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雇主
維爾學著沃克那樣聳了聳肩膀：“嘿！我能問一句嗎？你該不會是在議政廳工作吧？我曾經有幸聽過執政官閣下演講，你和他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年輕人馬上就不笑了，口氣硬邦邦說：“你說對了，我是在議政廳工作，實際上我是執政官閣下的秘書。”
沃克笑著眨了眨眼睛：“讓我猜一猜，執政官閣下有一間屋子的秘書對嗎？”
他和維爾對視了一眼，開心的笑了起來。
年輕人臉色漲紅，這會兒尼爾端著餐具過來，“你們在說什麽笑話嗎？”
“沒有，哥哥，你的新朋友可不太禮貌！”年輕人放下刀叉，站起來又朝坐在首位的老爺爺打了個招呼：“父親，我要去上班了。”
老爺爺放下刀叉，擺擺了擺手，示意他走人。
他擦幹淨了嘴巴後，衝尼爾埋怨：“記住，以後不要什麽人都往家裏領，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帶著這兩個‘好朋友’去偏廳吃飯，否則會影響大家的食欲，明白嗎！”
“抱歉，父親！”尼爾畏畏縮縮的道了歉，趕忙朝維爾和沃克打手勢。
獵魔人一臉無所謂的起身走人，維爾臨走時順走了桌上的一旁烤肉，“我可真的是餓壞了！”
尼爾領著他們來到偏廳後，很不高興的埋怨道：“你們見到我的家人，應該改天再來找我！他們可不像我這麽有耐心，能夠容忍你們的不禮貌和粗魯。”
“我本以為你和你未婚妻的感情很好，會很著急？但現在看來，或許我猜錯了。”沃克拍了拍維爾的肩膀：“我有時候經常會看錯。”
“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尼爾壓低了聲音發火道：“你們如果接下了雇傭，就該好好為我服務，不要給我找麻煩！否則你們別想拿到哪怕一塊銅板，還有你！”
他甩出手指指著正在往嘴裏塞烤肉的維爾：“鄉巴佬！你給我聽好了，如果再來我家找麻煩，以後我會給你好看的！”
維爾擺了擺手：“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抱歉！”
“朋友？”尼爾上上下下掃視了他一圈：“鄉巴佬，或許我多餘的同情和憐憫讓你產生了錯覺，但在我眼裏，你就和城裏那些流浪漢一樣，懂嗎？”
“隨你便吧。”維爾當然也不在乎他的態度。
“你們最好告訴我一些好消息，否則這裏不歡迎你們！”尼爾雙手抱胸，直接下了逐客令。
沃克和維爾爭搶烤肉，也沒搶到幾塊，舔了舔手指說道：“尼爾，我們確實調查到了關鍵的線索，但耗費了很多精力以及承擔了很多的風險，所以你是不是該給我們預付一部分酬勞？”
尼爾冷笑：“我就知道是這樣，該死的窮鬼冒險家！都是一群掉到了錢窟窿裏的貪婪混蛋！”
“隨你便吧，總之公平交易，誰都不會吃虧。”沃克臉皮可比城牆厚實，根本不在乎什麽人身攻擊。
順帶還向維爾傳授經驗：“看到了嗎，幹什麽也別幹冒險家，否則你以後都得和這樣的雇主打交道，而且我敢說尼爾算是表現很好的了！”
“當然，否則我昨天就不會讓你們進門！”尼爾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扔給他們：“這裏有十枚銀鐵錘，告訴我你們都打聽到了什麽？”
“哇哦，多謝老爺！”沃克掂量著錢袋，當著尼爾鄙夷的目光將一枚枚錢幣數清楚，而後才看向維爾。
維爾這會兒也吃得差不多了，一大盤烤肉幾乎風卷殘雲般吃的幹幹淨淨，除此之外還幹掉了三個麵包棍。
他從懷裏取出了一張便簽，上麵是他親手畫下的徽章印記：“我們調查發現，你的未婚妻是被一艘印有這樣徽章的船帶走了，大概率是送去了落日崖的燈塔裏。或許你認識這個徽章？”
尼爾接過了便簽仔細辨認，他甚至揉了揉眼睛表示震驚：“你確定沒有看錯？”
“當然，這是我畫的，你知道我的技藝很優秀。”維爾也學會了沃克的自吹自擂。
“不可能！”尼爾不斷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們在騙我！這是高盛爵士的家徽，如果你聽說過高盛爵士，就該知道他是埃爾隆城的財政官，這樣的大人物怎麽會抓走我的未婚妻？”
“很遺憾，往往很多表麵上光鮮亮麗的大人物，私底下都比你口中的社會渣滓流浪漢更肮髒。”維爾朝他搖了搖手指，“尼爾，仔細想想，你的未婚妻和這位大人物見過麵嗎？”
衛兵先生臉上止不住的冷笑，嗬斥道：“你們就是兩個膽大包天的騙子！竟然拿高盛爵士的家徽來戲弄我！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你們拿到了錢就滾蛋！”
“你不準備繼續尋找你的未婚妻了？”維爾瞥了眼正在大吃特吃的獵魔人，皺著眉頭問道：“想想看，你的未婚妻現在很可能處境危險且糟糕，她很需要你的救助！”
“別鬼扯了！”尼爾甩手一揮，指著門口：“滾吧！我已經找了專業的偵探，實際上昨天就該想到你們是騙子了，該死的，這些錢不屬於你們！”
他居然試圖奪回錢袋子，獵魔人哪裏能讓他如願？
眼疾手快的將錢袋子塞進了懷裏：“這可不符合規矩，我們不會白忙活！”
維爾也上前一步，眼睛瞪著尼爾：“衛兵先生，你知道嗎，人在裝傻的時候其實是最愚蠢的，你看上去可不像個蠢貨。”
惱羞成怒的尼爾大喊了起來：“滾蛋，現在馬上給我滾！”
餐廳傳來老爺子的訓斥：“安靜！尼爾，別忘了我們是貴族的後裔，要保持禮節！無論發生如何事，無論麵對任何人，都不能忘記禮節！”
“好的，父親！”尼爾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立刻乖巧了下來。
維爾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拉著還在往嘴裏塞東西的獵魔人離開。
離開了尼爾的家，沃克舔著手指回味：“他們家廚子手藝不錯，那道蘑菇湯味道好極了。”
“任務結束了？”維爾瞥了他一眼。
“他主動讓我們放棄，而且我們也拿到了原定的一半酬勞，任務當然結束了！明天我教你冥想，順帶幫你養足精神，好通過莉莉的麵試。你瞧瞧你的眼睛和手，就這幅模樣，恐怕沒法讓莉莉滿意！”獵魔人像是服務店的老媽子一樣，對維爾的身體、皮膚絮絮叨叨的點評起來。
維爾一把拍掉了這家夥試圖摸向自己臉的手，“我感覺自己很好！”
……
如果我有麻煩，我會找獵魔人嗎？不可能！小孩子都知道獵魔人都是人渣，他們完全不在乎雇主的感受！難道偵探、傭兵不夠專業嗎？
——佐伊?奧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