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護花毒獸
一開始雄黃粉味濃性烈,嗆鼻的味道,還逼的那些毒蟲不敢靠近。
可隨著雄黃粉的味道開始消退下去,那些毒蟲就開始朝著我們逼近了過來。
沙沙沙的聲響,聽得人一陣毛骨悚然。
爬在前頭那些毒蟲,觸到龍俊山灑下的雄黃粉,立馬又縮回了觸角,後麵的毒蟲跟著爬了過來,很快就在雄黃粉圈外堆積了起來。
更可怕的是,周圍兩側那安放著許多棺木的峭壁上,也傳出來了沙沙沙的聲響,密密麻麻的蜈蚣、蜘蛛還有一些我們見所未見的蟲子,或是從棺材裏爬出來、或是從石洞裏鑽出來,正密密麻麻的朝著穀底匯集而來。
周圍一些仿佛變成了毒蟲的世界,放眼看過去,隻能夠依稀看到地上還有一些露出來的雜草。
其他地方,除了那兩朵長有換花草的棺木上,全都爬滿了毒蟲。
我們周圍龍俊山灑下的雄黃粉圈,也被那些毒蟲一點點的蠶食開來。
雄黃粉圈破開了一個缺口,立馬幾百上千隻毒蟲匯集在一塊,像是抱團裹挾成了一個黑漆漆的足球,直接就湧了進來。
“特娘的!”
我們被嚇了一跳,陳八牛更是大喊了一聲,輪起手裏的工兵鏟拚命的朝地上拍打著。
幾鏟子下去、蜈蚣、蜘蛛被拍死了不少,可也架不住那毒蟲多的跟潮水似的,幾隻毒蜘蛛沿著工兵鏟就爬了上來,要不是我和陳八牛反應快,立馬抖了抖手,當時就要被咬上幾口。
龍俊山也被眼前這陣勢嚇得夠嗆,急忙掏出雄黃粉又圍著我們撒了好幾圈。
雄黃粉撒過的地方,那些毒蟲立馬就散了開來,一些身上被撒上了雄黃粉的蜈蚣、蜘蛛更是立馬蜷縮起了身子。
“龍爺您這寶貝管用啊,比八爺這工兵鏟好使,趕緊的全拿出來!”
“沒了,我就準備了這麽一點!”
龍俊山滿頭大汗的嚷嚷了一句,他手裏裝著雄黃粉的布袋,已經癟下去了一大半。
可山穀裏那些毒蟲卻是越來越多,很快多的都堆積了起來,放眼看去周圍全都是堆在一塊,不斷蠕動的毒蟲,就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聽這話,陳八牛當時就罵了一句去你大爺的,我和Alice雖然沒有像是陳八牛那樣暴跳如雷,可同樣是滿頭冷汗,Alice更是嬌軀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
“怎麽辦啊九爺,都這會您就甭裝深沉了,趕緊的想個法子啊!”
“等會咱不得被這些臭蟲給生吃了啊!”
“嚷嚷啥,要不是你手欠想去摘那兩朵換花草,這些毒蟲能爬出來?”
其實我知道,那兩朵換花草就長在我們前頭,就算陳八牛不去摘,等我們走過去,這些毒蟲也會爬出來攔住我們的去路。
可那會命懸一線,陳八牛那家夥又嘮叨個不停,我也是一時沒忍住。
沙沙沙!
耳畔毒蟲爬動的沙沙聲越來越強烈清晰,龍俊山灑下的幾圈雄黃粉,在那些毒蟲前赴後繼的試探下,正一點點的消失,偶爾破開了一個缺口,立刻就會湧進來一大群毒蟲。
幸虧爬到我們跟前的隻是少數,我們還能應付。
可一旦雄黃粉耗盡,四周那多如潮水的毒蟲一擁而上,我不敢想象我們會麵臨何種結局。
也許就像是仡佬寨山民口中,那個因為生下一個早夭怪胎而發了瘋的孕婦,最後被山民在棺材山找到的時候,已經被毒蟲啃的腸穿肚爛了。
想到這,我的心髒猛地顫抖了一下,腦海裏不自覺想起了那老蠱婆滿臉笑容,顫顫巍巍把兩個水煮蛋遞給我和Alice的畫麵。
在仡佬寨山民口中,那孕婦是因為被老蠱婆下了蠱,才會生下四隻手四隻腳的怪胎,最後被毒蟲咬得腸穿肚爛、慘死在棺材山,也是因為被那老蠱婆下了蠱。
可眼下,我們在棺材山山穀裏遭遇到了這麽毒蟲。
換句話來說,那慘死在棺材山的孕婦,或許壓根就不是被老蠱婆下了蠱,隻是因為胎兒早夭,精神失常誤打誤撞走到了棺材山裏,然後遇到了成群結隊的毒蟲。
隻可惜那會生死一線,壓根就不是我去深思這個問題的時候。
“龍爺,您好歹也是本地土生土長的苗家人,對這些臭蟲肯定不陌生。”
“再說了那石苗醫不是還好幾次帶人來這棺材山采換花草?他肯定知道怎麽對付這些臭蟲啊!”
