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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老鼠的自白(3)

  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並沒有任何變小的跡象,雨勢影響著所有人的心情和喪禮的進行,本就壓抑的村子變得更加詭異。


  村長被本村人勾結外人殺害,雖然張士銘並沒有宣布陳澈的死因,但是人最大的興趣就是探聽秘密,並且會對探聽得到的消息添油加醋,讓其變得迎合大眾口味,以匹配相應的傳播速度。


  所以村裏人根據各類得到的消息,已經將整件事拚湊起來,雖然不一定和真相一樣,但足以讓他們為自己和村子的命運擔心起來。


  張士銘在附近轉悠半天,也沒什麽事可做,大部分的活都有人操心。和其他人不同,張士銘見慣了生離死別,在乎的人離去帶來的悲傷,對於他來說隻是暫時的,除非在之後的日子裏突然想起,才會重新允許悲傷湧上心頭。


  到了晚上,一切事情已經妥當,正有序的進行著,裘迪那邊也傳來消息,已經蘇醒過來。


  由於周延沒有親人,石頭待他如兄長,因此他的葬禮也就由石頭主持。


  張士銘一人來到關押裘迪的房間裏,初五見了他立馬起身,對張士銘誇讚自己,沒有和裘迪說話,沒有理他。張士銘看著成年人的身軀孩子一般思想的初五,對他讚許的點點頭,然後讓他去周延的葬禮了。


  整個過程裘迪都在聽著,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周延已死這件事。此時的他躺在茅草上,瞪大了眼看著天花板,突然肚子傳來“咕咕”的叫聲,看樣子是餓的夠嗆。


  "你別再瞞我了,被我傷的那人應該已經走了吧!我都聽見外頭重新奏的哀樂,村裏可沒什麽人死了。"裘迪眼神空洞,望著房頂自顧自的說著。


  張士銘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答好,同時他腦海裏在飛速的盤算,因為他並不確定裘迪是不是用這話來套他,如果他並不確定周延已死,還可以根據之前做的努力繼續盤問。萬一真被他知曉,而他又是故意下套,則恐怕會對審問的工作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老老實實交代問題就行。”張士銘並不直接回答,意思很明顯:你要猜就繼續猜去吧!


  “哈哈,接下來你要問什麽?”裘迪笑起來,張士銘無法猜到他的心思,也就順著話題說下去,現在需要他交代胡鑫的事情。


  聽到胡鑫這個名字,他明顯愣了一下,但又不同於之前提到的案子的那種反應,像是對這個人十分陌生,就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樣。張士銘感到奇怪,之前問過他胡鑫是不是他殺的,但現在給的反應卻不是那麽回事。反正想也想不通,張士銘索性不去想,先聽聽看他是如何交代的,但裘迪交代的內容卻讓張士銘大跌眼鏡。


  他說殺胡鑫的動機是由於他欠了陳千鬥很多錢,讓他去執行任務又推三阻四,這才下的殺手。接下來,裘迪把殺害胡鑫的經過描述了一邊,張士銘越聽越起疑。


  “停停停,你先別說了。我感覺你在說別人的故事,而且自己並不知道這


  個故事的完整內容。說吧,你想替誰頂罪?你兄弟裘策?”張士銘急忙打斷他,裘迪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用表情承認張士銘說的是對的。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浪費你我的時間罷了。你……”


  “我肚子餓了,能先給我吃點東西嗎?”裘迪打斷他的話,用已經發白的嘴唇提出要吃東西的要求。


  “說完了這個問題就吃。”張士銘沒好氣的說道。


  “最後你會把我殺了嗎?”


  “……”


  張士銘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兩人緊緊對視,良久張士銘才說:“殺不殺你我說了不算,會有人審判你的。”


  “唉。”裘迪長長地歎了口氣,繼續交代。


  “你應該已經猜出來,尹富仁和胡鑫的死很有關聯,不然哪那麽巧,尹富仁前腳剛死,胡鑫立馬就喪命。其實你猜的都對,隻是少了證據。我能給你說的是,胡鑫是裘策殺的,尹富仁是胡鑫殺的,而且胡鑫和我們一樣,都是一起被招過去的。我剛才說不知道招我們去的人是誰,這點不假,但是我們都同屬一個叫明淨社的組織。”


  “明淨社?”


