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四十五 連看戲的都敢嘲諷
在那司機拿出令牌的那一刻,山崩,風起,大地顫抖,空氣中一道漆黑的裂縫劃開。
梅姨心神凝固住了,被暴風雪肆虐,無限接近於冰點。原本她認為這些人不會這麽肆無忌憚,不會如此決絕,可她還是低估了陰司的狠辣程度,寧殺錯不放過這句話對於某些人來說,不僅僅隻是成語。
黝黑的裂縫是一道門,衝這門裏走出的一人,其長冠直立,錦衣披風,一身看起來極為奇怪的裝束,穿在這個人身上卻顯的恰到好處,男子完全走出裂縫中,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其身上湧現,橫風縱橫大地,強者之姿展現無疑。
司機見其出現後,連忙嗆頭跪伏在地,高聲喊道。
“參見府君大人,府君大人交代的事情,小的已經辦妥。”
那男子淡淡的眼眸中蘊藏著星辰,看都不看地上那卑躬屈膝的家夥,反而輕輕掃過任重,最後目光落在梅姨身上。
“好久不見,小梅。”
說著,其臉上露出了從未見過的笑容,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梅姨一時失神,但瞬間就醒悟了過來,看著他怒吼道。
“你不是他,永遠也不會是他!”
男子嗬嗬一笑,並不在意她的吼叫,甚至失態的表情,反而是躺在地上跪伏著的那人,身體微不可見的一震,心中在思量著這位府君大人與這位巡檢之間的關係。
梅姨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很失態,這張臉其實她很熟悉,可以說這一生,她都與他如影隨形,或喜,或怒,或悲,或嘁,每一個表情她都陪伴過,巔峰以及低穀她都守候著,但是最後的最後,曾經驕傲的肩膀已經老去,本來這一切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的,直到一個孩子的出現……讓他產生了變化。
男子眼眸輕輕掃過一旁的任重,梅姨看在眼中,撐傘護在任重身前,警告的說道。
“你與他的恩怨,與這孩子無關!”
“嗬,
小梅,你也活了這麽多年了,說這種話是不是太傻了一點。”
男子淡淡的聲音問著,不驕不躁,一切其實都在他的掌控中,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他的出現,就代表了一切,不論是誰擋在他麵前,都無法阻止他將那昏睡中的人帶回陰司,好好看看,到底哪個人的魂,去了哪裏,一天不確定他的生日,自己這位置就沒做踏實!
看著擋在他前麵的那個女人,曾幾何時,還是無話不談的故人,如今歲月荏苒,此刻再看去,這女人身上多了幾分時光的落寞,這倒是讓他相信上了幾分,似乎他的那位至親,真的已經從人世間消失了,但是,相信歸相信,他還是需要親眼見證。
“我的好哥哥……………你究竟是接命救人,還是借屍還了魂?
不驗證一下,我始終不安心啊。”
男子慢慢的伸出了手,他的這一舉動,讓一直盯著他的梅姨戒備了起來,全身的修為靈力運轉到了極致,但這一切,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又有何用呢。
一手淡然的虛空一握,地底用處五條觸手,直接纏繞上了梅姨的身體,讓她無法動彈。
看著梅姨絕望又驚恐的眼神,男子淡淡的說道。
“你可能永遠不會明白,坐上府君這個位置代表著什麽,就像現在,你居然還想反抗我,這是多麽的可笑啊。
就算你把他放在了孔家又如何,我還不是一樣將他騙了出來,你以為孔家真的能與陰司匹敵?這在我眼中就是個笑話!”
天上的陰雲遮擋住了月光,山風呼嘯吹息讓人有些涼意,不過在這裏的都不是尋常人,這種山風,也無奈何。
“哦………”
天空中忽然傳來人聲,聽在三人耳中如同雷霆震響。
男子臉上的淡定從容這一刻完全消失不見,難以置信的抬頭望去。
豁!
巨大的雲層從中間撕裂開來,慢慢困擾無處,此刻天上到地下,再無遮擋。
男子眼神凝重的看著那明月的方向,那空中有個人,正一步一步的向他們走來,其實此時距離還算遙遠,但聲音又一次在三人耳邊響起。
“本來還想安心的看出戲,結果看著看著,你居然開了群嘲,這我就忍不了了。
我孔家如今積弱,但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尤其是陰司這幫孤兒,還記得不記得你們以前叫什麽,叫地府,那是被我打解散的,一群窩囊廢!”
話音剛落,孔麒麟,一步,瞬至。
在這位府君驚恐的眼神中,孔麒麟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按,轟進了地麵之中。
看著地上的人字形大坑,孔麒麟拍了拍手掌,有些懷念地說道。
“手感沒有以前那些家夥好了。”
砰!
地麵能的崩開,一道人影飛出,懸立在空中,灰頭土臉的望著孔麒麟,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開口說道。
“或許你還不清楚我身份,我乃陰司十二府府主之一,楚江王府君,你可知道動我如同直接和陰司宣戰?孔家與陰司和平了這麽多年,想來你也不想…………”
楚江王說這些話,其實是感到了害怕,僅僅一次交手,他就察覺到了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雖說他是新上任的府君,從實力上來說確實不強,但對方給他的壓力,甚至最大的府君給他的強迫感還要來的濃烈,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其他的府君,對麗城,對孔家,對這位,如此忌諱了!感覺自己做了個大死!說出這些話,是希望孔麒麟能有所忌憚,今天這個虧,他吃了,但是這個仇,他也記下了!
心中正盤算的好好的,但是還沒等他說完,孔麒麟猛的又消失在了原地。
楚江王心中一緊,連忙環顧四周,都沒有發現其身影,驀然抬頭,孔麒麟正踩在他頭上。
“我最討厭別人站的那麽高和我說話了。”
過完,孔麒麟腳下一用力,這位楚江王如同炮彈一般,直插的撞進了地麵,留下的是深不見底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