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一較高下，琴棋書畫
就在這時，傳膳的宮女正緩步向清正殿走去
水銀指著那群宮女說“你跟在那群宮女後麵，進去之後，偷偷的溜到雲尚書身邊。”
雲清顏一聽是個好主意，便趕緊偷偷的跟在宮女身後，誰知道這時，雲清顏前麵的那個宮女突然間彎下了肚子，向後一看，身後還有個宮女。
“哎，你是哪個宮的啊，”正當雲清顏不知道怎麽回答時，那個宮女連忙把手中的端盤遞給雲清顏，“哎呀，我不行了，肚子疼死了，這時寒王的，交給你了啊。”
看著一溜煙小跑的宮女，雲清顏覺得自己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隻能機械的跟在那群宮女後麵。
進入清正殿後，雲清顏看了一下寒王和雲尚書的距離，還好，不是太遠。
雲清顏有模有樣的學者其他的宮女，把盤裏的東西放在了寒王麵前，誰知道寒王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臉上不是有人皮麵具麽，他怎麽還能認出我？”
而待寒王看清眼前的人後，便立刻放了手。
“不是她，也對，她怎麽會是宮女，可是這氣息卻又如此相同，看來我最近還是太累了。”
見寒王放手，雲清顏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連忙退下，而見對方不是自己想的人，寒王便又自斟自飲起來。
雲清顏上過菜後，便趁大家的目光都在歌舞上麵之時，偷偷的溜到了雲尚書身邊。
雲清顏小聲的喊了一句“爹。”
小小看向雲清顏，驚道“小姐？”\t
雲老爺倒是波瀾無驚的看了雲清顏一眼，“人皮麵具吧，好好呆在這，回頭隨我一起出去。”
“是。”
小小一聽人皮麵具，立刻嫌惡的說道“小姐，這麽惡心的東西你在帶在臉上。”
雲清顏朝小小吐了吐舌頭，便安靜的站在那。小小見小姐安靜下來了，便也沒再多話的站在那了。
雲清顏站的角度剛好對著寒王，見他一杯又一杯的在那自斟自飲，雲清顏暗道“酒有那麽好喝麽？”
此時雲清顏看到雲老爺麵前放著一杯酒，偷偷的看了四周，發現眾人的眼光都在台上的舞蹈，當然，除了那個一直在喝酒的人。雲清顏一把拿起那杯酒，就喝了下去。剛下肚，雲清顏就後悔起來。
“呸呸呸，什麽酒啊，這麽難喝，好辣啊。”
“顏兒，你幹什麽？”
“小姐，你幹什麽？”
見雲老爺和小小異口同聲的問自己，雲清顏不好意思的道“額，我口渴了。”
“口渴也不能喝酒啊。”
“好了，別鬧了，看我回家怎麽罰你。”
雲清顏一聽，隻好乖乖的站在那，不再說話。
嘴裏辣麻的感覺還沒消下去，雲清顏在心裏還在暗自咂舌這酒的難喝。一看寒王還在喝酒，雲清顏實在不解，歌舞這麽好看，為什麽不看，而要自己一個人喝酒呢！
“三哥，你今晚怎麽一直在喝酒啊？這歌舞不好看麽？”
寒王看向這個還未封王的七弟，喝了一杯酒道“哪天你心裏住進了一個女人，這些歌舞在你看來就不入眼了。”
七子，蒼寒陵，三妃裏賢妃的兒子，雖說比滇王大了半歲，但因未立下戰功，至今沒有任何封號。在滄瀾國，滿二十，又立下戰功的皇子便會被賜予王爺的稱號，而且，隻有獲得封號的皇子才有資格角足太子之位的爭奪。
“女人？”蒼寒陵疑惑的問。
寒王笑著搖了搖頭，“七弟，你還小，大了就明白了。”
一聽寒王說自己小，蒼寒陵不服氣的的說“我不小，我二十了。”
寒王一聽，摸著蒼寒陵的頭道“哈哈，好，對，我們老十不小了，可以上陣殺敵了。”
見寒王還是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自己，蒼寒陵氣結的扭頭不理他，這頭一扭，剛好對上雲清顏的投過來的視線。
“誒，三哥，那裏有個女人在看你。”
“嗬嗬，有女人盯著你三哥我看，有什麽稀奇的。”
蒼寒陵搖搖頭，“可是那女人看你的眼光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啊。”
寒王一聽饒有興趣的看向蒼寒陵說的女人，原來是剛剛給他送菜的人，不過傳膳的人不應該都是宮裏的人嗎，為什麽此時這人又站在雲尚書身後，旁邊那人，小小？
