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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雞湯煨脆筍

  西境驛站。


  一隊風塵仆仆的人馬在這裏停下了腳步。


  幾個遠行的商客看見這支隊伍,都紛紛向他們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西境正在打戰,尋常人多不回來這種地方,可這支隊伍卻是衝著前線的戰場方向去的。


  而且他們隊伍裏竟然還沒有一個主事的男人,唯一被當做主子伺候的還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


  這年頭哪個女人會懷著孩子往戰場跑?

  且這女人雖然懷著身孕,卻也不能擋住她的美貌。就算是腰腹不細瘦,她的美放在人堆裏也一樣是能被看出來的。


  怕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是以他們也就隻是看兩眼,不敢多想。


  珊瑚扶著楚星瀾往驛站內走去。


  “夫人這一路趕得艱辛,隨行的大夫都說您的胎像不穩了,眼下就要到西境了,剩下的路咱們還是慢點走吧。”


  她的月份已經不小了,每天就算是散散步都要覺得疲累。


  可她還一路往西邊趕,恨不得能立刻飛到戰場之上尋找殷薄煊的身影。


  珊瑚都替她為腹中的孩子感到擔心。


  這兩日楚星瀾也沒吃什麽飯,每日都是些簡單的粥菜入腹,這樣下去怎麽扛得住。


  楚星瀾一手撐著後腰,一手扶著珊瑚,“就快要到了,咱們也不必在路上耽擱。等到了西境再好好休息吧。”


  珊瑚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還沒到西境夫人就已經緊張的徹夜難眠了,等真到了那邊,她還能靜得下心來休息嗎?

  能攔住她不親自去找國舅爺就不錯了……


  驛站裏的小廝湊上前來:“這位夫人要吃點什麽?咱們這兒雖然是邊城驛站,但是什麽吃的都有。”


  楚星瀾瞥了他一眼。


  “什麽都有?”


  小廝麻溜地抹了遍桌子:“當然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嘛。隻要是夫人想吃的東西,小店都能找到。”


  楚星瀾和珊瑚對視了一眼。


  熱情的過頭了。


  自信也是。


  珊瑚便道:“那雞湯煨脆筍有麽?”


  小廝怔了怔,“這……有!”


  短暫的猶豫以後,小廝就一口咬定了結果。


  小廝:“不過是脆筍需要去最近的鎮上采買,夫人需要暫時等待一會兒。”


  楚星瀾:“沒問題。你做好了送上來就行。”


  珊瑚問道:“隻是做這道菜這麽不易,你們專門跑到鎮子上去,不嫌麻煩嗎?”


  小廝爽利地笑了兩聲:“怎麽會覺得麻煩呢。你們是客人,我們本來就應該滿足你們的要求。況且女子懷胎不易,受這折騰的時候難得有一口想吃的東西。怎麽也不能苦著夫人呀。”


  楚星瀾看了他一眼,“你這小廝倒是會說話。”


  小廝:“哪裏呢,不過是當初我夫人有孕的時候我見過她的難受,所以格外能理解夫人罷了。夫人在樓上稍事歇息,一會兒就把您想吃的東西送上去。”


  小廝說完轉身要走。楚星瀾卻突然道:“站住!”


  小廝的身體一僵。


  尷尬地回頭道:“夫人還有什麽安排嗎?”


  楚星瀾微微一笑:“不過是勞煩你了,想在給你一些碎銀做獎賞罷了。你緊張什麽?”


  楚星瀾說完,珊瑚就從錢袋子裏拿出了一顆碎銀子放進了小廝手裏。


  小廝霎時笑了出來,“小人還以為是哪裏做錯了,讓夫人不高興了呢。謝過夫人!你的房間就在樓梯上右轉第二間,您請!”


  楚星瀾扶著珊瑚的手上了樓。


  小廝一直等到他們進了屋子,才轉身往後廚走去。


  狹小的廚房裏站著一個身姿高挑的男子。


  淺青色的長衫,一直碧玉簪子隨意挽住一頭墨發,眼角溫柔,隻是眼底不見幾分溫度罷了。


  可要論起容貌,這男人放在人堆裏也是絕對出挑的。


  “主上。”小廝躬身。


  琴崢一手挽起袖子,一邊問道:“她說,想吃什麽?”


  小廝:“雞湯煨脆筍。”


  琴崢的眸子抬了抬。


  脆筍……


  他清冷的視線打從逼仄的後廚裏掃過。


  沒有這樣菜的。


  小廝:“屬下這就派人去鎮上買些脆筍回來。”


  琴崢從邊上拿起一把鋒利的菜刀,聲線淡

  淡:“動作快些,半個時辰內回來。她懷著身孕餓不了太久。”


  小廝:“是!”


