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番外末路相逢:他是不是喜歡啃你?
男人瞥過女人臉上的眼淚。
扭頭就朝站在一旁的四叔發難,“你怎麽放她進來的?”
四叔聽著他好似平靜的聲音,他手在袖子裏抖得厲害,“大佬……”
“年紀大了腿也瘸了?!”他發吼。
震天動地的聲音。
四叔後退一步,苦楚,“妹妹仔大肚婆,說胎動痛,我攔也攔不住她啊!”
蘇家玉被吼得渾身的血液都退去了,他的氣息在她臉上鋪下一層霜,她直目著他,“你也不用怪罪四叔,江先生,是我擅自要來找你,擅自下車,擅自聽到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眼底碎閃,接連的淚影,她梗動喉嚨,待要說話。
那邊突然衝過來人,“大佬!契爺找來這裏,就在東包間,發了好大的氣,現在叫你速速過去。”
突如其來,打破沉悶。
江城禹擰起陰鷙的眉。
那馬仔是契爹麵前的老人,立刻又說,“契爹得到的消息,堂主們都知道,現在情況是,幾個堂主都在茶樓外麵候著。”
江城禹手裏,慢慢把那根煙撚碎。
腮幫繃了一瞬。
蘇家玉的話被打斷得說不出口。
他沒看何碧兒,看了眼四叔,煙頭指了一下,“把她帶出去。”
指著的是蘇家玉。
他沒給蘇家玉留話。
長腿一轉,腳步生風,冷酷的身影直接走在報信的那人前麵。
東包廂在盡頭。
蘇家玉看著他進入門裏。
四叔拉她,“蘇小姐,莫再害我被大佬責怪,快跟我走,我帶你先離開這裏。”
蘇家玉沒反對。
但她的目光,出於好奇也好,出於防備也好,總之是看向了何碧兒。
這個穿旗袍的短發美人,她很有印象。
近日的新聞花邊,捕捉的都是她和江城禹。
蘇家玉也能感覺到,一個女人不同尋常的氣場。
何況,她一經發現,這個女人和何楚楚,有些想象。
何碧兒立馬靠近兩步,麵對蘇家玉,仿佛有種天生優越感,眯眼淡笑,“蘇小姐對我很好奇啊?”
蘇家玉回答,“唆使江先生打掉我腹中的孩子,這位小姐和我有仇?”
何碧兒微愣了一下,沒料到蘇家玉在此時還能勉強震住場,話語竟也理智。
但她自然也看到了她緊緊護著自己的肚子,那雙手,泄露了恐懼。
何碧兒是見過大場麵的女人。
她幾乎沒把蘇家玉當回事。
撩唇一笑,“蘇小姐說話真有意思,你還夠不上與我有仇。至於打你的孩子,我說是阿禹的決定,你估計不會信。”
“我不信。”蘇家玉很堅定,眼神也透亮。
何碧兒嗤笑一聲,“不急。我先自我介紹一下,你之前沒見過我吧?”
“蘇小姐,要走了!”四叔催促道。
他明白,剛才大佬走之前特地叫他帶蘇小姐走,就是不讓蘇小姐和何堂主單獨呆著。
他拖蘇家玉。
蘇家玉的眼睛直視何碧兒,不肯走。
她大著肚子,四叔認為,重手不得,所以最難搞。
何碧兒笑,“四叔,急什麽,你大佬這顆小白蔥,我又不會吃了她。我不食蔥的。”
“何堂主,我按吩咐辦事。”四叔冷言。
何碧兒再看向蘇家玉,笑容不減,“蘇小姐,你至少有興趣弄明白我的身份吧?我對阿禹而言,意味著什麽?為什麽,他和我秘密深談,討論的卻是你腹中孩子打掉的問題?還有,你用這個孩子救你女兒,還沒救,就要打掉,你知道為什麽嗎?”
蘇家玉放在肚子上的手,握緊。
她疑惑的就是這個,為什麽?
還沒救,江城禹要打掉,那小桃子還怎麽救?
這是怎麽回事?
