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裂空
又過去了數日，凡羽最後一次回到了桂蘭府，看著熟悉的房間他歎了口氣，今天他便要從這搬到軍營裏去了。隨後又打開了方寸戒，再次取出了那杆名為裂空的圓柱形物體。
凡羽提起裂空，左看右看上下撫摸也沒發現什麽門道，‘難怪王本回那家夥也參悟不透。’凡羽心中鬱悶。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地上，凡羽突然心生感應，他將裂空放置在陽光下，自己卻從底部往下看，發現原先漆黑的裂空隱隱顯得變了顏色，仿佛有紫色的光澤在輪廓環繞。
而這個視角凡羽隱約看到圓柱體的中間有符文！
他想起了方寸戒的打開方式，於是右手指隻遮住符文讓其他地方透光，左三圈右三圈。
突然裂空分為三層並向外延展，眨眼間包住了凡羽右手，這時圓柱體頂端的球形中間分隔開，顯露出了一條軸承。順著那條軸承上下兩個半球略微壓縮向外展開了八條利刃最後緩緩合上。
凡羽見到這般變化驚得目瞪口呆，他右手稍微一用力，那八條利刃便飛速轉動起來。
凡羽尋了塊墊床腳的石頭來測試裂空的鋒利程度，‘蹭’的一聲那石頭裂成兩塊飛了出去。
‘此物名叫裂空，難道威力全盛時期真的能撕裂空間嗎？’凡羽心裏想到這不可避免的蕩漾起來。
神鼎大陸上凡是涉及空間這個詞的都是傳說，而現在凡羽手上就有一樣東西與傳說有關。這怎能不讓他激動。
凡羽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他將裂空收起，隻作為底牌使用，不過裂空的真實威能還需檢測，就是不知道哪裏有上好的實驗品。
凡羽最後看了這房間一眼，隨後離去。凡羽這次離開還帶走了王本回和王阿穆，這一點太史杏兒沒有異議，不過那位名叫靈金的侍女卻成了苦瓜臉，她又要開始養馬了。好在凡羽留下了他的養馬秘訣，才讓靈金鬆了口氣。
三人的財物並沒有多少，一輛馬車剛好載得完。
太史杏兒站在桂蘭府門口送送凡羽，小老虎也提前出了鐵籠子。還是凡羽有辦法，專門設計了一種牙套和爪套，再加上侍衛的保護，可保太史杏兒安全無憂。
凡羽看見了太史杏兒眼中的不舍，他直視她的眸子：“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太史杏兒的臉唰的一下染上了紅霞，但她這次不再避開凡羽的眼神，兩人的心都在劇烈的跳動著，“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太史杏兒看著凡羽的眼睛裏好像有淡淡的光。
凡羽好想摟住這個從腮到耳根子都紅透了的姑娘，但他克製了，隻能小聲說：“你亦是我的天上星辰。”
太史杏兒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她捂住胸口一路小跑著回到府裏，沒到一半又轉過身子低下腦袋朝凡羽揮揮手，她假裝看不到他，但在那似有若無的餘光裏，一直都有他。
凡羽也是三步一回頭，直至看不到大門為止。
仆字營的操練依然保持著，相較於前幾天，這百人的精神狀態明顯變得飽滿，看來凡羽總結出來的東西還是很準確的。
凡羽吩咐王本回負責軍中的文件器具，又讓王阿穆當了第七個隊正，他自己則爬在其他營地外頭偷看他們的操練，鼓聲，旗語，隊陣變化。
待學成之後便加以運用。僅僅幾日，凡羽便覺得自己的軍事理論水平飛速的上漲。
蒼山北大門口，沉重的鋼鐵巨門被軍士緩緩拉起。
那列陣容豪華的車隊進入了蒼山，及至朝元閣。那青年踩著一個奴婢的背下了馬車。
他拍了拍身上的華服，看著頭頂的朝元閣笑了笑向前走去。
杜超早已在這等候，他見那青年來了趕忙迎了上去，朝他深深作了一輯，“在下宿衛虎騎大帥帳下傳令官杜超，在此奉命迎接大公子。”
那青年撇了眼弓著身子的杜超道：“嗯。伯父在上頭嗎？我得趕緊去拜見他老人家。”
“在的。卑職這就帶您過去。”杜超依然躬著。
“不用啦！”青年推開杜超隨後擦了擦手，登上了朝元閣的樓梯，不一會兒便進了閣門。
他一看那道坐在案牘前的魁梧身影連忙整理了一番儀容儀表，隨後拱手道：“小侄完顏宗玉拜見伯父大人。”
太史慈沒搭理他依舊處理著軍務，這讓完顏宗玉的笑臉有點僵，卻又不敢妄動隻好呆呆的杵在原地。
