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柳玉梅喜歡安寧
雖然薛白平日裏也看不上這個二嬸,但是總歸是長輩,隻是笑著應下了,沒再說什麽其他的。
“爸,你嚐嚐這個,我今天帶過來的,是崇武的朋友專門送過來的陽澄湖大閘蟹,這六月份的時令吃是最好的,您試試看。”汪芳諂媚的笑著,說著把螃蟹夾起一個放到了老爺子的碟子裏。
老爺子看著碟子裏多出來的螃蟹,沒有說話。
“其實崇武的心可細了,每次家裏得了點什麽稀罕的東西,總打發我給您送過來,他自己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親近您,但是對您的孝心可是有的。”汪芳話裏話外都在給薛崇武說好話。
但其實薛崇武到底是真孝順還是假真情,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老爺子實在是不想聽汪芳在飯桌上嘰嘰喳喳的提起薛崇武了,直接開口訓斥,“食不言寢不語,你的規矩是誰教的。你看看桌子上的兩個小輩都比你知道分寸。”
這話,老爺子說的不重,但足以讓汪芳在薛白和安寧麵前下不來台了,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還不能發作,隻能訕笑著說,“是,爸您說的對,是我失態了。”
一頓飯吃完,汪芳再也沒說什麽話了。
飯後,安寧很有眼力見的把老爺子扶著回了房間,汪芳坐在餐桌上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滿眼都是算計。
怎麽,隻有你們薛崇明一家才是薛家人嗎?之前你們一家看不上我就算了,現在就連一個新進門的小輩媳婦都要比對我高看一眼,那怎麽就走著瞧吧。
若是發現你們家新進門的媳婦手腳不幹淨,我倒要看看,這樣你柳玉梅在我麵前還有什麽高傲的資本。
汪芳坐在樓下耐心的等著安寧下樓,等安寧一出來,就拉著安寧熱絡的聊天,“你看看你這個姑娘,這麽乖,真的是太和二嬸的眼緣了,不如你到二嬸家坐坐吧,不遠就幾步路。”
怕安寧推脫,汪芳故意使出苦肉計,“你們這邊這麽熱鬧,我一回家,家裏連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心裏空空落落的,難受啊。”
見汪芳都把話說到這裏了,安寧覺得自己再推脫就有點不近人情了,隻能硬著頭皮開口,“那要不我送二嬸回家吧,按理說我也該去認認門,隻是我一會兒和薛白還要趕回去,不能多呆。”
見安寧願意,汪芳喜上眉梢,這魚啊,現在可已經咬鉤了。
果然,兩家雖然隔得不遠,但是這氣派和精致的程度,可差了一大截。
一進門,汪芳就對安寧熱情的不得了,讓安寧坐著,自己去給安寧沏茶,實際上趁著安寧不注意的功夫,把一個鐲子遞給了跟了自己很多的年的傭人,遣她把東西放在安寧掛著門口的外套口袋裏。
“安寧,你和我們薛白是怎麽認識的啊?”汪芳狀似不經意的問。
聽到這個問題,安寧的頭都大了,同樣的問題,柳玉梅也問過,可是安寧該怎麽說呢,實話實說,相親找錯了人?
不行,不行。
安寧隻能大概的說兩個人第一次見是在咖啡廳裏。
寒暄了一陣,安寧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天色已經不早了,安寧起身告辭,“二嬸,今天謝謝你的招待,薛白應該還在那邊等我呢,那我就先過去了。”
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汪芳自然也不留人,隻是笑著說,“以後有機會了,多來走動走動,這再親的親人,不常走動,也就生疏了。”
安寧稱是,道別過也就離開了。
結果等安寧前腳剛到老宅這邊,在沙發上屁股都還沒坐熱呢,汪芳那邊就派了傭人過來說汪芳的鐲子找不到了,問安寧有沒有看到。
有沒有看到?
其實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過就是想問安寧有沒有拿走吧。
安寧沒有說話,隻是等著看她們接下來還想怎麽辦。
那傭人看到薛家老小都在看著自己不說話,想來是自己說錯了話,穩了穩自己的心神,訕笑著開口,“是夫人那邊支會我過來問一身,是不是自己過來的時候沒注意,落在主宅了。”
柳玉梅並不想和汪芳那邊的人有什麽過多的牽扯,隻是張口把家裏的傭人都叫出來,“剛剛二夫人過來,說在這邊丟了鐲子,有人看到了嗎?”
聽到柳玉梅發問,剛才在這邊伺候的傭人都麵麵相覷,“沒有,夫人。”
“夫人,我也沒有看到。”
“夫人,餐桌也沒有。”
挨個問完之後,柳玉梅在那傭人麵前站定,“聽到了嗎,都說沒有看到。回去讓你家夫人仔細想想,看看是不是落在了別處。”
聽到柳玉梅這麽說,那傭人不甘心的走到門口,裝作不小心的把安寧剛才進門的時候,掛在門口的外套撞了下來。
“啊,這是!”隻見一隻成色精美的鐲子就從安寧的外套口袋裏掉了出來。
看著地上的玉鐲,安寧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不可能,不可能。”口中顧自喃喃道。
正在這個時候,汪芳也著急的推門進來了,“大嫂,我這邊的傭人是不是過來了,我那邊丟了東西,說了她幾句,她倒好自作主張的就過來這邊了,大嫂你有沒有看到她?”
柳玉梅最討厭的,就是汪芳這幅明明是做了壞事,還要裝好人的樣子,“怎麽沒有看到,這不是在你身後站著嗎?”
“恩?”汪芳看到身後落在地上的衣服,和鐲子,知道這是已經從安寧的口袋裏拿出來了,微不可察的朝著自己的傭人點了點頭。
而後轉過身,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是在哪兒找到的啊,我還以為是我不小心放在我那邊哪裏了。”
沒有人搭理她,倒是那個傭人快速的回答,“回夫人,是從安寧小姐的衣服口袋裏掉出來的。”
聽到傭人這麽回答,汪芳裝作不可思議的回頭訓斥那人,“不可胡說,安寧小姐是好人家的姑娘,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安寧頭一次被卷入豪門的恩怨裏,慌亂的不得了。饒是平日裏做人做事再冷靜自持,可是第一次應對這樣的栽贓,還是難免慌了神。
掃視了一圈,看到原本就不待見自己的薛崇明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更加不屑,好像是已經認定了這東西就是自己偷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