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拒絕李平川
毫無意外的看到李平川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季那言已經不知道在多說些什麽了,隻是客氣的說了一句“來了啊”然後向公交車站點走去。李平川也隻是和往常一樣跟在季那言的身邊,等車、上車、坐車、下車,每天就這一套程序,標準的護花使者,不讓那言被車上的擁擠而撞到。在車上從不多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那言靜靜的看向窗外的背影。
下了車,李平川簡單的聊一聊季那言一天的實習情況,問問她今天的午餐合不合口味等簡單的話題。不是李平川不善言談,隻是他知道像那言這樣的女孩是不會喜歡那種油嘴滑舌滔滔不絕的男人的。
“其實.……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不用每天都這樣接我下班,給我送午飯。你這樣會讓我很有壓力,我是說我們.……我們隻是朋友而已,所以你不用這樣。其實你真的很優秀,是很多女孩子傾慕的對象,但是我現在隻想好好的把學業完成,沒有想過其他的……你.……能明白嗎?”季那言想在闡述明白自己想法的前提下,盡量讓語氣委婉些。
“我可以等。”李平川的話聽起來語調沒有任何的高低起伏,但語氣卻非常堅定。
季那言想再說些什麽,但又覺得無話可說。她想告訴他,這個“等”字是沒有時間限製的,但她怕他回答說他不怕,如果得到這樣的回答,那麽她將會更加的困擾。所以,她沒有再去說什麽,隻是在心裏暗暗的思量:是該想個辦法徹底解決的時候了,這樣下去隻能是誤人誤己。
一連幾個早晨汪明偉都會在季那言上公交車站點的附近等待,雖然這些日子季那言和李雪總是一起乘車上班令他無法靠近,但他仍然每天都在這附近轉上一圈等待機會。
汪明偉有時候也在想:到底是好勝心在作祟,還是真的對那言有感覺?不過,無論是什麽,對於他這個久經歡場的浪子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同,隻是新鮮感保持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終於,有那麽幾個早上李雪和季那言不同班,而季那言也毫不推辭的接受汪明偉的接送,這讓汪明偉和另一個人都感到有點意外。
“那言,最近怎麽老是看見你和明偉在一起?”李平川終於按耐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大家都是朋友,偶爾聯係一下也不錯啊。”
季那言說著臉上還露出一抹讓李平川很是訝異的笑容,這笑容,在麵對他的時候不曾見過—幸福的笑容。李平川的心似乎在往下沉……往下沉……
“哦,今天晚上不要來接我了,我有事。”季那言說。
李平川看著季那言微低的頭,還是那樣的微笑,這微笑裏明顯沒有他的影子。
“今天怎麽一個人下班,平川沒來接你麽?”
汪明偉的“突然”出現,並沒有讓季那言感到意外,因為她知道,始終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每當她是一個人的時候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會突然跳出來,就像現在這樣。
“我沒有讓他來接我,因為我知道今天你回來。”
這似乎有點曖昧的話出自季那言的口中,著實讓眼前的這個人感到意外,也讓躲在牆邊的那個人更加意外。
“我……我沒有聽錯吧,那言,你?”
汪明偉有點喜出望外了,他似乎確定了答案,似乎又在等待著答案。但那言沒有給他他期待的那個答案,但也沒有否定什麽,就是什麽也沒多說。
接下來的好多天,季那言都拒絕李平川接送,而是不顧小雪的反對,每天和汪明偉在一起。直到李平川徹底的離開了她的視線。
幾天後。
“那言,那言,為什麽這麽多天總是躲著我?”
