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成王敗寇，流血千裏
暮芸汐默然，她曆史不差，自然知道這些道理，成王敗寇，流血千裏……
“可為什麽現在殺了祺嬪？”她問道。
九千歲冷冷地道：“難道她不該死？”
“額……”暮芸汐覺得在現代的法律裏，背叛婚姻雖然很不齒，但罪不至死呀……
“不管明華殿裏發生了什麽，起碼可以肯定一樣，那就是她當時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先是與人苟且，再誣陷皇子，論罪當誅！”九千歲沉聲道。
“更別提背後的陰謀詭計了，這宮裏從來都不缺妖魔鬼怪，必須殺一儆百。”
暮芸汐連連點頭，是啊，按照這裏的律法，皇上的嬪妃與人苟且.……確實當誅，而且誅九族，她一人死保了全局，反而是最大的仁慈。
其實別說是皇上的嬪妃，就算是普通平民的妻子，若是做出不當行為，恐怕也要浸豬籠……
但作為一個現代人，暮芸汐覺得這樣的做法，太極端了。
如果是在現代，背夫偷漢，被發現之後頂多也就罵一頓，然後離婚，個別極端的例子，當然也會上社會頭條和熱搜，例如某位以“做頭發”為噱頭的女星出，夜會小鮮肉。
暮芸汐隻能去監刑，慢慢地告退而出。
康平公公一直在外頭等著，微笑道：“王妃，可以走了嗎？”
“嗯。”暮芸汐語氣沉重。
看暮芸汐一臉沉重的表情，康平公公意味深長地道：“王妃，如果皇上不信王爺，那現在死的人是誰？”
暮芸汐一驚。
康平公公說的對，雖然說皇上不會殺了自己兒子，但如果皇上從此也就不信東方翊，這讓東方翊以後.……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啊！
暮芸汐凝神，去了鹹福宮。
宸妃還不知道此事，直到康平公公帶著宮人端著白綾走進來。
宸妃臉色微變，看向暮芸汐，暮芸汐輕聲道：“皇上命我監刑。”
“本宮陪著你。”宸妃輕歎道，畢竟，是她先前愚蠢，沒聽東方翊的話，否則就不用這麽多事情了。
暮芸汐謝了宸妃一聲，看向跪在地上的祺嬪。
祺嬪早已經嚇得臉色慘白，被人拖了下去。
白綾，懸掛在了後殿的耳房裏。
康平公公念了皇上的旨意之後，便帶著人出了門口守著。
屋中，隻有暮芸汐，宸妃和即將要死的祺嬪。
祺嬪跪在地上，發鬢汐兒亂，眼神卻如毒蛇一般盯著暮芸汐，“你說，要斷了我的活路，你果然說到做到，你即將為人母，狠毒至此，我詛咒你的孩子胎死腹中！”
暮芸汐臉色瞬間煞白，指尖都在發抖。
“大膽！”宸妃沉怒一聲，“祺嬪，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你真以為皇上賜死你和秦王妃有關係嗎？不過是尋了個借口，為你留身後名聲，不至於牽連你的宗族親人，可你不思感恩，竟還口出狂言，簡直死不足惜！”
“事到如今，你何必假惺惺？我有今日，不都是你害的嗎？”祺嬪陰鷙地看著宸妃。
宸妃氣的臉色通紅，“死性不改的賤人！本宮待你雖不如親妹妹親厚，卻不曾虧待過你，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敢怨恨遷怒其他人，簡直該下地獄！”
“嗬嗬.……”祺嬪笑了，笑得猖狂而淒涼，“我有什麽錯？我還年輕，為什麽就不能為自己追求點什麽？嗬，你是高高在上的宸妃，你深得帝寵，可你享受過什麽？你的兒子不還是被人下毒？皇帝替你做主了嗎？”
“你……閉嘴！”宸妃捂著心口，沒想到這個祺嬪竟然敢這麽說！
祺嬪冷笑，“是你愚昧！無知！你永遠不能想象，原來那些事情，也是可以叫人歡喜到極致！你感受過強壯的臂膀和胸膛嗎？你敢貼上去傾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嗎？”
暮芸汐沒想到祺嬪會說出這番話.……她下意識看了看宸妃。
身為後宮的妃子，她們接受到的宮規，應該都無法接受這番話帶給她的震撼。
確實，宸妃如遭雷劈，腦子幾乎炸得是一片空白！
她指著祺嬪，嘴唇哆嗦，“不知羞恥！”
祺嬪繼續道：“不知羞恥嗎？哼，那又如何？難道像你這樣嗎？恩寵隻是一場空，當您容顏老去，就什麽都沒了，就連你的兒子也未必能登上皇位！”
“閉嘴，你給我閉嘴！”宸妃氣得臉色發青，“白綾在此，你快受死。”
祺嬪慢慢地走向白綾，伸手撫摸了一下。
暮芸汐覺得祺嬪此刻是慷慨赴死的，畢竟祺嬪剛才一番言論來看，她覺得和周恒通的一場愛戀，充實了生命。
宸妃臉色鐵青，隻冷冷地看著她拿白綾的動作。
突然，祺嬪竟然抱著白綾跪在了地上，痛哭失聲求饒，“宸妃娘娘，請您跟皇上求情，便說嬪妾錯了，嬪妾再也不敢犯，請皇上饒了我，趕我出宮也罷，拘禁我於牢獄也罷，隻求饒我性命。”
暮芸汐皺起了眉頭，有點無法適應這種忽然的轉變。
宸妃冷冷地道：“你既然犯錯，就知道早晚會有今天的！”
“不，不，”祺嬪哭著磕頭，“嬪妾不知道是要以死作為代價，若早知道，嬪妾也寧可孤獨一生，娘娘，您為我求情啊。”
祺嬪求完宸妃，又去求暮芸汐，“秦王妃，我知道九千歲喜歡你，你去求九千歲，饒我一命吧。”
“祺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暮芸汐冷冷的道，祺嬪太自私了，是一個隻貪戀享樂，卻不願意負擔後果的人。
祺嬪方才那番話，隻是想給自己壯膽，想讓自己坦然麵對死亡，真到了麵對死亡的那一刻，她不能接受，那些偷來的歡愉，竟然是要用生命做代價的。
“我知道王妃恨我，恨我汙蔑秦王，可我也是沒辦法，是王公公叫我這樣做的！”祺嬪嚎啕大哭，哭得渾身顫抖。
“我若不按照他說的去做，他便要把我侍衛的事情說出去，王妃，我也是受人指使的，我說出真相，我不想死，求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