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惡人
完顏宗玉神色陰狠的回到了住所，那駕車老伯恭敬的站在門口等待。
他一見自家公子臉色不對，立刻迎上前詢問，這是族長萬千叮囑過的大事，他生怕公子辦砸了。
完顏宗玉結接過老伯遞來的溫茶一飲而盡，隨後將杯子扔在地上摔了個稀爛。
“氣煞我也！本公子何曾受過這般奇恥大辱。”
“莫不是那太史杏兒有意羞辱公子？”
“那倒不是，有個家夥捷足先登了。”
“是哪家公子嗅覺更勝我等一籌？”
“不是另幾家的混賬，他娘的是個奴隸，可那太史杏兒對他還不錯，你說下賤不下賤。”
那老伯連忙止住完顏宗玉的口無遮攔，他知道公子現在怒氣難平，但這可不是說氣話的地方。
老伯接著他進了屋子，一合上房門，便道：“過兩日老奴陪公子再去一趟，備上厚禮，他若不來，那便當作是道歉。他若來，老奴便尋機會暗中做了他。”
完顏宗玉想到了老伯的毒辣針法，負手於背，心中閃過無數種折磨手段，大笑起來。
凡羽每日與部曲同吃同睡同作同息，換了一個環境，使他有了大把時間修煉，實力水到渠成的突破了煉骨中期。
他畢竟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才兩日不見太史杏兒便有些按耐不住。
可他一出軍營便有人跑向了完顏宗玉的宅子。
凡羽進了桂蘭府，卻被告知大小姐與大帥一同遊玩去了。
來都來了，不如來一次舊地重遊。凡羽想著。於是他在府內慢慢轉悠起來。
完顏宗玉帶著老伯也到了桂蘭府，送上拜貼，一聽主人不在，更興奮了。
他強行進了大門，直追凡羽而去。
可問題來了，他不認識路呀，與凡羽的輕快步伐相比，完顏宗玉瞬間丟掉了目標。
也許是凡羽命中注定有這一劫，完顏宗玉到了虎園，恰巧小老虎在自己的地盤散步，一見有陌生人入侵，瞬間便進入了戰鬥狀態。
完顏宗玉沒找著凡羽心中鬱悶，見幼虎麵目猙獰卻不以為然，反而想借此發泄一番，放聲大笑道“哈哈，小小老虎，可笑可笑。”笑罷，一個箭步上前用腳輕甩，想踢開小老虎。
本就齜牙咧嘴的老虎筋骨緊繃，如滿弦的弓箭般彈射開
來，在空中伸出利爪，虎爪雖然稚嫩但已具攻擊力。
隻見那利爪劃過完顏宗玉甩出的腳，華服碎裂，一抹鮮血流出。
完顏宗玉因為吃痛而皺眉，疼痛讓他憤怒，他迅速穩住下盤隨後使出一記鞭腿。
那尖銳的破空聲讓幼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也在這時候才體現了完顏宗玉煉骨中期的戰力。
“住手！”一聲咆哮讓完顏宗玉恍惚片刻，這也給了幼虎一個反應的時間，讓它輕微的偏移了一絲角度。
“嘭！”鞭腿狠狠的擊打在幼虎的肋骨。
“嗷嗚。”隨著一聲哀鳴，幼虎筆直飛出摔落在地上。
完顏宗玉轉過身子，雙眼微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公子尋你許久沒想到你自己闖上門來。”
凡羽方才在虎園外就聽到了完顏宗玉的笑聲，本想一走了之，可後來的事讓凡羽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上頂。
凡羽心裏不僅懷揣著對小老虎的愧疚，還有對太史杏兒這份感情的見證。
凡羽一腳向前邁出，拱手道“這位公子，在下可曾得罪過你？”
“你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像你這樣下賤的奴隸也配和本公子搶女人？”完顏宗玉的呼吸急促起來，麵目越發陰沉。
凡羽呼吸一滯，但容不得他細想完顏宗玉便飛身而來。
“去死吧！”完顏宗玉右手化爪直撩凡羽麵門，招式狠辣，若中了能撕下半張麵皮來。
凡羽側身一躍穩住身形，猛地出腿，腰馬合一，人如同陀螺般旋轉，使出一記側掃。
“嘭！”
完顏宗玉招式被擋下，人也往後跌跌撞撞的退了數步。
“嗯？”凡羽感受到了完顏宗玉煉骨中期的境界，卻沒想到他如此不堪。
莫不是此人有詐？凡羽暗暗提防著。
不過這確實是凡羽冤枉了對方，完顏宗玉靠著自家背景，數十名大將傾囊相授武藝，悉心栽培才有如今境界，不過自己每日花天酒地，年紀輕輕腎髒早已虧空的不成樣子這才讓自己實力跟不上境界，才有了凡羽眼中的不堪一擊。
然而真正有詐的不是完顏宗玉，而是他身後躬著身子的枯槁老人。
眼見自家公子被人欺負，那老人眼中寒芒流露，腳掌一震，腳尖輕點，一顆石子
直射凡羽膻中穴。
剛想乘勝追擊的凡羽當場倒地，四肢麻痹不能動彈。
還在調整呼吸的完顏宗玉愣了愣，臉上隨即洋溢著冷笑，他拚命按住不斷顫抖的右手來到凡羽麵前。
“哼！都說太史老兒的宿衛虎騎如何了不得，今日交手才知皆是虛名。一個堂堂的都尉還不是照樣敗在本公子手下！”
凡羽聽了心中怒氣四溢卻別無他法，隻得瘋狂調動體內氣血集於膻中穴，盡快恢複行動能力。
完顏宗玉將凡羽兜鍪踢飛，一把抓住虛掩在奴印上的頭發，狠狠一扯。
“啊！”
聽著身下傳來的嚎叫，看著手中帶血的頭發，完顏宗玉笑了。
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又回來了，果然腳下的家夥和以往卑賤的奴隸們一樣，受傷了都會慘叫，麵臨死亡也會哀求。
他享受這樣的聲音，他更享受他們瀕死前得到了希望卻又徹底被摧毀的絕妙表情！
接下來才是好戲呢！
完顏宗玉狠踹凡羽的頭顱，力氣不大但勝在羞辱。
“喲，方才不還是神氣十足的嗎，怎的現在跟個廢人一樣？哼！下賤的東西。”
完顏宗玉一邊咒罵著，腳上功夫卻也不停。這一刻他仿佛是凡羽命運的主宰，可以將他肆意踐踏。
“求我吧！求我，本公子就饒你一命！”
凡羽額頭青筋暴起，雙目通紅，眸子裏布滿血絲，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卻一直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嗬嗬，怎麽？怕啦？連話都說不出來，估計你娘也是出來賣的，不然怎會生出你這樣的孬種來。”完顏宗玉好像累了，雙手叉著腰，神氣揚揚的看著凡羽，放聲大笑起來。
凡羽盡力讓自己的頭抬高些，脖頸的青筋爆出有些嚇人，他把口中鮮血咽下倔強的咧開嘴角，露出了略微染紅的牙齒，血紅的眸子直視完顏宗玉的眼睛，不怯半分。
完顏宗玉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何曾見過這樣的笑容，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和以往的奴隸不同！
凡羽和他們一樣是都肉長的，但不一樣的是，他懂得反抗！
火山在爆發前總是需要積累力量，凡羽的憤怒如同岩漿般蓄積著。
漫天的野火已在大地中蓄勢，隻待那一顆火星的爆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