眼見我半點也沒想出個對策來,陳八牛那家夥扭頭又看向了一旁的龍俊山。
龍俊山是本地土生土長的苗家人不錯,可這會他也是被眼前這潮水一般的毒蟲給嚇得渾身哆嗦、麵色發青。
“我……我哪見過這麽多毒蟲??”
“石醫生是苗醫,他手裏有驅蟲用的藥粉,還能解毒,可這些都是他家祖祖輩輩傳下來,怎麽可能告訴我一個外人?”
說話時,龍俊山之間灑下的那幾圈雄黃粉,已經被那些毒蟲給蠶食的差不多了。
頓時隨著耳畔沙沙聲響起,成千上萬隻毒蟲一下子就湧了過來。
“啊!”
Alice被嚇得尖叫了一聲,兩隻大蜈蚣爬到了她腳邊。
我眼疾手快,輪起工兵鏟狠狠拍了幾下,那幾條蜈蚣和幾隻蜘蛛被拍了個稀巴爛。
可湧過來的蜘蛛、蜈蚣越來越多,但靠著我們手裏的工兵鏟,壓根解決不了那麽多。
“龍爺,你還有多少雄黃粉?”
“快沒了,頂多還能拖延個幾分鍾!”
“別撒出去,快……快塗到身上去,趕緊的!”
當時我也沒什麽辦法了,隻是想著能拖延一會算一會。
我們手裏頭唯一能對付那些毒蟲的就是龍俊山帶來的雄黃粉。
可那雄黃粉也隻是能暫時遏製住那些毒蟲,壓根沒法驅散、更沒法殺死那些毒蟲。
眼下龍俊山手裏的雄黃粉也不多,就算全部撒出去,頂破天也就替我們擋個幾分鍾。
可這會我們前後左右,就連兩側的峭壁上,都爬滿了毒蟲。
一旦灑在地上的雄黃粉被那些毒蟲蠶食幹淨,到時候成千上萬隻毒蟲一擁過來,也許我們真就要和那孕婦一樣,被咬的腸穿肚爛了。
所以我就想,與其讓龍俊山把手裏所剩不多,能暫時遏製那些毒蟲的雄黃粉撒出去,倒不如全部塗在身上。
身上有雄黃粉那股味道,這些毒蟲也不敢輕易往我們身上爬。
龍俊山瞪著眼睛有些狐疑的看著我,顯然他還沒想到這其中的利弊關係。
“趕緊的龍爺沒時間了!”
在我催促下,差不多快被嚇得完全丟了魂的龍俊山滿臉木訥的點了點頭,把手裏裝著雄黃粉的布袋遞給了我。
我拿過布袋,不由分說從裏麵抓了半把,直接就往Alice頭上臉上塗了上去。
Alice被那雄黃粉辛辣的味道嗆的直皺眉直咳嗽。
可畢竟我們在塔克拉瑪幹一起出生入死那麽多次,這會生死一線,她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
“哎喲我去,九爺您悠著點,弄八爺我眼睛裏去了!”
“咳咳……”
當時那情況,誰顧得上那麽多,等到我們五個人身上全部塗滿雄黃粉之後。
適才龍俊山灑下的那幾圈雄黃粉,也徹底消失了。
那多如潮水的蜈蚣、蜘蛛、蛐蜿……你爭我搶的就朝著我們爬了過來。
隻不過等爬到我們腳邊的時候,因為我們身上塗滿了雄黃粉,那些毒蟲立刻就被熏退了下去,沒敢往我們身上爬。
臉上塗了生雄黃粉,就跟塗了辣椒麵似的,火辣辣的刺疼。
可那會誰顧得上這些。
在說雖然我們身上塗了雄黃粉,那些毒蟲不敢往身上爬,可那些毒蟲也並沒有因此就退走,依舊是圍在我們身邊。
當時那情況怎麽說,除了不遠處那長著兩朵換花草的棺材上,其他地方,全都被那毒蟲給爬滿了,我們隻要抬起腳踏出去一步,腳下踩的都一定不是草地,而是多到堆積在一塊的毒蟲。
我們五個人背靠著背擠在一起,我能明顯感覺到Alice和龍俊山在一個勁的哆嗦。
“九爺趕緊在想想法子,咱這麽死站著也不是辦法啊!”
陳八牛說話的時候,已經有蜘蛛、蜈蚣開始試探著往我們腳背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