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原來祁斯辰一早說的就是對的
她沒有去找他們的麻煩,沒想到還自己找上們來了!
陸岑箏平穩了呼吸,慢慢挪到原位,裝作還在沉睡。那兩個人果然太過得意,沒有去看她,而是站在門口談。
霍文琛哼笑一聲,“祁斯辰呢?”
霍伯母歎了一口氣,抱怨道,“那男人太不好誆,陸岑箏那賤人失蹤後就一言不發地走了。”
一言不發地走了?
陸岑箏氣結,祁斯辰,你就沒問一句?
霍文琛嗤笑一聲,“也是,我不要的人,他祁斯辰怎麽會愛上?”
兩個人發出幾聲低笑。
陸岑箏覺得有點不大好,一個是自己的前未婚夫,一個是養育自己多年的霍伯母,她這牆角聽的很是憋屈。當然,趁著著空當兒,不做點什麽都對不起她了。
陸岑箏眼珠子轉了轉,掃蕩了周圍一圈,終於瞅見了一把匕首。雖說生了鏽,可有總是比沒有強。她奮力地挪過去,將匕首攬入身後,慢慢地割著自己手上的繩子。
突然,霍伯母推了推霍文琛,嗔怪道,“兒子,都怪你,正經事還沒做。走,看看人醒了沒。”
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陸岑箏垂下眼,將匕首藏在身後的大布袋下,用紙張墊著,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
這是她最後的武器,不得不藏好。
門一打開,光線就進來了。天有些黑,但不妨礙那零星的燈光照亮前路。
房間內,女人淩亂著發,低垂著頭,看起來要死不活的,還在沉睡中。這一副狼狽的姿態讓霍伯母很是開心地笑出了聲,“哎呀,看起來還沒醒呢。咱們去看看另一個吧?”
霍文琛點點頭,也對這狼狽的女人沒什麽興趣。
門再一次關上。
陸岑箏睜開眼睛,有些疑惑,另一個?
難道不止她一個被綁架了?不過她現在也無心去關心這些個事,扭動著身子,將匕首放好了,然後迅速地割起繩子來。
這繩子很粗,綁的她發疼。陸岑箏忍著痛,耐心地割著。
她必須用最短的時間,把繩子割破。困意漸漸襲來,陸岑箏狠下心用匕首在自己手上劃下狠狠一道。
鮮血淋漓,疼痛感讓她恢複了神智。
眼中充滿對求生的渴望,她咬著牙,繼續。
……
隔壁。
和關押陸岑箏在相似的倉庫裏,唇上帶著濃豔口紅的女人情況更加糟糕些。
祁晚晴一醒來就發出尖叫,她比陸岑箏醒的晚些,正好趕上霍伯母和霍文琛去查看她那邊情況。兩個人環著胸看她,祁晚晴渾身瑟縮,雙眼含淚,“啊!你們是誰?我……我的辰哥哥呢?”
“辰哥哥?”霍伯母嗤笑一聲,對著祁晚晴笑了笑,“呦,我還情哥哥呢!”
隔壁的陸岑箏一聽到這尖叫就知道是誰了,她也懶得搭理這位麻煩的小姑娘。
不過把她和祁晚晴一同抓來,很明顯,目標對的是祁斯辰。
可那位硬是一言不發丟下自己走了……陸岑箏想著,手下的動作更是凶狠。
祁晚晴往後躲著,底氣十足,挺了挺胸脯,雖然說是威脅,但聲音卻惡心的嬌滴滴的,“你們這樣對我,我……我辰哥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們也知道,L市可沒有人敢惹他!我是他的女人,他愛我!”
霍文琛和霍伯母對視一眼,霍文琛嘲笑道:“你不過是祁斯辰的幹妹妹,有什麽資格驕傲什麽呢。”
霍伯母冷笑一聲,“陸岑箏才是祁斯辰明媒正娶的女人,你算什麽?”她有意套出更有用的話來,故意刺激這位小姑娘。
祁晚晴不服輸地反擊道,“誰說的?哥哥和爸爸從小到大最疼的人就是說!如果沒有她和顧念,我一定是祁斯辰的妻子!”說起這個,她眼角都是飛揚的。
半晌,她又疑惑地問,“辰哥哥呢?不是有人說辰哥哥在這裏,讓我來找他嗎?”
這樣天真的話語讓霍文琛不屑一笑,“沒有祁斯辰,倒是你,可以幫我引來他!”
原本以為陸岑箏才是祁斯辰最喜歡的人,母親卻說兩個一起抓,沒想到會得知這個消息,還好當初沒隻綁陸岑箏一個人。原來這個女人才是祁家的寶貝,而陸岑箏,什麽都不是。
霍文琛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果然,他當初不要的,別人自然也看不上。
霍伯母臉色莫名的好看,眼前這個沒胸沒臉的女人,竟然是祁斯辰喜歡的?