雲清顏本來正在苦思冥想，為什麽寒王把酒當水一樣喝，一看寒王和他旁邊不知道是誰的男子都往這邊看來，趕緊低下了頭。
“嘿，三哥，她低頭了。”
原來真是她，這麵容可以改這身形，還有剛剛那股氣息是改不了的。
“不過是女婢，有什麽好看的。”說罷，寒王自己先抬頭看向了歌舞。
一見三哥沒了興趣，這蒼寒陵便也沒再注意雲清顏。
水銀在雲清顏進去後不久，便不引人注目的走到了蒼寒月身邊。
“參見華妃。”
一向不多言語的華妃，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小聲說道“此時壽宴已開，你就待在蒼寒月身邊。”
“是。”
蒼寒月
隻見水銀不見雲清顏，原本神采奕奕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水銀哥哥，顏姐姐呢？”
“顏姐姐臉上的胎記還沒有完全消除，待會我會帶她來見您的。”
“水銀，這顏姐姐是誰？”
“回娘娘，隻是一名大臣帶來的女眷，因在禦花園中發現了睡著的九公主，因此才與九公主相識。”
華妃聞言點了點頭，她知這蒼寒月皇上甚是寵愛，因此隻要她認定的事，沒人能攔住，因此她喊一個女眷做姐姐，她也沒多加阻攔。管多了，隻能給自己帶來麻煩。
此時，台上的歌舞已經盡數結束，歌姬也全都退下了，皇後與皇上相視一笑，皆是明白對方所想。
“今日皇上壽辰，為表與民同樂，皇上特準許大臣帶家眷入宮，我看今日來了許多小姐，不如由我做主，我們來一場才藝表演，大家同樂，如何？”
“謹遵皇後言。”
一聽皇後開口，那些官宦家的小姐早已躍躍欲試，今日這裏來了那麽多顯赫的人，若是能攀龍附鳳，不說以後的榮華富貴，就連家族的勢力都會有所影響。
“哈哈，好，皇後這個主意出的不錯。”
“多謝皇上誇獎。”
“那依皇後看，該有誰來做這第一人呢。”
這第一可不好當，雖說人人想拿比賽的第一名，但是打頭陣的事，可不是那麽容易做的，雖說可以先吸引別人的目光，但是最先被遺忘的幾率也是最大的。
“臣妾早就準備好了。香兒，拿上來。”
“是，娘娘。”
說畢，皇後的貼身侍女香兒便拿出了早已備好的字條。，皇後抽出其中一個卷好的字條，說道“這些字條已經寫好了順序，待會香兒會依次讓各位大人抽這裏麵的字條，順序是多少，就第幾個上場。”
“姐姐這個方法不錯，這可全憑運氣，不會落人口實。”
皇後朝說話的德妃淡淡一笑，但示意香兒把字條拿下去讓人抽。幾番下來，雲清顏便注意到已經拿到字條的大臣有的麵露喜色，有愁上心頭的。不一會兒，字條便輪到了雲尚書。
“起稟皇上，小女前幾日偶感風寒，近日都在家休養，因此並沒有隨老臣一起進宮，還望皇上恕罪。”
一聽雲清顏沒來，那些參加表演的女子都是一臉興奮的表情，雖說都是待字閨中的小姐，但是雲清顏的名頭她們還是聽過的，如今雲清顏沒來，她們可就少了一個勁敵。
皇上一聽雲清顏沒來，有些可惜的搖搖頭“朕可是聽博學和長方說過，你女兒可是帝都第一才女，近日沒來，可惜，可惜了。”
“那是忘大人和王大人抬愛，老臣謝皇上不責怪之恩。”
“慢著。”
正準備坐下的雲尚書一聽這兩個字，便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不知寒王有何吩咐。”
寒王並沒有回雲尚書的話，而是轉身向皇上說道“皇阿瑪，兒子聽聞雲清顏才藝第一，雲府的侍婢才能也不錯，既然雲小姐沒來，倒不如讓雲府的侍婢參加。”
一聽寒王這樣說，小小和雲清顏心中一驚，不是吧？是讓小小參加還是她啊，若是小小，那就完了，因為小小對什麽都是略知一二，和那些成天學習的小姐們比，可是一下子就輸了啊。
“這恐怕不太合適，畢竟參演的都是有身份的小姐，若是讓我雲府一個婢女參加，豈不是不合規矩。”
“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還是說你覺得一個婢女就能贏了這些小姐，削了大臣們的麵子？”
一聽寒王這咄咄逼人的話語，雲老爺是暗自流汗啊。
“那依老三看，該由誰參加。”