  張士銘一臉茫然,雖然自己活了這麽多年,走南闖北的去過不少地方,辦過不少案子,接觸過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但還是第一次聽過這個組織的名字。


  “沒聽過是吧?”裘迪仿佛看出來張士銘的疑問,然後繼續說:“別說你了,我們身邊許多人到死了都不知道在給誰賣命,我也是偶然隻見看見陳千鬥沒燒完的信才推測有這麽一個組織存在”


  “你是說,陳千鬥也是這個組織的一員,而且他和這個組織的來往主要靠信件,每次讀完都會燒毀?”張士銘根據裘迪所說的推測了一下。


  裘迪看著他“哈哈”笑起來,由於受傷流血,加上長時間未進食,裘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而張士銘顧著審問並未來得及注意。


  “我可沒說這麽多,不過你猜的也八九不離十。”裘迪肯定了他的說法,同時繼續補充道:“這個組織十分神秘,連你都沒聽過,就可想而知了。更為神秘的是,這個組織是幹什麽的,有哪些人參與,目前有多少人,一概不知。我在這個組織待的時間也不短,但對這個組織依然是什麽都不知道。咳咳。”


  裘迪說著突然咳起來,張士銘見狀把水端過來,又把裘迪扶著坐起來,把水喝完後他才稍微緩過來。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張士銘看他這副模樣,怕不小心一口氣喘不上來就去了,還有那麽多事情沒交代,可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


  但裘迪以為他是動了惻隱之心,自己殺了這麽多人,連他熟識的人都沒放過,一時間心中有些觸動。他一把抓住張士銘的手,輕聲地說:“再不用麻煩。我自己感覺得到,也許是命該如此,我本想做完這一票,拿了錢就回老家去。買上十幾畝地,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可能是作惡太


  多,老天爺要早些收了我吧!”


  裘迪突然變得感性起來,說的話也像遺言一般,張士銘心中不解,懷疑他是故意賣弄可憐博取同情,但看他虛弱的樣子又不像,一時拿不定主意,隻好靜靜聽著。


  “其實看到我兄弟裘策的結局我就能想到我自己的,隻怪自己一直抱有僥幸心裏。你說我要是沒有殺陳澈,就這麽回老家,是不是結局就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裘策已經死了?”張士銘問道。


  “死了,就在前不久,被組織派人殺死的。很奇怪,對於明淨社來說,沒有什麽人是不能殺的,它紀律嚴明,稍一犯錯,等著的要不是自裁,要不就是被自己人殺死。我本來想把他幹的事都自己攬下,但什麽都瞞不過你,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麽好留戀和隱瞞的。我會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希望能替我們兄弟倆積點陰德。”


  裘迪說的十分懇切,而且臉色越來越差,看樣子不像在撒謊。


  “你先別急,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張士銘此刻卻是動了惻隱之心,盡管眼前的這個人身負多條人命,而且還殺死了和自己比較親近的人,但眼前的他這會隻是個奄奄一息的病人,而且對於之前犯的錯感到十分自責和後悔,對於這樣的人,張士銘不得不心軟。


  裘迪再次拉住他,費力的搖搖頭,嘴上說著不用了,張士銘隻好又給他喂了些水。


  “尹富仁會被殺,是因為他有叛逃組織的嫌疑,所以派胡鑫去殺了他。後來胡鑫被殺是因為他知道些事情,一些他不應該知道的事,具體是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張士銘想到從胡鑫的手臂裏取出的字條,不知道該不該對裘迪說。按照裘迪的說法,胡鑫所知道的事情很可能和藏在手臂裏的字條有關,“你的計劃已被知曉,老板叫我來找你”,字條上的這幾個字是誰寫給誰的?計劃又是什麽計劃?老板又是誰?短短一句話就有這麽多疑點,這裏麵又牽扯多少人,張士銘一概不知,此時他心裏想著要不要告訴裘迪這件事。


  “殺胡鑫的是裘策,在他去之前我並不知道這個行動,之後他才跟我說的,這是規矩。他把人殺了之後,拋屍在了亂葬崗,隨便挖了個坑埋了,但最後還是被你找見了。後麵的事你也就都知道了。”


  裘迪看他想的出神,也不等他說話,直接自個接著說下去。這些對張士銘來說不是太重要,因為都已經推測的差不多,隻是需要一個人來證實這些推測正確,並且能有人物與之對應。


  “胡鑫在他的手臂裏縫了一張字條,你知道嗎?”張士銘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說出來,看看裘迪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


  “字條?”


  “對。一張很小的字條,上麵寫著‘你的計劃已被知曉,老板叫我來找你’,他把手臂下方的皮膚割開,把字條折成小塊後塞進去,然後再縫上。他的這個做法讓我懷疑他是否早知道自己可能遭遇不測,才想到這個法子來隱藏秘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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