麵對突然擋在自己麵前的汪明偉,季那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躲著你就是不想見你,這都不懂,還什麽情場浪子啊!”李雪小臉一仰略帶譏諷的說。
“那言,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什麽,你可以告訴我啊,不要突然間就這個樣子啊。”汪明偉根本不理會李雪的話。
“我相信,通過這麽多天的相處,你對我應該是有感覺的不是麽?你並沒有拒絕我的邀約和接送不是嗎?為什麽突然間就變了個人似的?”汪明偉不解,季那言為何如此若即若離。
“哎呀你別那麽煩了好不好?那言不回答,就是根本不讚同你說的那些話,她對你一點好感也沒有!曾經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季雪真的很不爽別人把她當空氣,更不爽他這樣纏著那言。。
“那言我不相信她說的!連李平川都說你是喜歡我的,所以他才決定退出的,他說過你的笑容隻有在想到我的時候才會那麽幸福,那份幸福是來源於我不是嗎?”汪明偉眼中充滿期待的目光。
“不,不是。我的笑容不屬於任何人。”始終沒有吭聲的季那言不再沉默:“那份笑容不屬於任何人,你、李平川,都不屬於。很抱歉,我對你,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種感覺,從來都沒有。”
“不可能!我不信!你和我明明……”
“我答應和你一起吃飯,答應你接我上下班,都是因為李平川。”
季那言的話讓在場的兩個人無不感到驚訝。
“因為李平川對我實在太好了,我不想耽誤他,讓他把心思和精力白白浪費在我的身上。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拒絕他的追求,但是他始終都不願意放棄,這讓我很困擾。有一次你送我上班的時候,我注意到他躲在醫院花園的樹後麵,我就在想,如果讓他誤以為我在和你交往,也許他就會死心了。所以.……”
聽到季那言這麽說,李雪和汪明偉都不可思議的看向她。
“所以你就利用我?”汪明偉難以置信的質問季那言。
“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但是你和李平川不同,你不是一個忠於感情的人,感情對你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不是麽?當然我這麽說也隻是為自己找個心安的借口,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利用你。我隻是覺得對於你來說我隻是和你身邊的花花草草沒什麽區別的人,就算我不和你交往你也不會太難過的。真的很抱歉,我利用了你。”季那言滿臉的歉意,畢竟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能感覺到汪明偉對她還不錯。
“哼……嗬哼……”
汪明偉沒有說什麽,隻是幾聲冷笑著搖頭,然後駕車離開了。
這些日子季那言難得的清靜,沒有了李平川的如影隨形,也沒有了汪明偉的苦苦糾纏。
這樣的早晨,真好!季那言不免發出這樣的感慨。
是啊,終於不用一起床就想著如何應付那些惱人的“情事”,更不用擔心一出門就碰到那些“溫馨”的麻煩。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之餘,季那言又可以靜靜的,呆在那個隻屬於她和季啟航的角落,任思緒肆無忌憚的充斥。
這樣的日子究竟過了多久,季那言也不記得了。總之季那言甘之如飴的體會著那段日子帶來的平靜,即使是憂鬱的平靜,因為那憂鬱和平靜的日子裏她可以獨享和季啟航的記憶。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夜已深了,不知道是誰的電話,季那言本來不想接的,但是它卻不屈不撓地一個勁兒的響個不停。
拿起手機一看號碼像是醫院裏的,季那言有些納悶,會是誰呢?
“您好哪位?”季那言問。
“那言啊,是我。”電話那頭一個蒼老的聲音,似乎有點焦急地說這話。
“哦,是汪爺爺吧?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麽?”季那言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我知道這麽晚了給你打電話一定影響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啊。但是我真的是有點急事找你幫忙。”老人顯得有些著急。
“沒關係的汪爺爺,您有什麽事盡管說。”雖然季那言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是麵對一個住院的老人深夜的求助,季那言還是不忍拒絕的。
“是這樣,我那孫子小偉,說好今天要來看我的可一直也沒來,我給他打手機一直都不接呀。我這擔心他會不會出什麽事啊。”老人的語氣聽起來越發的焦急。
“汪爺爺,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他已經是個大人了。也許是今天有什麽事耽誤了去看您,或者剛好手機忘了帶在身上呢。”老人的心髒不好,季那言試著安慰汪爺爺。
“不會的,小偉對我從來都沒有食言過,他說來看我就一定會來的,再說也不會趕的這麽巧,沒來看我,又沒帶手機。你幫我再打打,再問問他的朋友什麽的行不行,拜托啦,我這打電話太不方便了,拜托啦。”老人在電話那頭一遍又一遍的拜托著季那言。
耐不住老人苦苦的哀求,可想而知一個站都站不穩的老人依在公用電話牆邊,一遍一遍吃力的打著電話會事怎樣一副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