所以她不能走。
直覺,她走了,江城禹什麽答案都不會給她。
不管麵前這個女人說得是真是假,她都要先聽一下,否則她會瘋掉。
平白無故,孩子要打掉。
“四叔,麻煩你去一旁等我。”
“蘇小姐!”四叔不肯。
蘇家玉意思已決,扭頭又說,“我不會如何的,你看著我,也能保證我的安全。”
何碧兒露出了笑容。
四叔又要拖人,何碧兒伸手就攔住,她有功夫,四叔年紀大,竟然不敵。
蘇家玉被何碧兒拉到一邊。
何碧兒的保鏢現身,這邊四叔也找馬仔,兩方都對峙著,互相纏住。
何碧兒已經脫身,和蘇家玉開始對話。
“蘇小姐一看就好騙,這幾個月都把何楚楚當情敵了吧?我是她姐姐,不妨告訴你,我才是阿禹年少時第一個喜歡的女人。”
蘇家玉挺直腰站著,眼色沒有對方期待的那種驚惶變化,“何大小姐嗎?你誤會了。我沒有把何小姐當情敵,他們本有婚約,我對江先生也沒有過分的感情,如果你想要離間我和江先生,大可不必。”
“是麽?”何碧兒一笑,眼色厲了點,盯著這個弱小的女人,“我還沒說完。我也是他第一個接吻的女人,他身體上的第一個女人,相信你已經有感覺,他是經曆過感情的人,如今,才這麽冷血無情。每一個大佬的成長,過程不外乎如此。”
蘇家玉垂了下睫毛。
不得不承認心髒劃過的那麽一下。
第一個接吻的。
他肯定很少吻別的女人,蘇家玉能感覺出來,他在接吻上,很霸道粗蠻,沒有太多方法,卻能用身體的激情點燃對方為他沉淪。
感覺,他至少隔了很多年沒吻過女人了。
男人,有所保留時,那個秘密一定是很深的秘密。
她也猜到,他吊兒郎當的外表和冷酷的內心,也許經曆過什麽感情。
沒想到,卻是何楚楚的姐姐,這個女人,對他而言,不一般。
吻過了她,很多年後,他又才吻自己……
何碧兒了然地掠過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壓低聲音道,“阿禹這個人,那方麵需要很強,他打打殺殺,精力無窮,殘暴又急躁,但他再怎麽冷酷,幾乎也沒有強爆過你吧?”
蘇家玉盯著麵前的女人,不說話。
腦海中回憶,隻有過一次,他動了真格,就是聖誕節那天,但那天他是很生氣,而不是純粹需索她。
何碧兒幽幽一笑,像是陷入回憶,“你知道他粗大佬一個,為什麽獨獨床上事,遵紀守法嗎?”
“他不是遵紀守法,是因為多年前,他強要了我,當時我是另一個男人的女朋友。”
“即使分手多年,他還記得我忌諱什麽,所以不那樣對待其他女人,盡管都是小姐,想怎樣都可以的。”
蘇家玉還是不講話,她清楚這個女人步步為營,想要達到什麽目的。
隻要她刻意忽略,她就能夠不受傷。
何碧兒又湊近她耳朵,“他還喜歡啃肚臍眼,是嗎?”
蘇家玉呼吸一頓。
何碧兒盯著她,“你被啃過?看來他對你那個部位還算滿意,當年他就很喜歡那般對我。你和我,是特別的。”
她的笑容,令蘇家玉刺眼。
她抿緊氣息,盡量平靜,“何小姐說這些時過境遷,如果想證明什麽,不如直接去他麵前證明。對我來說,作用不不大。”
何碧兒眯起眼,“難怪何楚楚說你像牛皮糖一樣,又軟又不好扯開!也能死撐。”
“那直接說點有用的。最近我和阿禹重修舊好,他正在為你們那個女兒的事煩惱呢。”
“你還不知道吧?”她笑開。
蘇家玉盯著她,提緊心口。
那張紅唇一字一句,“你腹中胎兒和你女兒的配型,不配啊,你不知道?”
“什麽?”蘇家玉感覺呼吸被抽走了,大腦轟隆一聲,都是一片空白。
她的反應很遲鈍。
因為,因為……阿左明明告訴過她,沒什麽問題!
配型測試都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安安靜靜,誰也沒來通知她,不匹配。
而她百分百的期盼和希望裏,都篤定了,一定是匹配的。
“何小姐,說話要負責任。江先生就在那頭,你最好不要誆騙我!”她很激動,衝了上去,揪住何碧兒的衣領。
何碧兒有功夫,沒讓她碰到,她慢慢的笑,“很殘忍啊,他對你隱瞞。”
“是你太不重要了吧,告訴你都懶得告訴,因為你渺小,鄉下來的,你又幫的上什麽忙?所以咯,麻煩就還是個麻煩,既然匹配都不匹配,你肚子裏這個工具,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你也禍不單行,不夠爭氣,懷的女孩,誰肯要?他一個大佬,不是收容所啊!”
蘇家玉就那麽站著。
望著她麵前的紅唇一張一合,說些什麽,她腦子完全嗡嗡嗡的。
好似無數冰水,夾著冰塊,兜頭潑下來,寒冷的溫度,再刺入血液,凍的她一下子失去了反應。
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樣。
他為什麽不要孩子?因為寶寶不和小桃子匹配,它是個工具,所以失去了有效價值。
連男孩都不是,所以他根本覺得它沒有權利生下來?
不,她不信。
江城禹是個有溫度的人,這個男人的良心沒有完全泯滅,通過這麽多天的相處,蘇家玉能感覺出來的。
這是一個生命,他不會這麽草率,說不要,就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