寒王一聽皇上讓他選擇人選，正中下懷，眼睛在雲府帶來的兩個女婢身上看了一番。
“她。”
雲清顏和小小同時抬頭，一看寒王手指著雲清顏，都麵露驚詫之色。
“我？”
雲清顏這下確定，寒王已經認出她來，當下不由得有些惱怒的看向寒王。寒王一見雲清顏憤怒的看著自己，便知道她已知曉自己認出她來的事情，便毫不回避的接受著她的怒火。
“好，既然老三選了你，便由你參演。”
皇上已經發話，便沒有還轉的餘地了。
“是。”雲老爺的回答充滿了無奈，幸好雲清顏帶了人皮麵具。
“這下抽簽吧。”
皇後發話抽簽，雲老爺隻好依命而行。
“三。”中間數字。
此時水銀也擔心的望著這邊，若是讓別人看出端倪，那麽雲尚書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了。
不一會兒，抽簽便結束了。
“那麽第一人是誰呢？”
“回皇後的話，是小女。”
是護國大將軍大人的女兒。
護國大將軍，當朝大臣中的第一人，現今的護國大將軍上官言是兩代元老，當然這其中也有他侍奉的第一個君主命不長的原因。上官言自以為是兩代元老，因此在朝中總是自認為高人一等，上官大人中年得女，因此對這個女人甚是喜歡和溺愛，因此養成了上官雪蠻橫跋扈的性格，而這個上官雪自以為有幾分姿色，在同齡人中更是如螃蟹，橫著走。
現在上官雪便站在上官護國大將軍的身邊，雖說她低著頭，但若要仔細的看的話便會發現，上官雪得意的神情，若是第一個表演的她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那麽後麵的人便都是陪襯了。她心屬寒王一定很久，這次一定要讓寒王的目光在她身上！
這便是上官大人的女兒麽。雲清顏偷偷的打量殿中央的女子。一身大紅衣裙，上麵繡著豔麗的牡丹，配上此女，給人的感覺是，妖冶。
上官雪眼角偷偷瞄向寒王所在的位置，隻見寒王正事不關己的在品嚐美酒，上官雪恨恨的收回目光，她就不信寒王會對自己沒興趣。
“既然如此，”皇後淡淡的說道，“那便開始吧，不過在開始之前，本宮還有一項要求，女子向來以琴棋書畫為標準，棋在這裏就免了，相信大家應該沒問題，如此，開始吧。”
“琴書畫？”上官雪不禁在心裏驚呼了一聲，要知道，她最不擅長的便是書畫，因為她討厭把自己弄的一身墨水的味道，可是即便如此，皇後這樣說，她還是得照辦。
“是。”
語畢，上官雪便拿出了自己帶來的琴。
“焦尾琴！”眾人驚呼。
寒王見到此琴也不禁多看了幾眼。據說此琴彈出的聲音，此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這做護國大將軍的女兒就是好，連焦尾琴都可以到手。
此時雲清顏也豔羨的看著那把琴，可是羨慕歸羨慕，雲清顏並沒有貪心的想要它，畢竟那已經是有主之物。
上官雪看著眾人豔羨的目光，不禁有些得意，當她看到寒王的眼光也像這邊飄來時，心裏更是雀躍起來。
當上官雪開始彈琴之後，寒王不屑的收回了目光，有形無神，這把琴到她手裏算是糟蹋了。
雲清顏聽了之後不禁搖了搖頭，隻有技巧上的高超，卻沒有把自己的真情實感加進去，真不知道那些直點頭的人是怎麽聽的。
小小見雲清顏搖搖頭，忍不住偷偷的問道“小姐，你覺得她彈得不好麽，不然怎麽直搖頭啊？”
“小小，你不覺得她沒有感情麽？”
“感情？彈琴需要有感情麽？”小小不解的說。
雲清顏點點頭“是啊，有感情，彈出來的曲子才會是活的。”
小小聽後似懂非懂的說道“小姐的意思是她隻是在彈琴的技巧上比較好？”
雲清顏聽後讚賞的看著小小“呀，我們小小便聰明了呢。”
一曲彈畢，一些不知道懂不懂琴的人直說“好，好。”
“哈哈，上官愛卿，你這女兒教的好啊。”
“多謝皇上誇獎。”
“多謝皇上誇獎。”
皇上聽後點了點頭，並示意上官雪接著展示她書法和畫工。
“稟皇上，雪現在身體有些不適，可否讓雪最後一個展示書畫。”
“要不叫太醫看看？”
一聽要喊太醫，上官雪連忙道“不用，是宿疾，雪歇一會便好。”
“既然如此，便先去歇息吧。”
一聽皇上應允，上官雪答謝之後便連忙退了下去。
第二個人便是大學士忘博學的女兒了。
