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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身陷囹圄

  張士銘再次醒來是在一間臥室,邊上還聚集了一些人,除了石頭他們之外,還有身穿製服的巡捕,陳囂也在。


  他感覺臉上濕漉漉的,同時頭疼欲裂,眼睛也好像不能完全睜開似的,又幹又澀。再看看自己,正坐在地上,靠著牆。


  “你們怎麽在這?這是哪兒?”張士銘摸著快炸掉的頭說,順便借著牆的支撐站起來。石頭看他站不穩,於是過去把他攙扶起來。


  眾人沒有回答他的話,就連一向與他作對的陳囂也變得安靜起來。張士銘看了看陳蕊,陳蕊愣了一會,然後看向地麵。他又看了看離他最近的石頭,希望他能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麽,石頭同樣的低下頭。他環視一周,無一例外的,大家都不敢和他對視,紛紛把眼神看向別處。


  “陳囂,你說,發生什麽事了?”張士銘從大家的舉動中看出不對勁,索性直接問陳囂,而且連“特派員”三個字都省了。


  陳囂麵露難色,仿佛要說出這件事讓他很為難,終於在歎了一口氣之後,陳囂看著他說:“劉局長死了。”


  張士銘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感覺就是晴天霹靂,即便有石頭扶著,他都覺得腿直哆嗦,本來頭疼的厲害,現在他隻是一陣眩暈。同時他也明白大家為什麽都回避他,這是怕他聽了這個消息受不了。


  “人呢?怎麽死的?我要去看看。”張士銘兩眼無神,問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誰,而是低頭看著地麵。


  等待他的是再次沉默,遲遲沒人回答,張士銘推開石頭自己站住,然後緩緩走到陳囂麵前,眼神淩厲的看著他,說:“我問你,他人呢?”


  伴隨著一聲大吼,張士銘衝上去抓住陳囂的衣領,其他人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要上前把他拉開,但陳囂舉手製止了他們。同時雙手緊緊抓住張士銘的手腕向外掰開,輕輕的說:“總探長,現在懷疑你和劉局長的死有關,請你協助我們調查。”


  張士銘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到陳囂認真的表情和剛才大家的反應,他知道這不是玩笑話,也沒人肯用這種事開玩笑。他鬆開陳囂的衣領,不解的朝石頭他們看去,得到的回複和剛才一樣,每個人都有意的躲避他的目光。


  現在的張士銘一頭霧水,昨晚和劉申喝酒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覺醒來什麽都變了。劉申成了一具屍體,自己成了殺人犯。


  “來人,把總……張士銘押回警局,等待案情查清之後再做處理。”陳囂本來想說“總探長”,發覺這麽說不合適之後立馬改了口。兩名巡捕上前將張士銘的配槍取下,將他的手綁在身後,然後押了出去。整個過程張士銘一言不發,他現在腦子亂,部分是因為酒的原因,更多則是因為劉申的死訊。他極力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麽,但隻記得曾經推辭過劉申敬過來的酒,之後,之後就再也記不起了。


  走出房屋,張士銘才發現這棟房子是劉申的住所,而剛才那一間卻不是劉申所住的房間。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圍觀的人,劉申的太太也在不遠處抹眼淚,周圍有些親朋在安慰她。一見張士銘出來,圍觀的人群立馬衝上前對張士銘破口大罵,還有人向他扔雞蛋、菜葉。要不是維持治安的巡捕攔住他們,非得衝上來打他一頓不可。


  劉申的太太他見過兩麵,兩人對視之後哭的更加激烈,看那樣子幾乎快要昏厥過去。陳囂自然不想多呆,吩咐巡捕們把張士銘盡快押回去。


  到了警局,按照陳囂的吩咐,張士銘被押往看守最嚴密的一間牢房,張士銘對它自然是再熟悉不過,這間是專門用來關押重刑犯的,想不到自己也有關進來的一天。


  門一落鎖,周圍頓時顯得安靜起來,張士銘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清醒不少,現在他有充分的時間和空間來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首先他要否定的就是自己殺了劉申這件事。張士銘從昨晚開始回想,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希望可以找出哪裏不對勁,但去全幅樓赴宴之前都沒有不正常的地方,唯一讓他感到奇怪的就是昨晚的酒。即便到現在回想起那酒的味道,仍能讓他有股作嘔的感覺,但又十分懷念,實在是不可思議。


