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上2) 攻二關季皚才顯;打四陣周彤名出
宗政璉不慌不忙,駕著馬來到兩陣中央,手中拎著寶劍,坐在馬上,嗬,真夠威風,小宗政別人不點,指名道姓叫一人:“呔!你這軍中可有一人叫做魏江紅的將軍?”敵軍那一邊一看來了一個小娃娃,都是不以為然,一聽他指名道姓叫魏江紅,又都有些吃驚,魏江紅坐在馬上自己尋思:莫不是我名聲太大,連這個小娃娃都知道我的姓名,嗯,有這種可能,我去看看。說著,就要提劍前來,剛想走,就見左翼出來一個人:“大將軍,你且等等,這毛頭孩子我去收拾就是,何必用您呢,您歇歇,就坐在這裏瞧好吧。”說著,這人駕馬前來。小宗政聽的是清清楚楚,小眉頭一皺,滿臉不高興,他這一不高興,那眼角眉梢的可是殺氣重重,盯著前來之人,高聲斷喝一聲,猶似那空中的一個霹靂,讓人打顫:“我要找魏江紅,你卻來受死,十個章之內,你不死在馬下,算我無能!”“你倒是好大的口氣!”來者不懼,架刀前來,小宗政猛的拽出寶劍,迎了上去,兩個人就這樣戰在一起,因為小宗政說了那句話,所以真真有人關注他的章,心中默念,說來也怪,前八個章,小宗政並沒有奇招可言,不過是平平淡淡幾個架勢,所以,眾人都有些不以為然,看來這小宗政是說大話了,眾人都這麽以為,但是。當他打到第九章時,隻見小宗政來了一個“倒掃千秋”,這一下,正好掃到這將軍的脖子上,一下子,就聽此人血噴如劍,慘叫一聲,死於馬下。單這一招,就聽兩陣之中好似那燒開的熱水,沸騰開來。
敵軍一看,大吃一驚,魏江紅橫眉一動,剛想駕馬前來,右翼之中,又出來一個人,你見他是屬於那種五大三粗的將軍,駕著一匹黑色馬,風馳電掣一般飛來,口中嚷道:“小子,你敢殺我這裏的大將——拿命來!”手中舉著大錘,不容分說,來到這裏,舉錘便砸,幸虧小宗政早有準備,見他來了,腳尖一點馬背,竟然飛起三丈高來,手拿著寶劍,朝下便刺下來了,驚呼聲不斷,使這將軍也已有發覺,連忙一撤馬,宗政璉發現他向後退去了,便一轉身,坐回了馬上,舉著寶劍,駕著馬,向這邊衝來,兩人一碰頭,便站在了一起,互不相讓,簡短捷說,一時間,十幾個章就過去了,也是沒有分出勝負。小周彤坐在馬上,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他們打仗,季皚瞅瞅他,滿臉帶笑:“彤兒,是不是手有些癢癢了?”“嗯。”小周彤微笑著點點頭,微風吹起他前額的頭發,顯得他的眼神有些朦朧,但他絕對不是朦朧的孩子,而是正直的爽快的一個小男孩,季皚看得出來,笑道:“別著急,呆一會兒,自然有你的事幹。”小周彤點點頭,把小嘴抿起來,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說道:“奧。”說也奇怪,小周彤話音剛落,就聽又傳來一聲慘叫——這將軍被小宗政一劍斬於馬下,季皚搖著花蒲扇:“嗬嗬,嗯,這功不小,可以抵過了。”說著,轉臉向司徒謙望去,恰巧,司徒謙正在注視著他,一見季皚瞅了過來,司徒謙連忙駕馬來到季皚麵前:“丞相,末將可否前往?”季皚點點頭:“當然可以。”說著話,花蒲扇輕輕搖了搖。司徒謙一聽,道一聲“遵命”,揮鞭駕馬就去了。
司徒謙來到小宗政身邊,輕輕地一拍他的肩膀,宗政璉連忙回過臉來,司徒謙笑嗬嗬的說道:“璉兒,你可以回去了,丞相說了,你的功抵得了過了。”“真的?”“我能騙你嗎?”“嗯,但我還想打兩陣,這不過癮。”小宗政低著頭說道。“嗬嗬嗬”司徒謙笑道:“你想打兩陣,但我和大皇子的過怎麽辦?”一聽這話,小宗政晃了晃腦說道:“好吧,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說著,撥馬回轉,向季皚這裏行來,來到身邊:“丞相。”“嗯,回來了,璉兒,行了,到後麵休息休息去吧。”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宗政點點頭,向後走來。