用嫋娜少女羞，歲月無憂愁來形容她也不為過，完全是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
忘憂茗，忘學士之女。忘學士與雲尚書交情向來不錯，他也經常帶著憂茗去雲府，因此憂茗與雲清顏的交情不錯，雲清顏也經常教憂茗琴棋書畫。
也不知道這妮子上次回去之後有沒有好好練那首曲子。雲清顏如此這樣想著，忘憂茗已開始彈她的曲子《高山流水》。
在雲清顏的指導下，忘憂茗的琴藝雖不如雲清顏那般行雲流水，但也算是小有所成。
“小姐，這首高山流水還是你教忘小姐的呢，教的真不錯。”
“全靠她自己領悟。”
“《高山流水》，不知道小憂茗有沒有遇到自己的伯樂呢。”
聽皇上這樣打趣自己，憂茗小臉一揚“當然，憂茗的琴藝全是清顏姐姐教我的呢。”
“哦？又是雲清顏？雲尚書，你這女兒不帶來，這朕真的不滿意了。”
“皇上，”一旁的皇後說道，“以後機會多的是，何必責怪雲大人呢。”
“是，皇後說得對，以後機會多的是。”
此時下麵的雲尚書在心裏想，若是皇上知道顏兒此時就在下麵站著，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啊。
“皇上，憂茗的琴棋書畫都是清顏姐姐教的，清顏姐姐沒來，皇上看我的作品就知道清顏姐姐有多棒啦。”
“忘學士，你這女兒真是有趣。”
忘博學不好意思的道“小女在家被寵慣了，還望皇上莫要怪罪。”
皇後看著忘憂茗調皮的神情說道“憂茗的性格本宮最是喜歡，這般調皮的性子就像大公主蒼月錦一樣，看到她本宮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女兒一樣，憂茗，若你願意，以後多進宮看看本宮，可好？”
憂茗一聽可以經常進宮，連忙點頭“好啊，好啊，皇宮我還沒看夠呢。”
“好，以後你就多進宮陪陪皇後。”
忘博學一聽喜上心頭，他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這麽得皇後喜歡，當下叩謝道“謝皇上，皇後娘娘抬愛。”
“三哥，這小姑娘真有趣。”
寒王看著自己這情竇初開的十弟，打趣道“怎麽，看上人家了？”
“三哥，你別胡說。”
見老十害羞，寒王便不再逗他。
此時，忘憂茗已寫出了一幅字，正在作畫。
“大好河山。”
四個字雖沒有男子的剛勁，但有女子少有的大氣。
不一會兒，一副簡單的畫便作好了。
“二女彈琴。”
“這大好河山是清顏姐姐讓我練得，她說我們滄瀾國國富民強，風景秀麗，是真正的大好河山。”
“那這畫呢？”
聽到皇上問這畫，憂茗不好意思的道“畫是我自己想的，坐著的那個是我，站著的那個是清顏姐姐。清顏姐姐說若是時間短促，就用這樣的簡畫表現出自己想表達的內容。”
“聽到忘小姐如此誇獎雲清顏，本王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雲小姐表演了，”寒王看了一眼雲清顏，又說到“可惜，今日佳人沒來。”
一直沉默的太子此時忍不住的說道“聽說寒王奪了那日的解語花會之首，想必該見過雲小姐了。”
若不是解語花會那日他人在揚州，他哪會給寒王機會去接近雲清顏。
本來皇上對太子還有幾分氣憤之心，此時見他在大殿之上，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便更是愈加煩躁了。
“下麵這一位便是月兒跟在雲小姐身邊的侍婢，想必雲小姐的才能她應該學了一二。”
雲清顏此時心裏不禁哀嚎，怎麽又針對我！
忘憂茗看向雲清顏，驚咦的道“咦，我沒見過你啊，你旁邊的小小我倒是見過幾次。”
“這，雲府侍婢雖說不多，但也不少，忘小姐不認得我又有什麽奇怪呢？”
忘憂茗聽了覺得有些道理，便沒再多問。這忘憂茗最好的一點便是直腦筋，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很少去想你話的真實性，這也是她最單純的地方。
寒王忍住笑道“下麵便有請雲府的，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