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給他飯菜裏下點慢性毒藥
“放開我!”寧博雅用盡全力推著雷迦烈,想在兩人之間拉出一點距離。因為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跟別的男人‘放蕩不羈’。
“你這個畜生,放開她!”看著不堪一擊的簡迪,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個甩身,脫離了兩個黑衣人的掌控,下一秒,朝雷迦烈撲了過來,猶如一隻凶猛的惡狼。
雷迦烈見勢,迅速把寧博雅推在一旁,倏地起身,一記左勾拳,將簡迪揍趴在地。
“簡迪!”寧博雅嚇得尖叫出聲。下一秒,直奔過去,跪撲在簡迪身邊,看著滿臉傷痕,嘴角還溢流出一道鮮血的他,心疼又難受地哇哇哭出了聲。
那哭聲那麽淒慘,悲痛。
雷迦烈的眸地不禁閃過一抹錯愕,但稍縱即逝,因為寧博雅的‘表現’徹底惹怒了他。在他麵前,你居然敢抱著另一個男人傷心落淚。
接收到雷迦烈的示意,安傑一個揚手。
幾個黑衣人登時一陣旋風似的上前,兩個黑衣人把寧博雅拉開拖至雷迦烈麵前,剩餘幾個則將簡迪架了起來。
被他們折磨了這麽久,簡迪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了。
低垂著腦袋,用盡力氣才把微抬起頭,看著寧博雅,吐字不清地呢喃:“博雅--不哭!”
博雅,不哭。盡管他的聲音小。但寧博雅卻聽得真切。不是什麽情話,卻讓寧博雅心裏猶如針紮般疼起來。
“雷迦烈,要殺你的人是我,你為什麽要折磨我的朋友?為什麽?”寧博雅掙脫掉黑衣人的鉗製,哭喊著撲向雷迦烈,“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她真的無法原諒自己一再連累身邊的人。
看著寧博雅為了一個簡迪失狂的樣子,雷迦烈心裏不受控製地騰起一陣怒火,伸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嘶吼:“你以為你是哪根蔥,老子真舍不得殺你嗎?”
“折磨你朋友?”雷迦烈不屑地冷戚,“我管TMD是誰,老子想折磨誰就折磨誰!”
說著,雷迦烈怒不可遏地把寧博雅甩到一旁,厲聲下令:“給我狠狠地打,死了算我的!”
幾個黑衣人頓時蜂擁而上,架著簡迪,幾乎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腳連著一腳,把他踹飛在空中,身體根本挨不著地……
“簡迪!”寧博雅嘶啞著喊道,想上前,卻被雷迦烈用隨手撿起的領帶揪住了脖頸,往前動彈一點身子,就有生命危險。
“怎麽?看著心疼了?”雷迦烈盯著寧博雅,殘忍嗜血地冷笑。
看著一道道血注從簡迪身上流出,散在空中,落在地上。寧博雅痛不欲生地跪倒在地,抓著雷迦烈的褲腿,泣不成聲地哀求道:“我求求你,放過他吧!我求求你!”
寧博雅不知道,她越是這樣求他,他越是想弄死他!
“你就這麽求人?”雷迦烈嘴角勾起一抹陰狠,“我可看不出一點誠意!”
寧博雅隻知道那幫黑衣人再不住手,她的簡迪就必死無疑。
沒有任何遲疑,寧博雅的額頭狠狠地撞擊在地麵上,咚咚,磕了幾個響頭後,抬頭看著雷迦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他!”
雷迦烈把拳頭捏的吱吱響,眸地翻滾著駭人的怒火。
寧博雅見他沒有動靜,以為他是在暗示自己求的還不夠真誠。於是又在地上‘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寧博雅抓住他的衣袖,泣不成聲,“想殺你的人是我,簡迪根本沒有參與過,你想殺我,或者想怎樣處置我都行……求你放了簡迪好嗎?雷迦烈,我求求你……”
可是雷迦烈看著寧博雅額頭上的淤青,不禁沒有放過簡迪的意思,而且還惡狠狠地下令:“把他給我丟到外麵的水池裏去,然後撈出來喂狗!”
“不要,不要,不要!”寧博雅搖晃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寧博雅。”雷迦烈伸手擦拭著她臉頰上淚水,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你真的惹到我了!”
眼看著黑衣人把毫無生機的簡迪架著走出客廳,寧博雅立即站起身,追了過去,哭喊著:“不要,不要……”
黑衣人架著簡迪來到庭院偌大的荷花池塘邊,利索地把簡迪,舉高,拋了出去——
“咚——”
池水四濺,伴著數條顏色豔麗的金魚。
“簡迪--”追出來的寧博雅頓時傻眼了。你們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呆愣了幾秒後,朝著池塘直衝過去,‘撲通’一聲跳了下去,水麵再次泛起水花。
安傑大概是沒有料到寧博雅會這麽勇猛,一臉錯愕地愣了一下後,也跟著跳入了池塘。她可千萬不能有事呀,因為傻子也看得出來老大之所以這麽虐待簡迪,就是因為心裏在乎這個女人。所以她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們也全都別想活了!
