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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與局長久違的交流

  張士銘略帶深意的看看他,劉申想從他的眼神中讀出點東西,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劉申恍然大悟般伸出食指在張士銘麵前點了點,然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我做探長的時候欠了太多的案子,是時候回去好好查查它們了。”張士銘說的好像自己被趕下來很長時間了,實際上一個月都還沒有。劉申自然知道張士銘說的是什麽,也正如他所說,那些案子一直懸而未決,陳囂來了之後並沒有明確的指示,知道的認為他來到鎮上是為了調查正陽村的滅門案、陳千鬥遇襲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新來的縣長,撈夠本就回去了。


  “好。你能這麽想我很欣慰,既然你都表態了,我也答應你,絕對給你最大的幫助,也希望你也注意安全,我總覺得這些案子不簡單。”劉申這算是一種態度,讓張士銘放開手腳去做,同時也是向張士銘傳遞一種姿態:我倆是一派的。


  張士銘聽到他這麽發自肺腑的話,沒有同樣發自肺腑的說些動人的話,反而開玩笑似的抱拳行禮,說:“多謝局長相助。”


  劉申被他這副樣子給逗笑,爽朗的笑起來。


  “對了,這個案子你來結案吧!把牛娃定罪就行,至於怎麽判你做主吧!至於王芬,就按剛才決定的,火災就當作是意外,放過她算了,你看怎麽樣?”張士銘實在不想再管這家人的案子,一家人亂哄哄的,看了糟心。


  劉申自然沒有什麽意見,反正整天閑著也是閑著,滿口答應下來。


  “你知道我在調查牛立田這個案子的時候查出了什麽嗎?”張士銘一臉神秘的說道。


  “什麽?”


  “牛立田的確是被牛娃殺的,但卻又另外的人想他死。”


  張士銘的話勾起了劉申的興趣,隻是從來沒參與過這件案子的他有些雲裏霧裏,皺眉想半天沒明白怎麽回事。


  “這可能和一本小冊子有關。”


  “小冊子?”


  張士銘看他一副想明白又不得的表情,決定不再賣關子,把牛立田身上出現過一本冊子,卻無緣無故不見了的事告訴了劉申,還有豆腐店的林橋同樣可能因為那本冊子被殺也一並說了。


  劉申明白了張士銘之前那句話的意思,合著牛立田這個案子是個案中案,殺他的凶手雖然是牛娃,但還有另外的人也在追殺他。與此同時,還把林橋也牽扯進來。


  “還有件事讓我感到奇怪。”


  “嗯?”劉申已經感覺腦子不夠用,聽到這話後側頭看著張士銘,看他到底想說什麽。


  “就是有人作證追殺牛立田的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是一個左撇子。”


  “左撇子?”劉申稀裏糊塗的,反問他:“有什麽奇怪嗎?”


  “還記得殺死縣長尹富仁的胡鑫嗎?他也是被一個慣用左手的人殺死的。”


  “你認為這兩個案子有聯係?”劉申再次明白


  了張士銘的話,並且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我不知道,隻是有些太巧了。”張士銘說出心裏話,直覺告訴他兩件事有關聯,但是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左撇子本來就不常見,在間隔如此短的時間裏,竟然同時出現在本縣,還都牽扯命案,讓人不得不將兩個案子聯係在一起。”


  “的確。那你準備從那裏開始查。”劉申同意了張士銘的說法。


  “暫時沒有明確的方向,但是據說那本冊子是來自臨縣蘭芷縣的金礦,所以我想去那裏看看。”張士銘說出下一步的計劃,其實這個想法在他心裏縈繞已久,所以快速把牛家的案子結案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原來如此。”劉申用驚訝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張士銘也一臉壞笑的看著他,說:“嘿嘿,局長,你終於明白了。”


  “你小子,我說嘛,我們縣的總探長既無先例,又沒多大的權,你要它幹嘛,合著你是想連臨縣的案件調查權也一並弄過來,有你的。”劉申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既是因為明白了張士銘隱藏的真實意圖,同時也為張士銘能如此深思熟慮而感到高興。


  “沒辦法,這個案子牽扯臨縣,雖然我向來沒這種地域的觀念,換做以前的我,管你什麽地方,我去查就是了。現在不這麽想了,弄個正式的身份,查起案子來也不用偷偷摸摸,也不怕有人說什麽閑話。”張士銘有些趕開的說道。


  “說的也對,誰讓我們的規矩的就是總探長所轄的區域可以直接任命,而不受行政劃分的限製呢!不過我倒要說說你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怎麽,任督二脈被打通了?”


