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仙局的誘惑（2）

  幫你的人是你的朋友，害你的人還是你的朋友。所以世人都說，最危險的敵人其實就在你身邊。不久，何勝利對我說有一筆大生意要做，要是成功了，從此他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做一個悠閑自在的陸放翁。我問過他好幾次是什麽大生意，這家夥神神秘秘始終不肯說。我以為，他是擔心說出來怕我沾他的便宜。我知道在澳門這種商業社會，消息就是利益。一個重要的消息，有時候有可能轉化為重大的經濟效益，所以在澳門眾多的賭場裏，消息靈通人士，永遠都是吃香的喝辣的。這一點，自從我做遝碼仔那天起就篤信無疑。然而事情終非我想象的這麽簡單。終於有一天，何勝利和盤托出這筆大生意的原委。原來他的幾個廣東親戚要來澳門開設賭場，已經和葡京娛樂公司達成協議租賃貴賓廳，地點就選在東江大酒店。據說已經繳納了五億擔保金，目前就差幾千萬運作資金了。何勝利問我有沒有興趣入股。一聽這樣的好消息，我當然喜出望外。要知道，以前泰哥還在澳門的時候，他開設的貴賓廳我都沒有資格和他談論股份，僅僅是為他拉點賭客，賺點碼傭而已。最多委托我收收款子，成功了就大賺一筆，要是失敗了還得挨一頓臭罵，後來還出了那麽多事情。之後，到了楊六郎的貴賓廳做遝碼仔，感覺比以前更加難受。遠的不說，就拿不久前小日本那單借款，明明如期追回來了，結果找了一借口就扣了一半傭金，氣得我和李敏真想砸了他的場子。之前想自己辦學校，又因為資金不足停了下來……現在，如果有資格入股貴賓廳，那可是每一個遝碼仔一生中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何勝利開出的條件，卻令我望而生畏。“……入股貴賓廳，最高限額一個億，最低至少一千五百萬。”何勝利出了一個難題。“別說一千五百萬、一個億，就是我的全部家當加起來連四百萬都沒有。”我如同泄氣的皮球，生氣道：“你這不是成心拿哥們開涮嗎。”何勝利趕緊解釋，說這最低的入股限額還是針對內部人，外麵不熟悉的沒有三、五千萬，想都別想，還得有地位的澳門中人擔保。“這貴賓廳是什麽行當，不用兄弟我多說，你是執牌遝碼仔，想必比我更清楚。”何勝利又添了幾句：“不過，貴賓廳入股不成沒有關係，發財的路子有的是，就看兄弟願意不願意。”“說來聽聽。”“嘿嘿--”汕頭啷何勝利狡黠地笑了兩聲，隨即附在我耳朵邊，嘀嘀咕咕好一陣子。說來說去，他還是在打我的主意。原來，他所謂的路子就是要我手中的幾百萬現金悉數借給他周轉，等賺了錢四六分成；我六，何勝利四。雖然我有些不放心，但還是相信了他，把手中僅有的三百萬悉數交給了他。畢竟前麵幾次借款，何勝利從未拖欠過，而且每次還款時間都是提前。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多年後我才明白，這是他事先給我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