好一會兒太史慈才放下筆，擦了擦手問道：“杜超怎麽沒來呢，本帥可是讓他去接你的。”
完顏宗玉訕訕一笑，“小侄方才太過想念伯父，便沒在意那傳令官自己跑來了。”
太史慈自高台走下，一聲聲的腳步如同重物擲地。
完顏宗玉的額頭上隱隱有汗珠，他的這位伯父威勢比之從前更盛一步了。
太史慈背負雙手來到完顏宗玉麵前道：“賢侄不遠千裏來蒼山看望本帥，那本帥自當盡一番地主之誼，帶你去看看這蒼山景色。”
隨後，他大手一揮先行而去。
完顏宗玉把將要說出口的話咽下，跟著太史慈出了門。
一行人離開城池，在蒼山的草原上策馬馳騁，完顏宗玉好幾次相插話都被太史慈打斷，無奈隻能壓下性子跟在他身後。
太史慈也正好趁著這借口好好放鬆放鬆，畢竟也有許久沒在草原上奔馳了。
眼見太陽下了山，太史慈終於放過了完顏宗玉，令人安排他休息。
完顏宗玉如釋重負，告退後一溜煙的跑了，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太史杏兒，卻又被告知天黑非本府中人不得入內。
那完顏宗玉仿佛吃了蒼蠅般難受卻又不敢發脾氣，隻得罵罵咧咧的撅著嘴走了。
次日，完顏宗玉一大早便送上拜貼來見太史杏兒，終於碰巧遇見剛逗玩老虎的她。
完顏宗玉眼前一亮，“杏兒，杏兒。”
太史杏
兒眉頭一簇，還未轉頭，一股濃香便往鼻子鑽。
她斜眼一撇看見完顏宗玉笑盈盈的朝自己跑來，心裏暗道：怎麽是這家夥？她身世背景強大可不好得罪。
於是朝著那張塗得比女子還白的臉擠出了笑容。
完顏宗玉見太史杏兒反響不錯，便窮追猛打，一連好些個問題：早飯吃了嗎？吃了啥？啥時候吃午飯？
搞得太史杏兒不厭其煩，她決定不搭理這個脂粉氣濃鬱的貴公子，去逗小老虎了。
完顏宗玉早些年在靡暝族中見過太史杏兒，便一發不可收拾，隻覺得身旁的女人都成了泥塑瓦礫，正巧他的父親，也是現任靡暝族長完顏瑞，想讓他將太史杏兒追求到手，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取得宿衛虎騎兵權，便將自己兒子派來。
他跟在太史杏兒屁股後頭，直到小老虎出現，才讓太史杏兒臉上再次含笑。
完顏宗玉見她又笑了，又開始下一輪尬聊。
好在太史杏兒心情不錯，便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凡羽剛結束早操，想來見見太史杏兒，估摸著她在逗老虎，便徑直向虎園走去。
凡羽剛進虎園就看見太史杏兒和一名身著華衣的俊俏男子有說有笑，看著關係十分親密，心裏一緊，一種莫名情緒在胸腔醞釀。
他本想躲避，但太史杏兒已經看見他了，揮著手向他打招呼。凡羽硬著頭皮上前，“卑職見過大小姐。”
不料太史杏兒抓著他的手將他扶起，舉止親昵，看得旁邊的完顏宗玉臉都變綠了。
他原以為凡羽是太史杏兒的親信，琢磨著是不是得給他幾個賞錢花花，沒想到是個小三！
完顏宗玉臉色垮了下來，眼睛如毒蛇吐信般盯著凡羽，“喲！這位是那家的公子來伯父麾下鍍金呀！”
他先入為主的以為凡羽也同他一般是貴族公子，否則不可能那麽年輕就當了都尉。
“小子本無家室，原先全靠大帥收留，做了大小姐的馬倌，隨後立功升至都尉。”
完顏宗玉一聽，臉上鄙夷之色頓起，連忙後退兩步揮手驅趕身邊空氣，好似跟這般肮髒之人在一起連空氣都是汙濁的。
“杏兒，你怎能和這樣的人靠的這麽近。呀！他還是個奴隸呢！”他隱約看到了凡羽頭發遮擋著的額角。
凡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又不好發作，隻得忍著。
太史杏兒卻怒了，“你胡說什麽，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完顏宗玉何曾被人如此訓斥，他雙目通紅，把怨恨全部堆積在了凡羽身上，還沒來得及放狠話便被一旁的侍衛請了出去。
等侍衛走遠，太史杏兒一雙明眸注視著凡羽，“你沒事吧？我，我。”
她才反應過來凡羽進來時臉色不佳，“我不喜歡他。”
凡羽聽了，這才放下心來，朗爽一笑，“我沒事。”
就這樣兩人短暫的膩歪了一會兒便再次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