這時間,司徒謙那裏已經打上了,司徒謙手中這支戟可真算是名不虛傳,上下翻飛,就好似那騰飛的蛟龍一般,就與這將軍戰在了一起,簡短解說,不到一會兒,十個章就過去了,司徒謙一看對方,心中說道:“剛才小宗政打了一個漂亮的仗,我可不能給大平朝丟臉。”想到這裏,看得出來,司徒謙加快了進攻的步伐,雖然說這司徒謙的武功不怎麽樣,但對付這麽一個酒包飯囊可還是綽綽有餘的。二十多個章,趁著這個將軍不注意,一招“雁落沙洋”,正落在他的頭上,再看這將軍,腦漿子都蹦出來了,緊接著兩軍又是一陣沸騰,對方的元帥一看,可有些著急了,心裏想道:“這王八羔子,說什麽給我二十個大將,感情騙我的。”想到這裏,大喊一聲:“李花頓!”一聲未了,再看敵軍這邊,出來一個人,嗬,好威武呀,你見他戰甲披掛,熠熠光彩,頭盔革履,閃閃金色。駕著一匹銀色的馬,不緊不慢,不慌不忙,踏著格律一般,慢悠悠來到司徒謙麵前,手持寶劍,點指問一句:“你可明白,今日我出來了,你便再無回去之理了,所以,奉勸你一句,回去,叫呂武元帥來,他才配與我伸手,與你打,那叫欺負小孩子。”司徒謙一聽,仰天就是一陣大笑:“哈哈哈,我知道自己武功不怎麽樣,但是,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接招!”道一聲接招,你見他直接從馬上用了一招“飛空十八翻”,飛到了李花頓身邊,展開身子,戟尖對著李花頓的身子便刺來了,看得出來,這司徒謙是用上了畢生的學藝,放手一搏,那李花頓一看,倒也不敢輕敵,於是持劍與他站在了一起,雖然說司徒謙是個“虎將”,但是,話得說明了,他的功夫於這十二虎將中恐怕是最差的一個,因此,許多小兄弟是替他擔心,季皚一瞅小周彤,問一句:“勝了嗎?”小周彤嫣然一笑:“我可以。”季皚搖著花蒲扇,微微一笑:“嗬嗬嗬,你且等著。”說著,向後麵瞅來:“你十一個兄弟,去吧,去幫幫司徒謙,老朽倒要看看你這十二虎將的能耐。”嗬,季皚這一句話,就見塵土滾滾,風馳電掣一般,緊接著,就見十二個小兄弟齊聚在一起,刀槍劍戟,斧鉞蛇矛,一起對付這一個將軍,十二個虎將算得上名不虛傳了,並且看得出來,這十二個孩子算得上合作者——分工很明確——上下左右,東西南北,十二個孩子就像是立下了天羅地網一般,把這李花頓困在了裏麵,二十多個章過後,李花頓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嗎——“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呀。”並且看得出來,這李花頓在這十二個虎將手中,也算不得一隻虎,二十多個章,李花頓確實是累了,氣喘籲籲,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擊之力了。尉遲陽騎在馬上,一看機會來了,沒有放過——你見他手持含銀槍,駕著踢雲駒,從東南角上一個空隙之中飛了進來,這李花頓光想著怎樣抵擋眾人,卻是沒有注意到還有這麽一個人,這麽一不留神,那尉遲陽就來到了他的近前,不容分說,把槍尖對著他的喉嚨便刺來了,待他想抵擋時,確實是為時已晚,另外那十一個虎將一看,連忙各持兵器,一齊對準他刺了進去,就這樣,李花頓慘死在了十二個虎將的手中。小周彤坐在馬上一看,不禁拍了拍手:“打得漂亮。”季皚捋著花白的胡須,搖著花蒲扇,“嗬嗬”笑了:“嗯,打得好。”
且莫說是兩軍沸騰,單看敵軍之中,坐在馬上,看著這一仗,一見李花頓慘死在十二將軍手中,不禁“哎呀”一聲,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你看此人是誰,並非他人,正是二十大將之中武功最高的一個——馬君候馬老劍客。這老劍客,一見李花頓死得這麽慘,心中怒火不點自燃,手中一把五金的拐杖是不停地顫抖著,顫顫巍巍,駕著馬就欲上前,旁邊之中的韓明一看,連忙來到他的近前:“老劍客,你想幹什麽去?”這馬君候顫抖的說道:“我去會會這十二個孩子。”老劍客說著,就想過來,這韓明一看,連忙說道:“您這麽高的身份去鬥這十二個小毛孩?這……”馬君候一聽,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呀,大聲說道:“這什麽?