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門前是非多
“現在怎麽了?難道這人的 性子還是會變的?”師爺果然被勾起了興趣,問道。
隻見小哥歎了口氣,道:“這事跟你講了,可不要同旁人講啊,畢竟這是人家私事,說出去丟人。”說著還警惕地看了看溫別莊,看他沒往這裏看過來,這才跟師爺把事講了一遍。
事情大概就是謝香塵與江子規原本成親就不是因為兩人有多相愛,隻是因為江老夫人看謝香塵比較順眼,適逢江子規當時也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就把兩人湊到了一塊,一開始兩人還挺相敬如賓的,雖然並不想愛,但該有的尊重都不會少。可是到了他們成親的第三年,江子規迷上了逛青樓,江家家規森嚴,又加上江老夫人的偏袒,因此當時被江老夫人狠狠責罵了一番後他就安分了下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等到了霖安鎮開了米鋪後,江子規竟又和鎮上一個**勾搭在了一塊兒,謝香塵一忍再忍,所幸江子規顧忌著江老夫人,也未曾將事情鬧到明麵上,然而,江老夫人卻在某天死了,她原本身體就不好,又**心這個**心那個的,就這樣積勞成疾病死了。江老夫人一死,江子規就沒有可忌憚的了 ,家裏爹娘也都睜隻眼閉隻眼的,隻要他不殺人放火就可以了。
兩人開始經常性地吵架,到了外頭卻又裝成一副恩愛的模樣,如果不是這個小哥的姊妹在江家做粗使丫鬟,恐怕也不知道那兩人的真麵目。這次謝香塵突然死亡,他心底裏猜測應該是江子規幹的。
“為什麽?按你講的,他們兩個也隻能說是有爭吵,但應該還不到要殺人的地步吧?”師爺好奇地問道。
“我妹妹說江老板和老板娘曾在前一夜爭執過,她因為是個粗使丫鬟上不了跟前,就跟守在門口的小姐妹打聽過,說是江老板要抬那個**進門,老板娘不讓,兩個人就吵了起來,據說還摔壞了很多東西。”小哥神秘兮兮地說道,說到自家妹子一臉的自豪,一個窮苦人家出生的,能在有錢人家當個粗使丫鬟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了,每個月有一錢銀子呢!
“原來如此。”師爺心裏快速地盤算了一下,這樣看來這個江子規的確有很強的殺人動機啊,妻子不得自己寵愛,又阻撓著自己納妾,欲望上頭做出殺人的舉動也不稀奇。
“對了你說到的**是?”師爺問道,“哦,就是南街的那個李**,賣豆腐的。”小哥低聲說道,抬眼看到遠處自己老板來了,匆匆跟師爺說了句不講了就走進店裏忙活了。
師爺走到溫別莊身邊把聽到的事情都原樣講了一遍,“李**?走,我們去找她。”溫別莊想了會就說道,“大人,我們這麽過去不會打草驚蛇嗎?”師爺心裏還有擔憂,如果真凶果真是江子規,那這個李**估計也是知情人,這樣過去不會讓對方心生警惕嗎?
“無妨,我們過去就裝作買豆腐的不就成了,再稍微套幾句話總不成問題。”溫別莊說道,師爺應了,心裏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總覺得沒那麽順利……
兩人坐著馬車到了南街,剛下馬車,都不用問,麵前那一堆人排著長隊的就是李**的豆腐坊,她這的豆腐說普通也不普通,明明就是塊白白淨淨的豆腐,但卻跟別家的味道不同,帶著點特殊的味道。有人問她秘方,她隻說是多加了一塊墨炭,但是人家回去做出來的味道卻跟她這的不一樣。
依舊是由師爺排著隊,溫別莊坐在馬車上看著,遠遠望去,隊伍的盡頭是間不大的屋子,門口站了個女子,看不清眉目,隻能看清她穿了身竹青的衣裙,遠遠看去就像山上一株竹子,遺世而獨立。
師爺排了很久才排到,李**是個很年輕的女子,長的算不上很好看,但看著很舒服,一身竹青色的衣裙,看著很清雅,手裏捏著柄特殊的刀,抬頭看著師爺笑道:“這位先生,您的碗都沒有拿來,我這豆腐您怎麽拿回去?您先去把碗拿來,我再賣您,這豆腐我就給您留著,您看怎樣?”聲音軟軟糯糯的很好聽,讓人聽著有種要醉了的感覺。
師爺一張臉都紅了,囁嚅了幾句便退到了一邊,然後跑到馬車那裏跟溫別莊要碗,天知道溫別莊出門怎麽會帶碗,反正他從暗格裏拿出一個青瓷大碗交給師爺,看師爺愣了便解釋道:“這是夫人喜歡吃酥酪我才帶著的。”師爺一臉的我懂了的樣子,然後便去繼續排隊。
這次的人不多了,很快就輪到他了,李**才把豆腐切出一塊要放到師爺的碗裏,突然就衝出來一幫人,把師爺一推,碗一掀,豆腐就飛了出去——
“李蓮蘭!你這個不要臉的下作的人,居然敢勾引我相公!看我今兒個不打死你!”那幫人閃開,一個女人走上前,長的挺好看的,遠山眉,明眸白齒櫻唇,一身墨藍的衣裳,手裏捏著根鞭子,氣勢洶洶的。
“你是誰啊?你相公又是誰?可不要平白無故地誣陷我,當心我去衙門告你!”李蓮蘭雖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捏著豆腐刀說道。
“嗬,告我?你盡管去,當我怕了你?有種勾引別人相公就該有本事承擔!還裝不認識我相公,楊霖,總該記得吧?嗬,都睡了這麽久了,裝什麽無辜?誰不知道你李蓮蘭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說起來我倒是可憐你那早早死了的夫君,嘖嘖嘖,才死了兩年不到,自家娘子就耐不住寂寞到處找男人,可憐啊。”那人冷笑著走上前狠狠揮了下鞭子,李蓮蘭看著嚇了個哆嗦,又聽那人說了一大堆,臉上臊的不行。
“你,你不要胡說——”李蓮蘭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好了,眼睛胡亂地瞧著周圍圍觀的人,期望中間有人幫自己說上一兩句話,可惜,沒有。
“我胡說?哈哈哈哈,聽到了嗎?這個下作的女人居然說我胡說?”那人跟一旁的人說道,仿佛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笑出了聲。
“夫人,哪用跟她講這麽多,直接砸了這店,毀了她的臉就是。”旁邊的人悄悄湊過去說道,那人聽了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手一揮就讓那些手下上前砸東西。
“住手!朗朗乾坤,怎可如此行事?你們有恩怨好好講就是,動手腳做什麽?”溫別莊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原本他是隻打算作壁上觀的,但是看人家都要砸店了,忍不住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