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誣陷
柳玉梅也眸色深深的看著安寧,看不清情緒。
像是覺得還不夠亂似的,汪芳繼續開口,“我這個腦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安寧,剛才二嬸是不是還拿這個鐲子給你看了,然後我去幹什麽了,對,我去泡茶了。”
說著,汪芳隨意的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你看看,這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了。誒,那也不對,我不是把鐲子放在桌子上了嗎?”
薛白聽著汪芳這個矯揉造作的聲音,已經是反胃到不行了,汪芳現在想說什麽,大家都已經清楚了,不就是想告訴自己和薛家,是安寧拿了她的寶貝鐲子嗎?
聽完汪芳的話,薛白轉頭去看安寧,就看到安寧麵色焦灼的衝著自己搖頭,“二嬸,你不要亂說,薛白,我沒有拿,我根本不知道這個鐲子是怎麽回事,我連碰都沒有碰過這個東西啊。”
安寧心裏慌亂,又害怕薛白不相信自己,“我真的沒有動,剛才二嬸讓我過去坐坐,我就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我就回來了,我真的沒有,薛白你相信我。”
看到安寧眼裏噙著淚水的樣子,薛白心神一動,自己的女人,怎麽能受這樣的委屈?二嬸,我對你一直還算恭恭敬敬,現在,你這是要連我的人都要算計了嗎?
雖然自己最近還在和安寧鬧別扭,但是安寧的為人,薛白還是清楚的,這麽磊落的人,又怎麽會去做這麽蠅營狗苟的事情呢。
“二嬸,剛才阿寧也說了,根本沒有碰過這個鐲子,那不如就現在對比一下指紋吧,對比過來,孰是孰非,自然也就清楚了。”薛白走過去把安寧摟在懷裏,側過頭輕聲在安寧耳邊說,“不要怕,都交給我。”
一聽說薛白要查指紋,汪芳就慌了,立馬站起來對薛白訕笑著說,“不用了,想來也是我記錯了,既然安寧喜歡這個鐲子,拿去玩也就是了。”
說完就準備離開了,但是薛白怎麽會讓汪芳就這麽輕易的走了,今天這個事情如果不說清楚,以後安寧總歸是留下了可以被人嚼舌根的話柄,薛白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慢著,二嬸,如果真的是阿寧做的,我也絕不姑息,真相是怎麽樣的,還是查清楚的好。”說完,就招手讓人帶著手套去看了。
一一對比過指紋之後,傭人過來報告,“少爺,經過鑒定,鐲子上並沒有發現少夫人的指紋。”
此話一出,安寧的嫌疑立馬洗脫了。
與此同時也讓柳玉梅和薛崇明更加瞧不上汪芳了。以前的時候,汪芳做事就不夠坦蕩,現在竟然栽贓小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在薛崇明準備開口訓斥汪芳胡鬧的時候,之前過來興師問罪的傭人立馬跪倒在地上痛哭起來,“是我,夫人,都是我。”邊哭,邊抱著汪芳的腿。
“是我看到夫人的鐲子成色好,所以才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結果在得手之後,被夫人支會去幹活,因為自己敗露,所以才伸手放進了安寧小姐的外套裏的,都是我的錯。”
說完,又跪著到了安寧的麵前,“安寧小姐,都是我的錯,不關我們家太太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竅,是我……”邊哭邊扇著自己的耳光。
安寧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難免不知道怎麽應對,隻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抬起頭看著摟著自己的薛白。
隻見薛白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往下看。
我倒要看看,這場戲,還能唱到什麽時候。
薛白心想。
原本還在糾結著戲該怎麽落幕,現在看到傭人出來頂罪了,汪芳心裏多多少少還是鬆懈了下來。
“你……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老羅,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我待你不薄啊。”汪芳一臉震驚,接著訓斥道,“手腳這麽不幹淨,我是可以姑息你這一次,但你好好和安寧道歉吧,看看安寧會不會原諒你。”
三言兩語之間,把事情的矛頭又重新對準了安寧。
聽出了汪芳的意思,那羅媽媽又爬到安寧腳邊,“安寧小姐,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計較了,放過我這一次吧。”
看著年過半百的婦人這樣跪在自己的腳邊乞求自己,安寧還是心軟了,剛準備說話,話頭就又被汪芳挑了過去。
原來,是汪芳看安寧半天不說話,以為安寧不願意放過羅媽媽,這才開口接話,“安寧,你看在羅媽伺候了我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你就放過她吧,也算是賣二嬸一個麵子。”
話都已經說到這一步了,安寧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順著汪芳的話說,“既然都是誤會,那就沒什麽了,什麽麵子不麵子的,二嬸言重了。”
聽了安寧的話,汪芳很是滿意,準備帶著羅媽走了。
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薛白叫住了。安寧好說話,不代表我薛白好說話,“二嬸,來都來了,怎麽這麽急著走啊。”
汪芳剛剛得意的笑還掛在臉上沒有散開,就被薛白的話攪的心裏七上八下,“薛白,你找二嬸還有什麽事嗎?”
“當然有,二嬸你冤枉了我的人,就想這麽輕易的過去,怕是不太可能吧?”薛白輕佻的笑笑,對著汪芳說。
被薛白摟著的安寧聽到“我的人”這三個字,心神一動,這就是說,薛白其實打心眼裏,是把自己當做和他一起的人的吧?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還真是奇妙,當你以為這段感情已經走到盡頭,岌岌可危的時候,它又往往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現在的安寧看著自己麵前的薛白,心裏小鹿開始亂撞。
汪芳聽得出薛白話裏話外的意思,也知道如果今天不給安寧道歉,這件事怕是過不去了,於是隻好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對著安寧說,“安寧,你看,今天的事情,都是二嬸的錯,是二嬸沒有管教好下麵人,才讓你受了這樣的委屈。”
幾句話,雖然說看似是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但其實全都是責怪羅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