他都拿刀恐嚇我,讓我不要在外麵亂說,我不敢,我很害怕。”
“所以你放火準備燒死他,對嗎?”張士銘指出那次的大火就是王芬故意放的,但王芬先是愣住看了他一眼,然後頭搖晃著,極力否認自己做過這種事。
“你別狡辯,事到如今你還想瞞到什麽時候。牛娃已經全都跟我說了,你那天出門之前在做好的飯菜裏放了藥,因為你知道等你走後牛娃要起來吃飯,隻是牛娃吃完飯菜才反應過來,人變得昏昏沉沉,叫人已經來不及。之後,你在前後門各放了一盞油燈,用細繩將它們掛在門閂上,然後在地上淋了火油。如果有人推開門,油燈會掉在地上,把火油點燃。”張士銘一半真話一半假話,想從王芬這裏套出真相。
“如果推門那個人看見著火了,還不趕緊找人救火嗎?哪會像你說的那樣。”王芬不承認這件事,一直在為自己辯解。
“萬一推門的人本來就不想讓人知道他呢!”張士銘看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得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王芬扭過頭一臉不情願,好像這樣僵持下去張士銘就會拿她沒辦法。
“你的確做的很好,關於放火一事你有足夠的不
在場證據。”說到這,張士銘居然表現出一絲絲的佩服王芬,想不到一個女人能想到這種小概率的作案手法。“你完整的作案流程應該是這樣的。你孰知那一帶的盜匪,以及他們的聯絡暗號,至於你是怎麽知道的我不得而知。從你準備作案開始,你便時常往縣城跑,讓左鄰右舍誤以為你對牛立田不忠,去縣城是為了找姘頭,但我們通過調查你在城裏並沒有什麽認識的人,每次進城都是去牌館。”
王芬的動作沒有任何改變,也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裏在想什麽,聽到張士銘的推測她沒有什麽反應,那感覺就像是在聽其他人的故事一樣。
張士銘瞟了她一眼,繼續說:“在作案之前,你又在屋外的牆上劃上隻有盜匪才能看得懂的標記,告訴他們這家人什麽時候沒有人,適合下手。那個日子就是你想燒死牛娃那天。盜匪麻三看到記號,又看到屋門緊鎖沒人在家,然後準備下手去偷。哪知推開門的時候油燈打碎引起大火,驚慌失措的不敢久留,隻能邊逃邊大喊著火了。很不幸,他逃跑的時候正好撞著我們,並且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把這些說完,張士銘麵露微笑的看著王芬。剛才還十分鎮靜的她,此刻卻表現的有些慌亂,但似乎理智卻在強行讓自己冷靜,不要被這些沒有真憑實據的推理嚇倒。
“嘴在你身上,你怎麽說都行。”王芬稍一冷靜,想明白張士銘所說都是推斷,並沒有證據直接表明,所以故意這麽說。
“對,沒錯,我沒有證據,因為我從頭至尾就沒有想把你繩之以法。”此話一出,整個屋子的人大吃一驚,當然除了張士銘,他正認真的看著王芬,用眼神告訴她自己並沒有胡說。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王芬這話意味深長,像是承認這一切自己的確做過,隻是不明白張士銘為什麽如此。同時,這句話也問出了劉申和陳蕊的心聲。劉申向來知道張士銘的作風,讓凶手逍遙法外不是他的作派,即便是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王芬就是縱火案的真凶,他也會不惜一切找到證據,總之不會像他剛才說的那樣。
陳蕊同樣驚訝,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張士銘為人怎樣她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也能夠看出一些,他是絕不會說出剛才那種話的。
“沒有為什麽,你走吧!你要願意就把牛立田好好安葬,你要覺得他惡心,也可以不去,不過為了你好,我建議你把那份惡心藏起來,像個失去丈夫的女人一樣,把牛立田好好安葬。等到這事一過,你想幹嘛就去幹嘛。”
張士銘不僅再次強調不會追究王芬,反而像個老朋友一樣給了她建議。
王芬愣在那裏不知該怎麽辦,一臉疑惑的看著張士銘,又看了看劉申,但劉申同樣不清楚情況,無法給她準確的答複。
“陳蕊,扶她出去,小心一點。”張士銘輕聲對陳蕊說,但陳蕊明顯沒反
應過來,看看張士銘,又看看王芬,不知要不要聽話。
“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的。”張士銘突然大聲起來,看這樣子,如果陳蕊不照做的話他會很生氣。
王芬終於確定張士銘不是開玩笑,不等陳蕊上前,她自己已經站起來往門口走。陳蕊也走過去做出扶她的架勢。王芬走到門口又停下看了看張士銘,她在跟張士銘確認自己是否真的能就此離開。張士銘衝她笑了一個,再擺擺手,示意她趕緊走,王芬這才緩緩離去。
“你在用她做棋子和陳囂下棋。”劉申等人走遠了之後冷冷來了這麽一句。張士銘聽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算是同意他的說法。
劉申趕緊走到門口伸頭探出去左右看了看,確認外頭沒有可疑之人後又返回屋內,一臉嚴肅的站在張士銘跟前說:“你確定你這一步走的對?”
張士銘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模樣,有些想笑但是給忍住了。
“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麽。禮貌交換而已,陳囂他懂得。”張士銘並沒有完全點明自己的想法,但劉申已經明白他想幹什麽。
“你想用王芬換原本就屬於你的探長的位置?”
張士銘看著他沒有說話,然後也變得嚴肅起來。
“有這想法,但不僅僅是這樣。”張士銘不再賣關子,說出內心的想法。“我知道現在掌握的證據不足以讓王芬伏法,但我相信陳囂會因此知道我在有意減少兩人的敵意,而且我讓王芬做完牛立田的喪禮再走,這樣不論是對王芬,還是對王芬的情夫陳囂而言,在名聲上沒人能再說什麽。陳囂這種人,把麵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我送的這份禮足夠符合他的心意。”
聽完他的打算,劉申雖然明白過來,但立馬又問他:“那你說不僅僅是這樣,你還想幹什麽?”
張士銘一臉神秘的看著他,緩緩說道:“我要成為警局除你之外最有權人。”
劉申再次麵露驚訝,不明白張士銘為什麽這麽說。要讓陳囂恢複他探長的身份,這看著可行,可是要成為所有探長的首領,即警局的總探長,既沒這個先例,陳囂也不會同意的。
他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哪知張士銘說:“我可沒打算讓陳囂把我任命為總探長。”
“那你怎麽……”劉申話說到一半,張士銘就再次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劉申這才恍然大悟的舉起食指在張士銘麵前指了指天上。“你是準備要讓楊督軍幫你。”
張士銘笑笑沒有說話,但他不是承認要楊潛幫忙,而是另有其人。隻是他不想把董百傑和他的約定告訴他,剛才的表態既不算欺騙他,也不能怪他沒有坦誠。
“你為什麽這麽做?做了總探長之後呢?你準備要幹什麽?”劉申現在滿腦子的疑問,現在的張士銘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也越來越難以理解他的做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