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山本惠子的下場
唐夢莫名其妙地看著萬俟淩絕,想了想,還是繼續補充道:“也不要說這麽多肉麻的情話了,我聽著,感覺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你的性格還是高冷一點吧,我都習慣看你千篇一律的麵容了!”
唐夢說完,看著萬俟淩絕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萬俟淩絕越是笑得肆意,唐夢就越覺得萬俟淩絕不像是萬俟淩絕了。
她仿佛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樣子,高高在上,冷傲孤絕,一雙睥睨天下的眼眸寒意十足,仿佛隔著十米的距離,都還能威懾到你!
可是現在,他溫暖地待在他的身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嘴角的弧度自然而然地勾起,一張俊逸非凡的麵孔也變得親近溫和。
什麽都變了!
然而,卻至少對她!
對孩子!
外麵那些人,他連正眼都不瞧,仿佛連看都不願意去看。
甚至於,那些人隻是他閑暇時打發時間的樂趣,他連抽時間都要看心情!
可是他卻在別墅裏,守了她整整將近五個月的時間。
這樣的男人,如果她還不了解,還不能全心全意地去愛,那她真的就枉費我們這一段來之不易的情緣。
萬俟淩絕笑夠了以後,擁著唐夢的肩膀,認真地道:“我的溫柔,我的盲目,我的情話,統統都是給你的,你要也罷,不要也罷,反正就在我這裏,別人也永遠拿不走!”
唐夢聞言,也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嗯,那你就替我好好收著,等我想要的時候,你再發泄出來!”
萬俟淩絕看著唐夢黑白分明的眼眸裏,流轉的光明媚動人,像春天裏誰都喜歡的綠芽一般,無聲地撩動著他的心弦。
兩個人站在一起看風景,仿佛著歲月靜好的日子,真正讓他們享受了平靜二字。
晚上的時候,萬俟淩絕帶著唐夢出去了。
帶著十個保鏢的他們,出行都是很大的陣仗。
在一條陰暗潮濕的酒吧街裏,正有著一個被揪出來賣苦力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正是山本惠子!
萬俟淩絕和唐夢牽著手,在領路人的帶領下,走進了那廉價的酒吧一條街。
那是貧民窟裏最肮髒不堪的地方,說是酒吧一條街,其實就是娼妓一條街。
萬俟淩絕看著路沿兩邊那些肮髒的垃圾,緊緊牽著唐夢的手,看著那個領路人的目光充滿了淩厲。
那領路的見了,連忙跪下道:“已經請人清理過了,來這裏的大多都是流浪者和最底層的工人,他們十分肮髒又沒有素質,這已經是最幹淨的時候了!”
唐夢看著跪在不遠的那個那人瑟瑟發抖,連他身上的衣服都破舊得比這一條街還要肮髒幾分,而且寬大又不合體,還不知道在哪裏撿來的。
“算了,我們就隻看一眼!”
唐夢出聲道,牽著萬俟淩絕的手重了一些力道。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唐夢的目光也漸漸多了一些晦暗。
這裏實在是太破舊了,那些敞開的酒吧大門到處都寫了廉價的嫖娼信息,最低的折合國幣才兩塊錢,最高的不過五塊,這樣的情景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看到那些女人大多在四十歲以上,樣貌普通,很多甚至於還有五六十歲的。
唐夢不知不覺握緊萬俟淩絕的手,這樣的環境對她來說,陌生得讓人心沉。
萬俟淩絕察覺到唐夢的變化,隨即出聲道:“原本也不是在這裏,我當初廢了她的手腳,讓她在R國乞討,每日受些欺淩,不要讓她死了,等你來看一看她萬念俱灰的樣子!”
“可誰知道,她竟然自甘下賤要寄生在這裏,最高的時候得到過一夜十塊的價錢!”
“而現在,她早已染上艾滋。”
唐夢聞言,沒有說話!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當初山本惠子要她和宸宸死的時候,也許她想過最壞的結果不就是,同歸於盡!
可曾會想到,今天這樣狼狽不堪,肮髒惡臭的樣子?
唐夢感覺萬俟淩絕的腳步停了,她抬起頭,便看到那個帶路的人把一家稍微寬敞的酒吧大門打開。
而這個時候,裏麵那些擁簇的女人都抬起頭來,看到他們的裝束和陣勢時,全都縮著身子,然而眼裏卻流出豔羨和驚喜的目光。
那種目光貪婪之中帶著渴望,以及一絲救贖。
唐夢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山本惠子,她燙了一頭的卷發,化著妖豔的妝容,穿著超短誘惑的裙子,正抬頭,遙遙地看過來。
她的眼眸裏,早已沒了犀利和尖銳,有的隻是空蕩蕩的灰暗。
她看到唐夢的時候,眼裏很是詫異,再看到萬俟淩絕時,又自嘲絕望地勾了勾嘴角,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唐夢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可當她看著山本惠子身上那些曖昧的紅痕之後,想到她曾經高高在上,一副千金小姐的傲慢,那個時候,她可曾會想過有這一天!
帶路的人把那些女人都散了去,隻留下山本惠子一個女人。
她輕靠在破舊的沙發上,雙腿和雙腳可以輕易地看得出,是垂著的,沒有什麽力氣!
像是骨頭還在,但筋脈已經斷了。
唐夢走進去,萬俟淩絕牽著她的手緊緊跟隨。
這裏麵潮濕又陰暗,連燈光都是老舊的燈泡,周圍的桌子,椅子,像是冬天凋零過後的枯枝,看起來老舊破敗。
而那吧台的後麵,幾件廉價的啤酒擺放著,還有一個音響。
“怎麽,是來給我一個痛快的嗎?”山本惠子漠然道,她的聲音沒有起伏,仿佛曾經尖銳的過往早已經磨平了一樣。
唐夢靜靜地看著她那一張已經開始枯黃衰敗的麵孔,沒有絲毫的同情,也沒有絲毫的得意!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死,你會怎麽樣?”
“當你踢打我兒子的時候,我就知道,就算有一天你會被碎屍萬段,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唐夢看著說完,看著山本惠子的身體抖了一下,可她眼裏的厭惡,狠毒,憤恨,都沒有了。
她的眼裏全是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