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瘋狂的報複
“對啊對啊。”默言忙插嘴，“這裏是住院部，做手術的，你們要看診，到樓下急診去。再說了，也不能這麽多人啊……”
他的話音未落，為首的一個男人已經冷冷地道：“你太囉嗦了！”他毫不含糊，一拳砸在了默言的臉上。
默言哎呦了一聲：“你怎麽打人呐？”
雖然覺得想揍這個聒噪的默言很久了，但是，看別人揍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容若猛地起身，他單手撐著辦公桌，一躍，便躍過了桌子，向那幾個人衝了過去。
幾人顯然是訓練有素的。
三個人朝容若圍了過來，兩個人掄起椅子，醫護站裏的東西頓時被椅子砸得亂七八糟，呯呯的聲響不停。
這裏，要麽就是電腦，要麽就是暫存的藥物，這麽一砸，藥液都從破碎的藥瓶裏流了出來，難聞的藥水味道，溢滿了整間醫護站。
“救命啊！”默言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容若一人也扛不過三條壯漢啊。
更何況，他們的腰間，都別著水泥管，容若閃躲不及，手臂已經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痛得眉頭一皺。
“你們是誰？！”他手肘一曲，已經砸中了一個男人的胸口，可背上，也被另外兩人手中的水泥管砸中。
“誰讓你管不該管的事情！這隻是一個教訓！”為首的男人狠狠地道。
他話剛說完，又被容若擂中了肚子一拳。
“媽的！”他惱怒了，幾個人一哄而上，容若身上也挨了好幾拳，“也讓那個女人知道，什麽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默言大呼小叫的，住院區的病人早就被驚動了，他們探出頭來看，容若大喊了一聲：“報警！”已經有人果斷地摸出了手機。
那些人也看砸得差不多了，為首的男人腦袋也被容若砸了一條口子了，他手一揮，幾個人水泥管往地上一丟，就揚長而去。
默言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哀哀地叫著。
容若的手痛得發麻，但是他還是爬了過去，把默言拉了起來：“起來，驗傷！”
默言抬起了臉，容若也嚇了一跳。
他整張臉像調色盤似的，應該是每一下人家都招呼到他臉上去了。
“你……你不懂得保護自己的要害嗎？”容若忍不住道。
“我一直是個乖乖孩子啊……”默言大哭了起來，“我沒被人打過啊。完了，毀容了啊……”
這通鬼哭狼嚎。
容若闔上了眼睛。
等再睜開的時候，他眸裏已經透出一股厲光。
“不管是誰，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他咬住了下唇。
整間醫護站，都被掃蕩得一片狼藉。
他不敢想象，他都遭到這樣的對待了，沈婉會怎樣？
沈婉在公司裏呆到了晚上九點多。
新人在排練，她卻一直在打電話。
在慈善晚宴上認識的大哥級人物，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她搭著話聊天，約她出來吃飯，隻可惜，她把話題往嶽先生上麵繞的時候，對方總是四兩撥千斤地撩開。
狡猾的老狐狸！
沈婉心裏低咒了一聲。
對方一直在約沈婉去他的別墅玩，兜來兜去，男人不過就是那個意思。
沈婉推拒著。
他不答應幫她搞定這件事，保住納蘭容若，她才不會那麽笨，就輕易上鉤呢。
“沈婉姐，我們排練好了！”幾個小鮮肉級別的新人走了過來，滿頭是汗。
“好吧，走吧。”沈婉甜甜地對著電話裏麵道，“大哥，我得回去了，明天還得陪幾個新人出外景呢。明天我再跟你聯絡吧？”
“這麽晚了，不如我讓人去接你，到我這吃宵夜吧？想吃什麽？”
“不了不了。”沈婉忙推辭，“我弄完得很晚的。還得陪幾個新人試妝呢。不耽誤您時間了，明天再跟您聯絡吧。”
掛了電話，沈婉滿頭都是汗。
每一次這樣應酬，她都覺得極損腦細胞。
新人和她擺了擺手，便先走了一步。
“沈婉姐，走啦。”音響師和舞蹈演員也跟她告別。
她撐著笑容，和她們一一揮手。
直到一個人走下電梯的時候，她才收起了笑容，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今天早上發生的那一幕，讓她到現在還後怕著。
早知道，不該那麽逞強，要一個人回去……
走到公司門口，一輛淺灰色的車子正正地停在出口處。
她的心一陣狂跳。
難道，是嶽先生已經找人來逮她了？
車窗裏一片昏暗，但明顯，車裏的人看到了她。
他跳下了車子，她的心跳明顯的，更快了。
他向她走了過來，手上還紮著繃帶。
“我送你回去。”他淡淡地道。
