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裝傻
顧惜看到寒君燿神色莫測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醫毒》，驚得差點打翻了桌上的香爐。
卻沒想的寒君燿根本沒像顧惜想得那般對她大聲嗬責，隻是冷冷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可看的懂？”
顧惜驚疑不定，不明白寒君燿為何有此一問，她下意識的就要開口撒謊，但話都湧上了喉頭又被顧惜咽了下去。
不，她不能對寒君燿撒謊，否則一定會被看出來遭到他的懷疑，到時候可就這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顧惜隻得選了一個折中的說法，點點頭道：“看懂了，很簡單！”說不來時繞不住自己都忍不住臉紅。
若非有上一輩子的記憶在，她怎麽可能會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看的這麽透徹。
寒君燿沒想到顧惜在醫毒這方麵會有這麽大的天賦，忍不住就起了愛才之心，也就多問了兩句：“可有體會？”
顧惜沒想到寒君燿今天會突然和她說這麽多話，一時照實答又怕惹懷疑，藏拙又怕畫蛇添足，索性就把書中的內容概括出來了。
“這本書中大概記載了以斷腸草、雷公藤、勾吻、鳩毒、烏頭等一百多種平日裏常見的毒物，另附有解毒之法在後。”
“不過我覺得這解毒之法太多偏頗，有些厲害的毒物甚至兩三句了了解釋。”
“其中我印象最深的便是這烏頭之毒，相傳烏頭汁液磨製成膏抹於箭上，即可製成毒箭，古有大將製烏頭毒箭，射殺敵營三名大將，由此可見，毒之利害非毒而是人。”
寒君燿看著顧惜的目光平靜無波，看不出是對她的話是讚同還是不予置否，轉身就朝書案前走去，期間還喚來了孤星。
孤星本以為王爺叫他進來有什麽大事兒，卻不料之人讓他考考顧惜。
孤星沒對考顧惜抱多大興趣，隻是既然王爺下命了也就隻有立即執行了。
顧惜看到孤星心下還是十分緊張的，猶如十年寒窗的學子在進考場的時候還是不能平靜的心緒一般。
孤星隨即出題：“在《毒醫》這本書裏記載了那些可用的針法？”
顧惜勾唇一笑，這個簡單：“在這本書裏關於針法的記載不多，大都是用於解毒的記載，共有三棱針、皮膚針、皮內針、鍉針、火針、芒針等針法。”
孤星看著顧惜臉上自信的笑容，暗笑這小女子也並非瞎蒙拐騙，還有幾分真本事，笑了笑又問：“那不知姑娘可知斷腸草該如何解發？”
在尋常人眼裏，斷腸草乃是無解之毒。
可在毒醫的眼裏，斷腸草既是毒也是藥。既然為毒為藥自有其解法。
“根據書中記載誤食斷腸草之後以炭灰服之，再用堿水催吐，之後用綠豆、金銀花和甘草急煎後服用可解毒。”
顧惜初次讀《醫毒》，但她對裏麵的記載理解的相當到位，這讓孤星不免正視起來了，又出了幾個較偏的題。
雖然顧惜知道，但她現在不可能真的答出來，不然就不是可以用天賦好來解釋了，索性就搖頭不答。
孤星問了幾個問題顧惜都答不上上來也就罷了，向寒君燿回命道：“王爺，屬下問完了，顧惜姑娘在毒醫這方麵天賦很好。”
雖是這麽說，孤星還是忍不住看了一下寒君燿的臉色，看他如何看待顧惜的？
奈何寒君燿的臉上從來沒什麽表情，在看也看不出來什麽。
聽到這句話，寒君燿擺手讓孤星下去了，抬頭看著顧惜，隨手向顧惜推了推不知是何時擺上來的水果：“方才送的。”
隨著他話音一落，顧惜就伸手去拿了。
不知是什麽果子，色澤紅潤，汁水飽滿，一吃便知大概是宮裏賞下來的。
或許是餓了，顧惜一邊吃著水果一半翻閱剩下的半本書。
直至這書上的字都開始出現重影，她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又一次差點栽倒以後顧惜就聽到寒君燿說，若是喜歡這本書就拿回去看。
這一句話一下子把顧惜的所有瞌睡蟲都嚇跑了。
一雙眼兒瞪得老大，裏麵慢慢的都是不可置信，臉頰通紅通紅，像極了宮廷畫師筆下的頑皮貓兒。
她剛剛好像看見寒君燿笑了一下，是不是看書看久了出現幻覺了？
顧惜迷糊的搖搖頭，起身再定睛看起，寒君燿的臉依然是凍著的，哪裏來的笑意，果然是看書看久了出現幻覺了。
“王爺，我真的可以拿走？”顧惜不確定的重複出聲。
良久才聽寒君燿回了一個嗯字。
顧惜可以說是喜上眉梢了，殷紅的小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謝謝王爺，承蒙王爺相贈，顧惜感激不盡。”
顧璃一雙眼兒咕嚕的轉了兩圈，心裏念著要盡快回去繼續研讀才是，於是便道“王爺繼續忙公事，顧惜就不打擾了。”說著不待寒君燿出聲就走了出去。
看著顧惜漸行漸遠，孤星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屋內。
寒君燿問道：“你覺得顧惜如何？”
孤星不明白寒君燿問這句話的意思，如實回答道：“顧惜姑娘很聰明，在醫毒方麵很有天賦，很少有人能隻看一遍，就將《醫毒》看得這麽詳細透徹。”
寒君燿看著花窗之外的一輪圓月久久不曾說話。
這月看似圓潤明朗，不過風吹雲過也就遮住了。
顧惜住在離書房有一段距離的偏遠，途中要路過一處花園，夜裏的花都睡著了，隻有一閃一閃的螢火蟲還在期間穿梭。
顧惜提著一盞燈籠，邊走邊想今日回去一定要在將《醫毒》細細看一遍，上麵的有些知識隻能是越讀越明白，越理解越能懂得它其間的妙處。
踏入偏院，裏麵燈火通明，院子裏原本開敗的花朵也被青竹打掃了一遍，顯得開闊明朗。
步辵辵，行慢慢。待顧惜走近才發現在花叢中的那一抹衣擺是竹青的。
竹青正在整理東西，一時不察竟讓一個不知是什麽物件兒落到了花叢中。
直至顧惜回來她都還在找，摸得滿手汙泥也不見東西，正急得掉眼淚。
顧惜差點被氣笑，安撫了一下自己被竹青嚇的撲通撲通跳的心髒，對竹青道：“竹青你先跟我進房，我有事同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