祁斯辰的品味真是一般的嚇人。
霍伯母突然上前幾步,用力踹了踹祁晚晴,還專挑臉。祁晚晴一聲尖叫,哭泣起來,霍伯母低下身子,冷笑道:“你要是不介意臉上劃出幾道,哭的聲音越大我越喜歡。”
祁晚晴登時被嚇的小臉慘白,死死地咬著唇。
她好害怕……辰哥哥,你在哪裏……
霍文琛卻是懶得理會,說,“到點了就行,我先睡了。”說完就打了個嗬欠往外走。
霍伯母有些發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自從在事業上被眾人打擊之後,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霍文琛不見了,他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還是她那個從小對他言聽計從的兒子嗎?
搖搖頭,霍伯母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祁晚晴,也跟了上去。
……
聽著隔壁的動靜,陸岑箏也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從霍伯伯跳樓身亡開始,這就是個局。她和祁斯辰前來探個究竟,卻被那個小護士引著,然後自己被綁架。但祁斯辰卻因為沒去而沒有被綁架,聞聲前往的祁晚晴也被綁了起來。
陸岑箏默默地想,原來上個廁所也有錯……
她招誰惹誰了?
冷靜下來,陸岑箏覺得祁斯辰是真的冷靜。在知曉她出了事後毫不猶豫地選擇先行離開,不管是什麽目的,他都先將自己置身於事外。
真冷靜。
陸岑箏笑出了眼淚,手上的血跡也開始幹涸。然而這帶來的,是她不再混沌的理智。
漸漸地,麻繩開始鬆動,一層又一層。
此時天已近黎明。
又有腳步聲響起,陸岑箏警覺的將匕首一推,往後靠著,遮擋住自己的血跡。
她是真的累了,閉上眼歇息。
“我的乖女兒,感覺怎麽樣?”霍伯母端著一碗麵條,笑語妍妍地喊了一聲。
她的身後並沒有跟著她的兒子霍文琛,也許是太過於恨陸岑箏,所以單身前來先招呼陸岑箏。
瞅著陸岑箏還是沉睡不醒的樣子,霍伯母臉上閃過猙獰的惡意,然後將飯放在一旁,伸出指甲狠狠地掐著她的臉。
長長的指甲陷進肉裏,滲出血跡。陸岑箏痛呼出聲,“啊——”
聞聲,霍伯母並沒有停手,反倒一個巴掌狠狠扇去。
陸岑箏睜開眼,微微眯眸,隻是看見眼前的中年婦女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溫柔地端起飯,說,“乖女兒,你餓了吧?一天一夜沒吃飯了,要吃嗎?”
陸岑箏艱難地點了點頭,她需要飯來維持體力。
見她如此,霍伯母的笑容更是諷刺。霍伯母一揮手,熱湯撒在地上,熱氣騰騰。
“要吃,自己爬啊。”
這一聲,冷入骨髓。
陸岑箏驀地沉下臉,冷冷地盯著霍伯母。這一眼如毒蛇吐芯,讓人渾身發毛。
很好,竟然這樣羞辱她。
正當她們僵持的時候,霍文琛急匆匆地進了門,著急地說道:“媽,你還在這裏做什麽呢?祁斯辰帶人來了!”
霍伯母大驚失色,“怎麽會這麽快?”
霍文琛恨恨地說,“誰知道!他竟然在那女人身上早就安了定位儀,看來那女人真是他愛的,就是防著別人對她動手!”
祁斯辰在祁晚晴身上早就安了定位儀?她祁晚晴不過是祁家有愧於她的女人,憑什麽值得祁斯辰對她那麽好!
陸岑箏顫抖著唇,那她算什麽?
她不愛祁斯辰,可為什麽在聽到霍文琛話以後,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霍伯母聽到,咯咯地笑,“乖女兒,看來你在祁斯辰眼裏也不算什麽呢。”說完就跟著霍文琛一同離開了,那最後一眼帶著憐憫和同情。
等到他們離開後,陸岑箏才活動了下手,忍著痛用匕首割斷了腳上的麻繩。一把撕開嘴上的強力膠,她這才發現有淚水流進嘴裏。
陸岑箏淚流滿麵,對啊,她算什麽?原來祁斯辰一早說的就是對的,他要她,但不愛她。
奮力地站了起來,陸岑箏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麵條,臉色鐵青。
這樣的屈辱比不上剛才的心痛。
……
地上的灰塵很多,所以那兩人的腳印很是明顯。陸岑箏順便瞥了眼隔壁,裏麵早就沒人了,也許是拿去當人質威脅祁斯辰了。
看,她連當人質的分量都不夠。因為她在祁斯辰心裏什麽都不是。
祁斯辰,這樣子的你,早已不愛顧念了,可是你為什麽,還不和我離婚。
陸岑箏不知道,她不知道……
她躡手躡腳地隨著腳印,漸漸走進一個大堂。大堂裏雜物很多,也很空闊。
陸岑箏看見一些人在裏麵對峙,她毫不遲疑,躲在了龐大的雜物後。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狠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