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本姑娘不做侍妾（2）

  楚沐風閑閑地喝茶，閑閑地洗浴。赫連若畔腿疼屁股疼頭疼，當日被辱的場麵更是在心頭火燒火燎。又看他墨發如錦緞鋪灑，藥水下精壯的胸膛若隱若現，壓抑了三天將要發作的怒火在胸腔裏沸騰了半天硬是沒有燒起來，隻剩一簇小火苗撲簌撲簌地跳。一撚指掐滅它，赫連若畔腆著臉笑得赤膽忠心：


  “王爺，您找我有什麽事？”有事說事，說完了她好走人。


  可憐千防萬防的封管家，為了提防赫連若畔爬上楚沐風的床，不惜將十八姬妾抬出來壓她。天公不作美，竟然讓赫連若畔撞進了楚沐風的浴房。


  這算便宜了誰？赫連若畔嚴肅地想。想的太入神，以至於沒聽到麵前的俊逸男子說了什麽。


  手腕一緊，身子前傾，赫連若畔瞪大眼睛望著逐漸接近的俊美臉頰。男人灼熱的呼吸和她黏在一起：“你想要什麽？”


  赫連若畔不解，嘴比腦子反應的要快：“如今家父身陷牢獄，若畔無人可依。若畔什麽也不敢求，隻求王爺能允許我留在府上做丫鬟，種花弄草洗衣做飯鋪紙磨墨端茶倒水隻要若畔會的一定在所不辭，以報王爺相救之恩。”尤其咬重“丫鬟”二字。


  “哦？你不恨我打你？”楚沐風推開她些許，興致盎然。


  恨，當然恨！打得那麽很，當真是一點都沒留情。赫連若畔暗中磨牙笑得像朵花，還是大俗之花：“哪能啊，王爺您那天是救我呢！若不是王爺相救，隻怕我現在早已是郊外亂墳崗上的一堆枯骨，哪有機會站在這裏聽王爺訓導。”


  修長有力的手指忽輕忽重摩挲她的脖頸，力道稍重一些便能結束赫連若畔的生命。


  楚沐風似乎很喜歡這個姿勢：“不管你目的如何，那日風情堂上你幫本王解圍有功，本王要賞你，你想要什麽？”眸光流轉間迷去了赫連若畔的神智，甚至忘了包裹在蒸騰霧氣中的輕佻曖昧。


  她想要什麽？

  赫連若畔在心中冷笑，她要的，他當真能給？


  退後一步，赫連若畔緩緩傾身跪倒在浴桶前，平靜道：“王爺真要賞，就請王爺救救家父。”


  像是得到了預料中的答案，楚沐風放鬆地靠在桶壁上：“赫連崢犯得是通敵重罪，又有趙亭生一眾人擺出證據，父皇大怒，如今的押後再審已經是父皇網開一麵了，還是看在你赫連家滿門葬身火海的份上。”惋惜地搖搖頭，“你父親的案子本王也無可奈何。”


  “若畔想見父親一麵。”良久，赫連若畔放柔了聲音道。


  楚沐風閉目沉吟，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清淡陰影。半晌，他才幽幽抬眸，把空了的茶杯遞給赫連若畔：“先起來吧，稍後本王自會讓人去安排，隻是最近幾天不行，等過了風頭你再去看。”


  “多謝王爺恩準。”赫連若畔忙不迭爬起來，起的太快，牽動的傷口絲絲地疼。不鹹不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用謝的那麽快，記得你剛才說的話，拿你來謝我罷。時候差不多了，為我更衣。”


  “哦，啊？”好不容易攀著浴桶爬起來的赫連若畔傻了一陣。看楚沐風俊臉被水汽蒸的微紅，唇角掛著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她，赫連若畔登時氣結，“我不做侍妾！”


  楚沐風怔住了，皺眉看了她半晌，悠悠道：“我原也沒打算讓你做侍妾。”說完他悠然地從水裏站起來，水霧四處噴濺。


  被濺了一身水的赫連若畔抖抖水濕的衣襟，一張臉皺成了包子。楚沐風兩指一伸，毫不憐惜地擰上她的包子臉，嗤笑：“本王還沒有饑渴到什麽人都要的地步，好好的千金小姐竟然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告訴封管家，讓派個人給你拾掇拾掇，怎麽地也要收拾地能見人才是。”


  微挑的唇角魅惑勾人。


  看了他這一笑，赫連若畔才覺得自己沒有白白地幫他。


  一團衣物砸過來，赫連若畔抹把臉，接過衣服一看，隻見楚沐風已經裹上外袍正站在三尺之外疑惑地看著她，外袍沾了水半貼在他精壯的胸膛上，穿了不如不穿，反而更顯誘惑。


  “更衣。”楚沐風言簡意賅，自顧自地拿巾帕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