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肥遺(三)
這時天香從洞口跑來,大喝一聲道:“雲水揚,鬆手!”
雲水揚果真鬆了手,輕笑道:“又來一個雜碎。”
她伸出一隻手,呈鷹爪狀,忽然手上發力,竟將天香從洞口吸了過來,緊緊地扼住了天香的脖子。
年大哥從洞壁上扣下一塊尖石,往雲水揚的手腕上一劃,雲水揚鬆了手,年大哥迅速抱了天香要跑。
雲水揚的反應也極快,衝上去對年大哥的後背就是一掌,年大哥便抱著天香飛到了洞外。洞外的雲水澗不知何時幹涸了,這一摔又是將年大哥摔得直發昏。
雲飛揚這一掌是情急之下出手的,並沒有使上全部的功力,卻也打的年大哥夠嗆,竟忍不住地直吐鮮血。
年大哥講到這裏,忽然問類無煙道:“這雲水澗的水怎麽幹涸了?”
類無煙恨恨道:“我和伍安都低估那肥遺了,它是上古妖獸,又相傳能引起旱災,這雲水澗中的水就是被它給蒸發掉了。澗中的水雖然對它也有傷害,但傷害終究不大。”
年大哥一邊解下上衣一邊道:“也是虧得雲水澗中沒有水,這些符陣才能完好無缺的在我身上。”
伍安見年大哥胳膊上,身上密密麻麻畫了許多符陣,一時有些看花眼了。年大哥見他困惑的樣子,便笑道:“我回去將這些符陣挨個畫到紙上,你們看著就不吃力了。”
天香在一邊幫他合上衣服道:“你受了傷,還是回房靜靜躺會吧,這符陣我來照著畫就是了。”
年大哥見她一臉擔憂,便笑道:“好不害羞,怎麽一個姑娘自己說要看著我的身子畫下來呢?”
天香紅了臉,嗔怪道:“是誰沒羞沒躁!”
類無煙聽到天香說受傷,這時才急問道:“年大哥,你當時為何使不上內力?”
年大哥忽然嚴肅起來,幽幽道:“不隻是當時,我現在也使不上內力。”
伍安在一邊驚異地“啊”了一聲,隻聽年大哥一字一頓道:“這幾天我一直在夢安居休養,沒有打鬥過。仔細一想,其實我的內力早就使不出來了。”
伍安在一邊急道:“這是為什麽?!是上次與行大哥作戰,受了重傷的緣故嗎?”
類無煙在一邊搖搖頭道:“再怎麽受重傷也不至於使不出內力。”
天香心細,在一邊幽幽道:“會不會是槐子的藥?……”
伍安搖頭道:“這藥我們都吃了,怎麽單單就年大哥使不出內力呢?”
這時類無煙從懷中掏出一個綠瓶,倒出了一粒丹藥道:“槐子行事一向乖張,又善於製藥,說不定就是他搞得鬼。”
伍安見那個瓶子就是槐子的瓶子,便驚道:“你怎麽還隨身帶著?這藥我們不是已經分吃完了嗎?”
類無煙歎了口氣道:“當時我想槐子一向對我懷恨在心,會給我使絆子,又想我自己的香也能抗毒,何必去吃他的藥,就沒吃下去。”
伍安心想你話是沒錯,但也不怕我們一起被毒死了,“可是當時槐子給我們丹藥的時候,我就聞過了,其中沒有放毒物啊。”
天香在一邊道:“槐子一向善於製藥,用的藥材更是詭異少見,隻怕這些藥引的名字報出來連我都沒聽過,你自然更不會知道了。”
類無煙將這粒丹藥遞給天香道:“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你先拿了這粒藥丸細細查看,看用了哪幾味藥材。”天香便接過了藥材點了點頭。
這時年大哥道:“左右我的內力一時半會是恢複不過來了,這肥遺要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伍安一想也是,但如今肥遺那點招數都已被他和類無煙摸清了,也沒什麽好忌憚的了,便一拍胸脯道:“你放心休息吧,肥遺由我們來解決。”
年大哥便笑眯眯地靠著天香進了房,類無煙在一邊道:“你說的,肥遺由你解決。”
伍安急道:“怎麽?你想過河拆橋啊?”
“過河拆橋這詞是這麽用的嗎?”類無煙扶額道:“走吧,我們去找肥遺,早點解決了它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第七十章:肥遺(三)
類無煙和伍安再次上了靈山尋找肥遺。
隻見那肥遺蜷縮在雲水澗邊舔舐自己的傷口,類無煙看了忽然有些心軟,便輕聲道:“變成這樣也不是它的錯。”
伍安聽了她的話,想起了行覓林,不禁也有些傷感,便道:“若是有能淨化他們的辦法就好了,即使元神喪失,但好歹也留了一條命。”
類無煙沉默了一會,忽然恨恨道:“但如今隻能殺了它,然後再為它報仇。”
伍安點點頭道:“你去拖住它,我再去畫一個捉蜚時畫的符陣。”
類無煙便抽出了黑水鞭,從容地向肥遺走去。肥遺忽然聽到響動,看到類無煙來了,便趕緊擺好了架勢,將身體弓成蓄勢待發的姿態。
類無煙兩袖一揮,放出一股毒煙,那肥遺便張開了嘴和身上的鱗片開始吸收毒煙。這時類無煙又是袖子一揮,放出一股白煙,笑道:“我傷不了你還不能迷暈你?”
伍安在一邊畫符一邊想,這夢安居的人打起架來真是一個比一個無賴,又想了想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正經的師傳功夫不學,卻學那《白雲出岫》上的符陣。
那肥遺趕緊閉了口,用鱗片蓋住了鼻孔,隻是類無煙這迷煙放的太過迅速,它剛剛全身的鱗片都張開了吸收毒煙,還沒來得及全部合上,便吸收進了部分迷煙。
肥遺大怒,索性也不閉口了,長大了血盆大口就向類無煙遊來。
類無煙反身就逃,邊跑邊喊道:“伍安,你可好了?”
伍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喊道:“好了!”
肥遺吸收了一些迷煙,動作也變慢了些,眼看著就要追上類無煙了,隻聽伍安大叫一聲:“破!”
肥遺便被一道紅光困住,渾身開始不住扭動。伍安捏著道訣的手不住顫抖,他竟不知這肥遺比想象中的難以控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