  他迅速離開後廚,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琴崢已經拿著菜刀開始處理案板上的那一隻雞了。


  小廝都不禁怔了怔。


  馬上就要淩駕於天子之上的人,在這時候竟然不為自己的未來鋪路,反而還待在後廚裏,費盡心思地為一個敵人的女人做飯……


  小廝退了出去。


  實在是……


  百思不得其解。


  主上的想法他們已經日漸琢磨不透了。


  半個時辰後,一籃子脆筍被送到了琴崢的麵前。


  他已經提前煨好了雞湯,將那脆筍簡單處理了一番,放在爐子上小火慢熬了一盞茶的功夫。


  又在這個間隙裏另外炒製了兩個小菜裝盤,一並放進了食盒裏。


  小廝都被琴崢這一手漂亮的廚藝給驚訝到了。


  也不知道主上從前是做什麽的,竟然還做的一手好菜。


  怕就算是這驛站裏原本的廚子也沒有這樣好的廚藝吧。


  最後那一碗雞湯煨脆筍端出來的時候,整個後廚裏更是被香味填滿。


  琴崢從案板上拿過一碗青蔥準備撒在筍麵上做翠色點綴,讓這一道菜變的更加完美。


  忽然他的視線一垂,盯在了手裏的蔥花上。


  她不好吃生蔥。


  孕後更甚。


  琴崢笑了笑,把已經抓起來的生蔥又丟回了碗裏,直接將雞湯煨脆筍給裝進了食盒裏,遞給小廝道:“給她送去吧。”


  小廝小心翼翼地接過食盒,生怕把裏麵的菜灑了一星半點。


  敲開楚星瀾的房門。


  珊瑚堵在了門口,幾乎攔住了小廝所有的視線:“何事?”


  小廝:“是夫人先前要吃的飯菜,小人給送來了。”


  珊瑚緊張地往裏看了一眼,伸手對小廝說道:“給我吧。一會兒我會把食盒給你送下去的。”


  她說完接過小廝手裏的食盒,就匆匆關上了房門。


  小廝一愣,隱約覺得裏麵出了什麽事,又趴在門前仔細聽了一陣。


  就聽見珊瑚緊張地問道:“夫人,怎麽樣?”


  楚星瀾氣若遊絲:“不礙事……可以撐到戰場……”


  珊瑚難受道:“夫人不然還是在這裏先歇息幾日吧。您真的不能再硬撐下去了呀。”


  楚星瀾哽了哽:“不。我得盡快去找他。再難也得去找他。”


  小廝眉頭一皺,一聽見樓道裏有客上來,立即轉身從另一側下了樓。


  因為琴崢早有吩咐,要將楚星瀾看護好,有任何情況立即稟報,小廝也不敢隱瞞。


  一抽身就將情況盡數告訴了他。


  琴崢知道後默了良久。


  他拿起手邊的絹布擦了擦剛剛洗去油汙的手,放下衣袖遮住了手臂上那一個醜陋的“奴”後,轉身往外走去。


  小廝:“……主上?”


  琴崢背影孑然:“莫要跟來。我自有安排。從這一刻起,你們隻當不認識我。”


  說罷,他手中放下的布簾就擋住了他的身影。


  小廝怔了怔,主上到底要幹什麽?

  楚星瀾這一路走的並不容易。


  雖然她帶了一個隨行的大夫照顧自己,但是舟車勞頓的對身體的勞損仍是不可免的。


  安胎藥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喝,但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腹痛了。


  桌上放著的食盒被送進去以後就沒有動過。


  喝完一碗剛熬製的湯藥後,楚星瀾更是滿嘴的苦味,哪裏還有胃口吃飯。


  這時候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道敲門聲。


  珊瑚愣了愣,厭煩道:“不是說了今日不要再來打擾嗎?怎麽這小廝這麽沒眼力見?”


  夫人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他們來打擾不是給夫人添亂嗎?


  楚星瀾推了下她:“你先去看看吧,興許是有什麽事。”


  珊瑚打開房門,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要是小廝來擾夫人休息,她一定將門外的人狠狠譴責一番。


  沒想到門外站的人卻不是小廝,而是他們無比熟悉的一個朋友。


  珊瑚愣住:“琴,琴崢?”