  氣氛一下變得活躍起來,劉申也開起了玩笑。張士銘陪他笑了會兒,然後補充道:“變是沒變,隻是現在不是我一個人,有那幾個人跟著我,我不得不小心。”


  本來張士銘說這話的語氣是充滿感情,語氣中無不透露出對石頭他們的關心和愛護,但在劉申看來卻是十分不解。


  “他們?他們無非是陳囂為了整你隨便在街上拉來的幾個乞丐,你為了他們?沒這個必要吧!你做了總探長,有的是好手供你派遣,你要覺得其他人不好使喚,我把饒軍借給你。”劉申雖然前麵說的認真,不過後麵又開起了玩笑。饒軍作為他的貼身侍衛,跟著他的日子比誰都長,說饒軍是他半個兒子都有人信,即便是他劉申吩咐,饒軍可能都還要考慮半天,懷疑劉申“出借”的理由是不是不想讓自己跟著了。


  不過,張士銘沒有把重點放在後麵的玩笑上,而是劉申所說的話的前麵。


  “不,局長,石頭他們在你眼裏或許隻是乞丐,但在我眼裏,他和局裏那些兄弟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命運沒有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成了乞丐。若論起辦事,他們可能比局裏的兄弟更得力。”張士銘表情嚴肅,但語氣上還是給劉申留了麵子,雖然事實上縣警察局的巡捕絕大多數幹不了事,但


  他還是用了不確定的詞語。


  “行,你說的也對,看來相處的這段時間你對他們的感情不淺。”劉申也不強硬的堅持自己的觀點,反而關心起張士銘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


  “很深的感情或許有,但更多的是我在他們身上看到平常人沒有的東西,而且這種東西我們身上都有所欠缺。”


  “你說的是積極向上,又或者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張士銘剛說完,劉申便迫不及待地說出自己的理解,而張士銘也用點頭回應了他的理解沒有錯。


  “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和精神向往,有人願意尋找更積極的人生態度這是好事。”劉申有些感慨,神情也有些暗淡,或許是想起整個社會如他所說的這種“積極的人生態度”越來越少,令他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吧!


  “他們跟了你,是他們走運。”劉申說。


  張士銘笑了笑沒有說話,突然想起什麽來,又對他說:“看到剛才那個姑娘嗎?她是陳家村陳澈的孫女,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因為受別人唆使,竟然過來殺我。”


  “殺你?”劉申有一次吃驚,這才多久沒見,張士銘身邊發生的事就足以令他從頭吃驚到尾。陳蕊的形象還在腦海裏沒散去,劉申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她會有什麽本事要殺張士銘。


  張士銘好像知道劉申在想什麽,立馬解釋道:“你別看那丫頭手無縛雞之力似的,打起架來我都幹不過,要不是我有槍在身上還真被她製服了。”張士銘表情誇張,但劉申知道他沒有說謊,連忙咂咂嘴,一臉不可置信。張士銘又想起點什麽,繼續說:“她有沒有殺我的心倒也另說,但她受人唆使是錯不了的。”


  “怎麽說?”


  “我上次去陳家村被陳千鬥的人算計,後來被陳澈給救了,陳澈就告訴我他們村裏有叛徒,把村裏的動靜告訴了陳千鬥,還配合陳千鬥進行村子遷移的事。”


  “所以你就懷疑陳家村的叛徒唆使那個小姑娘來對付你?”


  張士銘點點頭,劉申則想了一會兒,然後問:“你在陳家村出事那天小姑娘不在嗎?”


  張士銘意識到隻顧說這幾天發生的事,劉申還不知道陳蕊的來曆,於是又花了點時間把陳蕊的身世講了一遍,劉申眼神中露出一股慈祥的暖流,緩緩說:“唉,這孩子也不容易啊!”


  張士銘也默默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兩個人這頭聊的歡快,外頭卻傳來陣陣爭吵,兩人對視一眼,該談的都已經達成共識,於是趕緊循著聲音找過去。


  原來是被關在隔壁的牛娃從天窗偷偷溜了出去,在牛立田的靈堂麵前大聲哭喊,又是冤枉又是要他爹顯靈的,分明就是想靠撒潑耍混引起村民的同情。好在馮氏兄弟機靈,衝上去就把牛娃壓在地上,但他嘴上還是又哭又罵的喊,惹得周圍的村民都出來看熱鬧,但奇怪的是大家神情冷漠,並沒有上前說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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