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命案
“大人,小的打聽過了,那個老板娘姓謝名香塵,是個庶出的,家裏排名老二,上頭還有個大哥,她爹是個教書先生,早年考過秀才,有一房妻一房妾。聽說那個大夫人很強勢,謝香塵在家裏的時候就常針對她,偏那個二夫人又是個性子懦弱的,好容易才嫁了人,沒成想才過了兩年好日子就死了……真是可憐啊。”師爺說起來還歎了口氣,摸了摸下巴上那幾根稀疏的胡子。
“這還真是……那她嫁的那個人又是什麽情況?娘子突然死了卻不報官?”溫別莊聽後就明白了,本來在家就處處被擠兌,死了之後娘家又怎麽可能管她?隻怕恨不得她死的遠些礙不到他們的眼才好。
“她嫁的人家很好,家裏原本是個土地主,有很多田地,今年才在城裏開了米鋪,生意很好。她嫁的人叫做江子規,人很老實,鄰裏都對他很是稱讚,謝香塵嫁過去五年時間裏待她也很好,倒沒什麽錯處。”師爺如實說道,說起這個江子規,他還特意去接觸過,對於客人很熱情,賣米也是說好一斤就不會給你少一兩的那種,因此很得人好感。
“這就奇怪了,這樣的話兩人即便不算恩愛也是相敬如賓,,沒道理娘子無故死了還這麽平靜,莫不是說……他早就知道她會死?”溫別莊一邊想一邊推測,越想越覺得可能。
“大人是說,謝香塵是江子規害死的?”師爺聽了很驚訝,問道。
“隻是有可能,你找人去打聽一下,江子規在外頭有無相好,亦或是兩人有無爭吵,順便連江家人也調查一下,切莫放過一處可疑的地方!”溫別莊跟師爺說道,師爺聽了應道,轉身去辦事去了,溫別莊坐了會就也起身去辦事了。
方一青一直睡到晚飯前,醒來的時候還有點迷糊,喊了幾聲溫別莊卻沒聽到回應還有點納悶,直到夜心匆忙進來跟方一青講了,這才知道溫別莊出門去了。
等夜心伺候著她起床漱口梳妝好,溫別莊已經回府了,一回到府裏就往臥房走去,進門就看到方一青正捧著碗皺著眉頭在喝藥,“你醒了,感覺身體怎麽樣?還困不困?”溫別莊走到她身邊,把帶回來的酸梅拿出一顆塞在她嘴裏,看她眉頭舒展開了才問道。
“我都睡了這麽久了哪還會困?倒是你,一回來又出去忙,看你眼睛都紅了,怎麽,這次的案子很棘手?”方一青一邊吃著酸梅一邊問道,方才夜心已經大概跟她講了,是個人命案子,雖說她覺得既然人家沒報案就無需理會,可誰讓自家相公是個負責任的官呢。看他兩這樣子怕是有事要講,夜心知趣地端著藥碗退下了。
“是挺棘手的,不過再難也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溫別莊如是說道,這次的案子說奇怪是挺奇怪的,可偏偏就找不著奇怪的源頭,你說人家老板娘突然死了,可人家家裏說是因為誤食了有毒的蘑菇,而且也有大夫證明他們拿出來的蘑菇的確是有毒的,誤食後幾個鍾頭就會毒發身亡。
“嗯嗯,應該快吃飯了,我們過去吧。”方一青點頭笑道,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就聽見夜心叩門叫他兩過去吃飯,溫別莊扶著她起身。
晚上的飯菜比較清淡,大廚說是他們舟車勞頓了這麽久,一下子吃葷腥的肚子會受不了,再加上地裏又有送來的新鮮的蔬菜,正好嚐個鮮。
吃完飯後溫別莊扶著方一青到後院溜達,走著就說起了今天方司墨來過的事,方一青聽完後沉默了一晌才笑道:“說真的,我不想回去,以前,那裏還算是家,可現在,已經算不上了。”就她爹納的幾個妾就足夠將家裏弄得烏煙瘴氣的了,再加上一個方司墨,她怕自己到時候看著她們吃不下飯。
“你要是不想去,那我們就不去了,反正也不怎麽來往,無妨。”溫別莊一臉寵溺地說道,眼底一片溫柔。
“好。”方一青笑著應了,說起來也奇怪,自從嫁給他以後她就任性了許多,大概是知道他會寵著她的緣故吧。想著不自覺笑出了聲,見他一臉的疑惑,也不說明直接把臉往旁邊一撇,等笑夠了再一臉淡定地回頭看他。
作為刺史,溫別莊還是比較忙的,這不,剛休完假就要開始處理事,所幸株洲比較平安,他離開幾個月也就出了一樁大案子,既然是大案子當然是要想盡辦法解決。次日天才剛亮溫別莊就出去了,穿了身便裝和師爺來到那個米鋪,米鋪還沒開門,旁邊的綢緞莊倒已經在準備開門了。
師爺笑著過去跟那個夥計打招呼:“小哥,這是在準備開門了?”“是啊,先生有什麽事嗎?”那個小哥長的圓滾滾的,又白,穿了身粗布麻衣,遠遠看去跟個湯圓似的,看過來搭話的人長得比較斯文,又穿了件月白的衣裳,便猜這人是個教書先生。
“是這樣的,我想跟你打聽一下,這家米鋪什麽時候開門啊?這不我家裏米吃光了,我娘著我過來買一些,哪知道過來居然還沒開門。”聽到小哥的稱呼,師爺也不去糾正,順著話問道,還裝著一臉愁苦的樣子,倒讓那個小哥信了幾分。
“那先生你可就來早了,這家店得到辰時才開門的,現在才卯時一刻呢。”小哥說道,一麵還手腳利落地把偏門打開。
“這樣啊,那多謝你了小哥,對了小哥,聽說這兒前段時間死了人?”師爺應著,轉頭看溫別莊,見他點頭便裝著無意的樣子問了一句死人的事,話音才落就見小哥一臉緊張地過來,低聲說道:“可不是嘛,不過這事你可不要在外頭講,這家人啊,不愛聽,昨兒個有個傻愣子在門口跟人講起這事,就被這家老板說了一頓,最後氣哄哄地走了。”
“哦?不是都說這家老板脾氣好嗎?怎麽還跟客人吵起來?”師爺聽了很意外,不過如果他沒猜錯,那個傻愣子估計就是他昨天叫過來探底的衙役甲了,看他回去的時候還紅著張臉就知道了,被氣紅的。
“嗨,這個老板啊,以前是不錯,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小哥不以為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