  琴崢笑了笑,眼底似有春風掠過,溫柔的神情裏竟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他微笑著拱手:“珊瑚姑娘,真是……久未見了。”


  什麽叫他鄉遇故知。


  珊瑚現在就很有這種感想。


  “是啊。你怎麽會在這裏?”


  琴崢側目往裏看了一眼,隻能從門縫裏隱約瞥見屋裏的一片淺青色的衣角。


  琴崢:“我恰從西境過來,預備回大齊。就住在這個驛站裏。”


  他說著順便指了指斜對麵的那一間屋子。“我就住在在那兒,剛才從窗戶邊看到樓下的馬車眼熟。就跟店裏的小廝打聽了下,沒想到真是你們。”


  聰明的人說話滴水不漏。


  就連表情都能做到極致的管理。


  他是從前楚星瀾救過的人,又是珊瑚在一起生活過的人,她又怎麽可能會懷疑這樣一個說話時都溫柔地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人呢?

  珊瑚愣了愣,好不防備地笑道:“那真是太巧了,還能在這裏碰上。我和夫人正好要去西境呢!”


  琴崢的眼底露出一抹詫異,微蹙的眉頭裏露出幾分不解:“你們要去西境?那楚星瀾可在裏麵,我可否進去說?”


  珊瑚怔了怔。


  回頭看了一眼。


  楚星瀾此刻的臉色並不大好。


  夫人能見客嗎?


  “你稍等。”


  她說罷關上了房門。


  珊瑚匆匆走回楚星瀾身邊道:“夫人,是琴崢!竟然恰好在這裏遇見了!”


  楚星瀾倚在床邊蹙了蹙眉。


  “他怎麽會在這兒?”


  珊瑚:“說是剛從西境回來,要回大齊。夫人,您現在見嗎?若是您不舒服,我這就去叫琴崢先走。”


  楚星瀾想了想。


  她想到了她和琴崢最後一次見麵時,他們的不歡而散。


  那時她因為一副郭旭先生的《秋風送馬圖》而對琴崢起了懷疑,而琴崢亦然因為她的懷疑而失望離開。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對方的消息了。


  現在還恰好在西境邊城遇到了他。


  楚星瀾都不禁懷疑這到底是緣分,還是早有預謀的重逢……


  她的紅唇抿了抿:“見。”


  房門再次打開。


  琴崢已經迫不及待地往裏麵探頭去看。


  “楚星瀾……怎麽說?”


  上次的不歡而散不隻有楚星瀾一個人記得。


  他自己記的更清楚。


  就在房門緊閉的那段時間,他都懷疑自己是否還能踏進那個房門。


  珊瑚的身體微微一側,笑道:“夫人說要見你,琴公子,裏麵請吧。”


  琴崢:“多謝。”


  他走進屋裏,抬眸就見到楚星瀾靠在桌邊,眼神疲憊地看著他。


  琴崢的唇濡了濡。


  遠看時不覺得她的模樣清晰,但這麽湊近了一看。


  她確實,憔悴了許多。


  “……你。”


  琴崢抬手,下意識地想要去挽她的鬢邊發。


  楚星瀾卻像是被他的動作嚇到了一般,往後靠了許多。


  他要幹什麽?

  琴崢一愣,訕訕地收回了手。


  “抱歉,隻是看你的鬢發有一絲亂了。”


  自上次不歡而散後,他與楚星瀾說話時的語氣都拘謹了幾分。


  “恰好在西境碰見,很巧啊。”楚星瀾說。


  也倉促地結束了上一個話題。


  “你為什麽會在這兒?”


  她的問題並不冒犯,但是眼神裏卻沒有藏住很久以前就開始滋生的懷疑。


  琴崢:“本來是想要從西境去晉國看看的,誰知道突然打起了仗。我等了兩個月也不見戰事停下,就隻好折回來了。聽聞……國舅爺也在那頭領兵打戰。”


  楚星瀾的神情一變,本就憔悴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琴崢看了一眼她的小腹,繼續問道:“你懷著身孕還來西境,是想要去找國舅爺麽?”


  楚星瀾默著不說話。


  琴崢愣了愣,扭頭看向珊瑚道:“可是我說錯了什麽?”


  楚星瀾:“你沒有說錯什麽,我是準備去西境找國舅爺。”


  琴崢的眼底恰到好處地閃過一抹詫異。


  “恕我直言,你這樣做也太危險了。”


  楚星瀾抬頭看他。


  琴崢平靜地說:“西境正是混亂之時,若是你有什麽三長兩短,國舅爺怕是也不會安心的。我不是擔心國舅爺,我隻是擔心你。你到底為什麽非要去西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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