“你手怎麽了？”沈婉急切地上前一步，“是嶽先生找你麻煩了嗎？”
“沒有的事。”他替她打開車門，“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沈婉看著他，咬住了下唇。
他當她是傻子？身手那麽利落的人，會撞傷手？
“過幾天，如果警察找你做筆錄，你配合他們一下吧。”他跳上了車子，關上了車門。
“你報警了？”她大驚失色，“我都說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
他定定地看著她：“你有你解決的方式，我有我的。沈婉，對那種人，不能姑息。”
“你瘋了。”這樣隻會把事情越弄越大！沈婉急了，“他那樣的背景，警方碰不了他的……”
“如果是廉政公署呢？”他偏頭看她，一邊發動車子，“放心，沈婉，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言盡於此。
車子，還是把她送到了早上的地點。
不對啊，沈婉這才想到，她自己是有開車的，為什麽要傻乎乎地上他的車子？
真是傻透了，遇到他，她的智商就老是打折扣。
“這幾天，我送你上下班，當然，你也可以找其他人接送。”他替她打開車門，“晚安。”
沈婉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沒有下車的打算。
“我隻是不想這件事波及到你。”她淡淡地道。
“我也告訴你，這件事既然我已經管了，就會管到底。”他也堅定地回視著她。
她轉身下了車，看著他的車子絕塵而去，眼裏晃著的，卻是他手上那抹紮人眼睛的白色繃帶。
她歎了口氣，悠悠地轉身。
身後站著一個人，他咧著嘴大笑著。
沈婉沒有防備，她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
“噓，噓，噓！”沈峰也被她嚇得夠嗆，“我的乖女兒啊，你老爸的心髒不太好，等會被你給嚇死了。”
“爸，你才嚇死我了！”沈婉直撫著胸口，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走進了小區門。
“嚇什麽啊，好事啊。”他嘿嘿一笑。
跟早上那輛車子是同個車牌號碼的喲。
“有空，讓人家來家裏坐坐嘛。”他滿臉賠笑。
沈婉才沒心情跟他解釋，她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反手就把門關死了。
“真是女大女世界！老爸的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沈峰哼了一聲，抬眼看見了老婆的靈位，又撲了過去，老淚縱橫，“老婆啊，要是你死得晚，就能看見咱們女兒怎樣不理我了，好慘啊，晚景淒涼啊，老婆，我受不了了，我得去打兩圈麻將，彌補一下我受創的心……”
沈婉在房間裏翻了個白眼。
老爸又來了。
她用枕頭把自己的耳朵給牢牢堵了起來……
容皓喝著母親送過來的湯水，滋潤地闔上了眼睛：“唔，味道真不錯。”他微微一笑，“媽媽，你的手藝，都快趕上沈婉了。”
“沈婉？”華纖紫在想自己的心事，兒子這麽一說，她都沒反應過來。
“你忘記沈婉了？她爸爸啊，一直是香港知名酒樓的一級大廚，就連特區政府有尊貴的客人過來，都會請他去做菜的。沈婉做菜的功力也不差的。隻是她老爸太好賭了，現在也沒攢夠錢去開自己的飯店。”他自己說起來都覺得好笑。
華纖紫的心思卻已經不在這個上麵了：“容皓，你知道你大哥最近在忙什麽嗎？”
容皓笑容略收：“我怎麽會知道？媽，他是你兒子，不是我的。再說了，我和他也基本沒有交集，他忙什麽，你得自己問他去。”
華纖紫咬住了下唇：“我很擔心他啊。他前幾天又受了傷，隻是說不要緊，我……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天天在外麵跑，也不知道見什麽人，成天忙得不見人影。我就是怕……”
“怕什麽啊，說不定，他交女朋友了。”容皓興趣缺缺的，“行了，老媽，我喝完湯了，今天早點收工，我陪您回家，他不陪，我陪，行不？”
華纖紫嘴張了又合。
算了，她還是自己操心吧。
這兩個兒子，好像還結著心結呢。
兩人剛走出容皓工作室，就看見了沈婉正一陣風似的奔下了樓。
容皓喚了一聲，對方沒聽見。
“趕著去投胎？”他低語了一句。
纖紫挽著他的手，兩人走到樓下的時候，隔著玻璃門，剛好看見沈婉跳上了一輛淺灰色的車子。
華纖紫咦了一聲。
“怎麽了？”容皓以為她忘帶什麽了。
“那……那不是你大哥的車子嗎？”纖紫仔細地辨認著，唔，連車牌號碼都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