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是哪裏？
“啊……好疼……”維妲感覺自己的身上已經散了架，她慢悠悠地從地上坐起來。
環顧四周，滿眼的純白，銀裝素裹。
身體很疲軟，腦袋也是像撕裂一樣的疼。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凍得維妲打了一個冷戰。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咬住牙艱難地向前走。
怎麽能死在這裏？
她還有全村的血海深仇未報。
想到這裏，她渾身就充滿了力量。
維妲單薄的身體在冷風中瑟瑟發抖，望著蒼茫的雪海，竟不知道該朝向哪個方向。
維妲隻是一直朝向一個方向千金著，卻沒想到一座連綿的雪山擋住了她所有的希望。
維妲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卻一直逼自己回想起那個殘酷的夜晚，回想起她的所有恨意。
險象環生的絕壁之上，一個瘦小的身影像蝸牛一般緩慢地向上攀爬著。
衣服已經被蹭破了好幾道口子，手上也有了傷口。
體力已經漸漸不支，維妲吊在懸崖上，進也不能，退也不能。她向下望去，隻能看見一片蒼白。
這是什麽鬼地方！
怎麽能就這樣死在這裏！
繼續咬咬牙，使出渾身的力氣，繼續艱難地爬。
明明這山看起來沒那麽高，卻比想象中的費力氣。
天無絕人之路，一個山洞就在維妲的右上方。
維妲小心翼翼地移動著，一腳踩空，她的心髒險些跳出喉嚨，所幸她反應快。
一個普通的山洞，卻比外麵的溫度高出許多。到達了安全的地方，維妲隻覺得心很累，身體像要散架一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下。
她的手覆上自己的額頭，是發燒了嗎？體溫並沒有不正常。
維妲從來沒有生病過，除了替人治療時會有痛苦外，她幾乎沒有這樣難受過。
那就是那道光的緣故，自己才會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才會全身都這樣難受嗎？
那道光，是什麽？
仔細想來，為了躲避危險，維妲不想讓那女人靠近，便出現了那道光。自己還是稀裏糊塗的，這是什麽地方？是如今的時空還是變換了時空？
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狄倫。
思來想去，維妲還是決定先好好補充體力。
山洞裏麵的氣溫如此不同尋常……
維妲決定向裏麵探索。
越向深處走，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出現的景象讓維妲心頭一喜。
這裏好似是靈花異草的天堂，不知道是受人栽培還是渾然天成。
波浪形狀的藤蔓、繽紛多彩的花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維妲挑選著她認識的草，放進嘴裏咀嚼，如同嚼蠟。
雖然生草真的很難吃，但是總比餓肚子強。
維妲硬生生地塞進肚子裏許多草，最後就在這裏睡下了。
第二天，維妲繼續了她的爬山之旅。
情況比昨天還要糟糕一些，因為開始了暴風雪。
“去吧，你的幸福就在前方。”一個蒼老而溫慢的聲音回蕩在山穀之中。
“糟老頭！什麽幸福！”金色的瞳孔，金色的皮毛，金色的耳朵。
一隻布滿傷痕的手“啪”的一下，夠到了雪山的頂端，維妲跪坐在懸崖邊，疲憊不堪。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空氣仿佛凝固了。
為什麽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會站在這冰天雪地的山巒之巔？
維妲瞠目結舌，忘了閉住眼睛。男人的血液全部湧上了頭部，一樣呆若木雞。
狄倫在維妲消失後，很輕易地解決了那瘋女人。
原來，那是生孩子時死去的母親們靈魂的結合體，而那肉球是死嬰們靈魂的結合體。
孩子依賴母親，母親疼愛孩子，這兩條亡靈就這樣相依相偎。
母親的武器，居然是臍帶，所以才那樣像有生命一樣。雖說臍帶上沒有痛覺神經，但是不知為什麽那母親會痛。
狄倫也於心不忍，但是亡靈會以正常人的靈為食，他不得不這樣做。
他是閉著眼睛，摧毀了她。
待一切平息，狄倫在維妲隨著那道光消失的地方仔細尋找著一些蛛絲馬跡。
這裏還留存著大量的魔力氣息。不知道那道光是維妲自身釋放出的還是他人另有所圖，亦或是某個神秘力量的接合處。
狄倫皺著眉，開始用手畫魔法盤。如果維妲還在路易斯王朝的國界，那麽自己就可以追蹤到她的位置。
結果令人失望，魔法盤上沒有維妲的蹤跡。
路易斯王朝一片鼎沸之聲，家家戶戶都在熱烈地討論。
因為，從不見人的國王公開要招親。
無論是在路上結伴而行的人們，還是坐在小飯館裏的人們，都在津津樂道地討論國王的婚事。
“聽說國王這次選妻，不論門檻，隻要夠強悍就可以呢。”
“可不是嗎，咱們的國王是不是有病？”
“咱們國王在全國範圍搜尋強靈，聽說要組建軍隊呢……”
“連選妻都要選強靈，國王是不是有點太崇尚武力了？”
正式的迎賓大殿，殿堂台階上方雕刻著精美紋飾的王座，一席輕紗垂於那尊貴的身影麵前，也遮住了眾人的好奇心。
“都免禮吧。”性感，磁性，透著慵懶的聲音從輕紗內傳來，這樣動聽的聲音讓在場的少女們都羞紅了臉。
擁有這樣好聽的聲音的人，會有怎樣令人癲狂的臉和身材呢？
殿堂台階之下，行過最高禮儀的群臣和王公貴族身邊都攜帶女眷而來立於殿內。
“女人們留下，男人們都出去吧。”
殿內一片寂靜。大家在好奇，輕紗內坐著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子，也感受到來自王室的威儀。
“不是強靈的女人，也要出去。”冷淡的語氣，讓在場的女士們都涼了心。
最終隻剩下三名女子，身份尊貴，靈力強大。
輕紗被掀起，精致的臉容出現在三人麵前。
但那血紅的眸子，讓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雙眼，若是有別人知曉，那日便是你等的死期。”塔羅斯還是那樣麵小心不笑的樣子，話語中全部都是滲入脊骨的冰涼。
“你們可是我的女人了呢……”他一步一個台階，晃晃悠悠地像喝醉酒了一般，但是語氣還是那樣冷冰冰。
三個女人隻覺得，眼前的人，是帝王，更是地獄中的魔王。
“你是戴爾彼德公爵的女兒？”塔羅斯輕輕捏起正中間的女人的下巴，迷人的聲線像電流一般從她的耳朵傳到心髒。
“是的，我……我叫柯萊娜。”她早已羞紅了雙頰。
翡翠般碧綠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化作一灘柔水依偎在男人的胸膛。翠綠色的順直發絲瀉至腰間。
“嗬……”塔羅斯露出了危險而迷人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