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對勢
顧長青見他還是不回答,以為這他不答應,本想抬手拽他衣袖,後抬眼看到他陰沉著臉,便訕訕的收回了這個念頭。
顧長青看著寒君耀,急切的說道:“王爺是不答應臣嗎?”
寒君耀皺著眉頭瞧著他,看到他這般,眼睛都有些急紅了,想來是真的十分擔心顧惜,便輕微的點了下頭,沒有說話,自己徑直的往前走了。
後麵的顧長青看他答應自己,激動的在原地愣了兩三秒,馬上便抬腳追到寒君耀後麵,帶有幾分討好的語氣說:“王爺走慢些,等等臣。”便隨寒君耀一起離開了。
後麵的一眾大臣,望著轉角處兩人消失的背影,都帶著幾分些許羨慕。
如果跟在寒君耀身邊的是自己,那該有多好,可惜這些東西也隻是敢在腦子裏麵想想而已,這的這麽做了,他們反而不敢了。
一位大臣走到站在他們身後的顧世子那去,說道:“你們侯府真是福星高照啊!”
“哦,為何這麽說?”顧世子挑了挑眉,嘴角的微笑不減,但眼裏的神采比剛才更是低了幾分,他似乎猜到了他們是要說些什麽了。
“攀上了燕王爺,還不是福星高照?哈哈,恭喜恭喜,待你升官時,可別忘了我們。”
一眾大臣聞聲都哈哈大笑起來,幾分諂媚的看著顧世子。
“對啊,苟富貴,莫相忘。”
顧世子聽到這些話,眼裏的色彩便就更加沉著了,在打趣的大臣們沒有看到他隱於袖子裏的手正緊緊的握著,似乎在強忍著些什麽。
最終,顧世子都沒有再說話,隻是陪著笑說了兩句,也便離開了。
顧長青有些坐立不安的在馬車內,他扭來扭去,並不是馬車不夠舒服或者不夠平穩,而是他覺得和寒君耀坐在一起,感覺像是處處受了限製,十分的不舒服,有些拘謹。
所以他扭動的姿勢在外人眼裏,也隻是覺得他隻是輕微的隨著馬車抖動身子,可見得他是有多麽小心。
在這有些窄小的空間內,顧長青終於忍不住沉默了,便開始主動找起話題來聊。
“王爺那可有什麽缺的?”
他想,自己的女兒住在那裏,到底是一個女孩家家,王府雖有丫鬟,但到底會覺得欠缺些什麽,他好給補上,便轉著彎兒問寒君耀。
話畢,寒君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樣子並沒有想回答他的話意思,顧長青便又把視線轉向了馬車外麵。
其實這馬車內的空間並不小,在坐下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
但顧長青卻老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壓抑著自己,便總想找點事情來說,“王爺,可有什麽喜歡的東西?”要是有,臣保重盡自己力所能及,幫你辦到。
當然這後半句,他是不敢說的,王爺哪還需要自己啊。
當然,顧長青也沒有指望寒君耀會回答自己,所以,說與不說,並沒有多大的幹係。
果然,良久的沉默了一陣子,待顧長青再去瞧寒君耀的臉時,發現他竟不知何時已經微微的閉上了眼。
顧長青準備說的話又重新咽回了肚子裏。
顧長青感覺自己一陣尷尬,但也隻能忍著了,為了見自己的女兒,一切都可以忍。
接著,顧長青也不再說話了,隻是抿著嘴唇,也看向馬窗外。
馬車內又再一次的安靜下來,甚至連空氣中那細小的因子都是在小心翼翼的挪動著。
寒君耀覺那道視線終於不落在自己身上了,才睜開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麵正出神的顧長青。
待兩人到達王府,顧長青待寒君耀下了車,自己便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打量起燕王府。
和其他的王府沒有什麽不同隻是這座王府,氣勢上更加的貼合了這個府主的主人,沉默而奢華。
有下人帶著顧長青去到顧惜的住處,發現竟是一個院子,院子的分布也十分廣大,比起在侯府上的,也不知是大了多少。
院門口便種著一棵樹,那棵樹看上去也上了些年頭,長的十分之茂盛。
現正值太陽出來,樹下有一兩座石桌,顧惜便坐在那石桌邊。
陽光穿過樹葉間的小縫隙,斑斑點點的照在樹下的人兒上麵,配上她的青衣和平靜的臉龐,是有幾分寧靜般的美。
寒君耀眼神亮了亮,便走向前去。
顧惜瞧見有兩人站在自己的院落門口,待細看時發現是自己的父親,便連忙從石凳上站起身,甚至都忽略掉了朝向她走來的寒君耀,跑到顧長青身邊。
“你在這裏生活的可好?”顧長青看著女兒有些消瘦的臉頰,拉起顧惜的手,關心的問道。
後又感覺身邊的氣壓都低了幾分,注意到不遠處的寒君耀陰沉著臉看著他們。
顧長青不怕死的繼續說道:“不用擔心什麽,若這王府待你不好,或者其他什麽的,你直接說,父親替你撐腰。”
顧惜聽父親這樣說,就知道父親肯定誤以為自己在這裏,受了天大的委屈。
顧惜笑著搖了要頭,拍了拍顧長青拉著自己手的手,安慰道:“這裏挺好的,沒有人欺負我,很自由,我在這裏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呢。”
然後又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寒君耀,嘴裏像是在炫耀,又或者是在向自己的父親保證一般:“寒君耀對我也很好,他沒有讓我受委屈,父親你別擔心。”
而寒君耀聽到這句話,本想跨出去的腳步也收回了,還是留給顧父和顧惜一點空間吧。
寒君燿自己行到石凳那處坐下了。
而顧長青這時候卻覺得腦子異常清醒,想起剛剛在朝中自己幾般的求他,他才答應自己。
“王爺能讓顧惜回府嗎?”顧長青走向寒君燿問道。
話畢,寒君耀本有幾分明媚的臉馬上黑了下去,“不行!”語氣十分堅硬。
顧長青聽完,有些訝異。
他本以為寒君耀不會阻止,卻沒想到他竟這般連商量的語氣都沒有,就這樣直接否決。
顧長青氣怒罵道:“你這樣留她一個女子在這裏,有損她的名聲,讓她以後如何尋覓良人,你真是枉為王爺。”
寒君耀聽完,臉色都變了,不像剛才的黑沉,這次的十分可怕,他低沉的聲音響起:“那請你離開,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
“你怎能這樣和我父親說話?”顧惜看著寒君耀,眼神浮起一抹不自然,不過礙於他的巨大的威壓,還是將脾氣掐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