——這麽高的身份?——這麽高的身份去了,還不一定能打過這十二個孩子呢,你們好,都是那怕掉份兒的人,可你們去了,誰能保證就把這幾個孩子打贏了?誰能?!誰要是能,我就不去了!”這馬君候老劍客不是頭一次在戰場上發脾氣了,但是今天顯得格外的生氣,左右看看,怒目圓睜,頓時無人敢攔,這才駕馬前來,季皚搖著花蒲扇:“喔,來大魚了,嗬嗬嗬,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釣著。”說著話,那馬君候就來到十二虎將近前:“你們……就是很有名氣的十二複姓虎將軍?”尉遲陽一聽,駕著馬往前走了兩步:“我們是十二個複姓虎將不錯,但至於很有名氣,當然,這些就都是謬讚了,但不知老劍客尊姓大名。”“嗬嗬,老夫一介武夫,何談尊姓,又何談大名呀,老夫姓馬名君候。”一聽這話,小周彤一驚,坐在馬上打了一個激靈,季皚拍了拍他的手:“怎麽了。彤兒?”小周彤轉臉望季皚:“他……就是號稱五金震武林的馬君候。”季皚花蒲扇輕搖:“嗬嗬,怎麽,你認識他?”“認識倒是不認識,但他的名聲夠大,我聽我師父說過。”季皚點點頭:“那你能贏了他嗎?”“這……嗯……有些把握。”季皚點點頭:“這就好,等一等,看看這十二個小兄弟的。”說著話,就向那邊瞅去。
尉遲陽和他說這話,心中就想道:“看這個老劍客,並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麽……”想到這裏,便脫口而出:“老劍客,看您是這樣的明事理,您怎麽會與他們在一起呢?”“嗬嗬,人各有誌,不一定就說我們是壞人,老朽雖說是與他們在一起,是因為……老朽不想這樣的統治製度呀。”“這怎麽講,老劍客?”“嗬嗬,老夫看不通君主這樣的權利,農民在水深火熱之中受苦受難呀,老夫為了這件事已經是一輩子了,怎奈此事了無期盼呀。”“哈哈哈,哈啊哈。”尉遲陽笑出了聲來。“你怎麽了?”老劍客凝眉看著他。尉遲陽一聽,強忍住笑聲:“哈哈,老劍客,你這些年看來是……”“是什麽?——白活?”“我可沒有這麽說呀。”“嗬嗬,沒關係,老朽其實知道你想說這樣的話。”“我……”“好了,不用隱瞞了,老朽又何曾不知自己做的事情是傻事呢。隻不過,老朽的這一生就為了這一件事情呀,老朽做的這個傻事,嗨,就想這八股文一樣,你說他害人吧,絕對是害人,但為什麽除去不了呢?”尉遲陽搖了搖頭:“老劍客,八股文自從隋唐以來,人人都知道他害人,但是……它既然能存活這麽多年,就一定有它存活的道理。”老劍客點點頭:“嗬嗬,七十年真是白活了,就讓你這麽個孩子給點破了,那好吧,老夫不打擾你們了,你們隨你們的便吧,老夫回去了,看來是天不滅王朝呀,哈哈,‘壯誌一番赴流水,隻因花開錯了時’呀。”說著,你見他竟然回去了,一下子,全場都愣住了,自古以來打仗就沒有這樣的,兩句話,竟然回去了?就連十二複姓虎將都怔在這裏了,季皚搖著花蒲扇,輕輕說了一句話:“萬千紅塵如初夢,一朝幡然賽醉時呀。”花蒲扇輕搖,任憑清風吹起他的雪白的胡須。小周彤也是怔在那裏,但是一聽季皚兩句話,如夢初醒一般,看著陣前,那老劍客騎著馬,不慌不忙的慢慢的回去了,他一回去,雖說是無功而返,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說出話來,這劍客來到李大元帥近前,抱起拳頭:“元帥,老夫走了。”六個字,讓李元帥吃了一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請吧,一路走好。”老劍客笑了笑,未走兩步,又回過頭來,對著十二虎將揮了揮手,或許是單單對著尉遲陽揮的手吧——十二虎將之中隻有尉遲陽抬起了手,對著他揮了揮,而後,這馬君候轉回頭,翩翩而去,風吹著他,把他的歌聲傳到這裏來了:
花開花落隨風逝,一把餘香漫散天。
遙看紅樹不知盡,坐臨清溪方曉偏。
江流流空天地外,山色色盡有無中。
狂老與人一世罷,心喜空林獨鳥鳶。
季皚搖著花蒲扇,暗自點點頭,不多提,單說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