  還有謝老九的出現。張士銘覺得他也十分可疑,偏偏在那個場合出現,雖然他是全福樓背後的老板這一點可以說的過去,如果什麽事都沒發生還好,但現在劉申死了,謝老九便沒那麽容易洗脫嫌疑。


  看著陰暗潮濕的牢房,隻有高牆上一扇小小的鐵窗照出光亮,地上隨便鋪上了一些幹草,上麵還有各種不知名的贓物,讓人看了就想吐。張士銘心想,現在擺在眼前最大的麻煩就是這監牢,讓他完全跟外界隔絕。


  劉申已死這點毋庸置疑,但如何死的,什麽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麽自己成了殺人凶手,誰來負責調查此事皆不得而知。同時他也明白,進了這個牢房,其他人再想探望自己就難了,也就是說現在完全處於被動地位,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張士銘在牢房一直待到天黑,終於有人出現,這個人就是陳囂,一個他最不想見也是最想見到的人。


  陳囂一來,完全沒了往日那種趾高氣揚的態度,對張士銘客客氣氣的,隻是沒讓獄卒把牢門打開,而是將閑雜人等趕出去之後,隻留下兩名隨從。


  “張士銘,發生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張士銘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說話如此拐彎抹角,直覺告訴他陳囂不是來救他的。“依我看是這樣,你殺死劉局長,這事證據確鑿,至於什麽原因隻有你自己知道。我們呢,就是我和幾個探長一商量,還有縣裏那些鄉紳們也一並討論過,你張探長在本地的名聲不錯,我們想了個法子,讓你即便伏法,也能不壞了名聲。”


  張士銘冷冷地看著他,從他這番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直覺,而且意識到陳囂之前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是做作。合著出了命案不先調查,先將有決定權和輿論權的人召集起來開會,讓他殺人一事鬧得全縣皆知,現在又說要保住自己名聲,張士銘想想就覺得可笑,等著看他能說出什麽好點子來。


  陳囂有些尷尬,因為張士銘的沉默。滿以為張士銘到了這個地步,張士銘會方寸大亂,任其擺布,誰知他這麽冷靜。陳囂冷笑一聲,懷疑他這是放不下臉麵,故作姿態,索性自己直接說起來。


  “這法子是這樣的。我這裏有毒藥一瓶,麻繩一根,刀子是沒有的,畢竟牢房裏出現刀子就說不過去了。”陳囂說起這法子來,竟帶著笑意,這讓張士銘進一步看清他的嘴臉。“這毒藥和麻繩你任選一樣,我們給你時間告別,完了你自己了結,對外我們就說張探長暴斃,同時會公布調查結果,說張探長與局長之死無關,你看怎麽樣?”


  陳囂笑眯眯的看著他,卻不知張士銘在心裏已經將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這要換做以前,張士銘非得抓住牢門衝陳囂吐唾沫。


  也難怪張士銘生氣,這陳囂是想把他整死,但又不經自己的手,說不定良心上還會比較過意的去。張士銘沒心思去考慮選哪種死法,而是想著這件事和陳囂有多大的關係,是他一人的主意,還是其他人也參與進來。


  讓張士銘最意難平的是,可能有人利用劉申的死嫁禍於他,這麽一來他也成了罪人。還有,剛剛才通過手段得到這個總探長的位置,沒成想屁股還沒坐熱就成了階下囚,張士銘是越想越氣,一掌砸在牢房的柱子上。


  這舉動嚇了陳囂一跳,以為他張士銘要生氣,雖然這在意料之中,但他更希望張士銘能默然接受。


  “局長是怎麽死的?”張士銘問的問題和陳囂要得到的答案毫不相關,雖然知道陳囂不會透露太多,但這是張士銘目前最想了解的事。


  “局長不是被你殺的嗎?這事你自己比誰都清楚。”陳囂笑著說。


  “……”張士銘本來想反駁說不關自己的事,但立馬意識到和陳囂說這樣的話隻是浪費口水,於是話到喉嚨又咽了下去。


  “張探長,你就別想其它的了,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我說的去做,否則你不僅身首異處,還會身敗名裂。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陳囂越說,臉上的笑越少,直到最後變成凶惡的模樣,緊緊盯著張士銘。


  “哈哈哈哈,”張士銘笑起來,往牢門裏麵走去,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牆。此時他的臉完全被黑暗遮住,陳囂看不清他什麽表情。


  “你省省吧,我張士銘要是在乎那點名聲,就白在這世上混這麽久了。”張士銘的語氣中透露出滿不在乎,同時也拒絕了陳囂的提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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