……
她這是死了嗎?
寧博雅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睛像是被人塗了502膠水似的,怎麽也睜不開。周圍盡是亂糟糟的喊叫聲,像是發生了地震,大家在四處逃亡一樣。
簡迪呢?
寧博雅一想到這個名字,身體裏頓時不知從哪裏來了一股力量,一個挺身,猛地坐了起來,倏地睜開了眼睛。
同時喊道:“簡迪!”
“你終於醒來了。”安傑驚喜的聲音,“快點去通知少爺。”
“是……是。”一個傭人手忙腳亂地放下手中的東西,拔腿就往外跑。寧博雅醒來的事情可能是讓她欣喜過了頭,居然沒有注意到門口的人,一頭撞了上去。
“少爺。”抬頭看清是雷迦烈,傭人興奮地說:“寧小姐醒了,寧小姐醒了。”他們終於不用提著腦袋做事了。
因為寧博雅昏迷不醒的這幾天可把他們這幫下人害慘了。雷迦烈天天就跟吃了炸藥似的,看什麽都不順眼。昨天一個傭人就因為收拾屋子時,順嘴哼唱了幾句,就被雷迦烈辭退了,而且命令她永遠不準出現在雲都。
可是雷迦烈看著寧博雅,俊逸的臉頰上不僅沒有一絲喜悅,反而眸地的寒意更重了些。
簡迪,簡迪!又是這個男人。
她滿腦子永遠隻有這個男人嗎?
剛才進門時,雷迦烈碰巧看見寧博雅突然坐了起來,那一刻,他陰沉多日的臉頰本是欣喜的,可是在聽到簡迪兩個字後,欣喜什麽都成了天邊的神馬。
傭人注意到雷迦烈臉色不對,嚇得連退幾步,不敢再說話。
這時,安傑也看見了雷迦烈,可是當他剛要過來跟他說點什麽時,雷迦烈卻轉身離開了。
什麽情況?
安傑不明所以地愣了愣,稍後才恍然大悟。簡迪,鐵定是因為寧博雅口中喊的這個名字。
這邊,寧博雅揉著昏脹的腦袋,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二樓的臥室。
注意到旁邊的安傑,寧博雅找急忙慌地連聲問:“簡迪呢,簡迪呢,他在哪?”說著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寧小姐,你就學聰明點吧!”安傑趕緊把她摁回床上坐好,語重心長地說:“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你越是想救簡迪,少爺越是想弄死他。”
這個女人的情商難道是弱智級別嗎?到現在還看不出他們家少爺那點心思?真是皇上不急,太監都要急了。
寧博雅一時不懂他是什麽意思,也沒時間去理解是什麽意思,她現在隻想知道簡迪的安危,“你告訴我簡迪在哪?他還活著嗎?”
“應該是活著。”安傑回答。
“什麽意思?”寧博雅抓住他的胳膊,迫切地問。
“少爺……”安傑原本想如實告訴她,少爺命人把他扔到城南荒郊,讓他自生自滅了。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她肯定又哭著死活要去找他,於是頓了頓,編了謊話,“少爺放他回去了。”順帶又補充了一句,“那小子體格硬著呢,一時半會死不了。”
“真的嗎?”寧博雅不放心地又問。
“千真萬確。”
“額……頭好痛。”少了簡迪的牽絆,寧博雅頓時覺得全身都好痛,尤其是痛,一陣陣絞痛。
“你太虛弱了,快點躺下好好休息。”昏迷了三天三夜,全靠營輸營養液支撐,身體肯定虛弱的厲害。安傑扶著寧博雅躺好後,吩咐傭人去準備食物。
吃了點瘦弱粥和小菜。寧博雅又昏昏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現在是幾時。寧博雅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在撫摸自己的額頭,同時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在逐漸貼近自己的臉。
寧博雅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竟是一張放大的俊逸臉龐。
“你幹嘛?”看清近在咫尺的臉龐是雷迦烈,寧博雅警惕地縮了縮身體,把頭挪到了一邊。
雷迦烈收回手,掩飾住剛才想要親吻她的衝動,好整以暇地彈了彈衣角,語氣淡漠道:
“想看看你到底長腦子了沒有?”
不然怎麽傻了吧唧把他當仇人,又會看上一個市井混混。
“?”寧博雅狐疑了一下,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知道這個惡魔頭的想法,把身體轉到另一側,扯著被子捂上頭,一副不願理會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