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祭禮
三個洞在洞口邊緣處，都沾染了綠色不明液體，用木棍攪和了兩下，十分的粘稠，像鼻涕似的。
角角落落找了個遍，除了這三個小洞外，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維爾弄得滿頭蜘蛛網，拍著額頭道：“真傻，居然相信那家夥的鬼話！”
不過也算是打發了無聊的時間，很快沃克再次來到了地下室，這回他居然混上了一身黑袍子，還有一副麵具。
“瞧瞧這是什麽？”沃克還帶來了一件袍子和麵具。
“化裝舞會？”維爾下意識接過麵具，發現是個尖嘴巴，小眼睛的怪物，“這是啥玩意兒？”
“看著像是老鼠？”沃克一臉無所謂：“不用管這是什麽，隻要戴在臉上，就不會有人認出你。外麵又來了兩艘小船，現在他們在準備一場祭禮，燈塔裏的人都要打扮成這樣。”
維爾將黑袍披上，隨口問道：“什麽祭禮？”
“我怎麽會知道？”沃克搖搖頭：“魔都一直都非常神秘，這場祭禮也是由行刑官傑西舉行，或許是祭拜某位邪神吧？”
維爾手上動作一頓，“邪神？這可不是個好消息！萬一引起了邪神的注意怎麽辦？我現在身上已經有了魔鬼的詛咒，再來個邪神豈不是死定了？”
“哈哈哈！”
獵魔人大笑著拍大腿：“正常人背負魔鬼的詛咒就已經死定了，你還在想著邪神？放心吧，如果隻是隨便的一場祭禮，就能引發邪神的注視，那整個世界就全都亂套了。”
維爾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們算什麽？不僅遇到了魔鬼甚至還去過地獄！而且我曾經經曆過一次獻祭，黑巫師真的引來了魔鬼的注視，我身上的詛咒就被加強過！”
沃克愣了愣，突然與維爾拉開了距離，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有問題，小哥，你很有問題！或許你是魔鬼的神選者？”
維爾翻了個白眼，懶得回應。
在閑扯中，他們也都換好了衣服戴上麵具。
沃克讓他別著急，自己先出去觀望了一陣，確認安全後才讓維爾出來，又好奇的詢問起維爾有沒有在地下室發現什麽寶貝。
“別做夢了！除了幾個老鼠洞就是一堆垃圾，你的直覺就是狗屎！”維爾壓低聲音埋怨道。
沃克滿臉不在乎：“或許是時候未到呢！”
有兩個同樣身穿黑袍，帶著古怪麵具的家夥經過，兩人都閉上了嘴巴，很默契的跟了上去，默默來到了二樓。
在一堆黑袍人當中，他們兩個很不顯眼。
維爾偷偷打量周圍，發現人還挺多，粗略估計得有二三十號人。二樓的麵積也不大，這麽多人當然很擁擠。
大多數黑袍都平平無奇，顯然屬於普通信眾，行刑官傑西沒有戴麵具，他身上的黑袍就有些特點了，一些暗紅的線條不規則的分布在黑袍上。
行刑官傑西旁邊也有兩個同樣打扮的神秘人，他們也沒有戴麵具，其中一個人讓維爾有些眼熟。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家夥就是之前在黑熊酒館外巷道裏偷襲過他的刺客！
刺客或者說盜賊的直覺都很敏銳，這家夥感受到了維爾的注視，立刻扭頭看過來。
維爾趕忙低下了頭，卻突然幹嘔了一聲，胸口炙熱的灼燒感似乎隨著心髒的跳動越來越強烈，又咳嗽了兩聲掩飾異常。
“小心點，祭禮要開始了！”沃克低聲提醒，“別盯著他看，他就是那天的魔都刺客！”
“我知道。”維爾悶聲回應。
傑西平克曼來到眾人麵前，這時維爾才看清了他的臉。
他是個長相十分普通的中年男人，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比一般人小，瞳仁泛著一股淺綠色。
“把祭品帶上來。”行刑官傑西用泛著綠光的眼睛在每個黑袍人身上掃過，然後吩咐道。
立刻就有黑袍從樓上抱著三個個孩子下來，維爾仔細一看，發現小男孩約翰也在其中。
居然用孩子當祭品，不愧是邪神信徒。
他們並沒有布置祭壇，而是在地上用鮮血畫出了古怪的圖騰，風格就和行刑官傑西身上的打扮相同，暗紅的線條不規則的排列糾纏在一起，伴隨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兒，越發讓維爾感到惡心。
“詛咒的怪物還沒出現嗎？”
維爾此時非常期盼詛咒降臨，最好像之前屠夫一夥人那樣，和這群邪神教徒們血戰一場，同歸於盡是最好不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祭禮的刺激，他確實感覺心口越發炙熱，並且莫名的有股恐慌感，後背估計都起了雞皮疙瘩。
但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喪魂女妖也好，或者什麽別的怪物，連根毛都沒出現！
我竟然被地獄詛咒給放鴿子了？
在維爾不斷埋怨地獄效率太差的時候，祭禮已經開始了，三個男孩應該是被迷暈了，在行刑官傑西的安排下，他們都在刻畫好的圖騰中躺好。
然後，行刑官傑西與另外兩個同伴各自取出了一把匕首，朝著男孩跪拜下來，嘴裏嘰裏咕嚕的念叨著聽不懂的禱詞。
眼見三個無辜的孩子就要死在這場邪神祭禮中，而詛咒怪物遲遲沒有出現，維爾有些忍不住了，沃克發現了這點，瘋狂給他打眼色，示意他別衝動。
維爾根本沒在意他，雙眼緊盯著祭禮中央。
掛在牆壁上的油燈，散發出略顯暗淡的昏黃光芒，光芒下，一些細小的粒子灰塵不斷飛舞。
傑西跪坐著握緊了匕首，鋒利的刀刃微微反光，映照著他那雙淺綠色的冰冷雙眸，刀刃劃開了紛飛的粉塵，刺在了皮膚上。
白皙的肌膚微微凹陷，很快就被刺穿，暗紅的血液順著刀刃飆射飛出！
沃克拽住了維爾的黑袍，維爾一動不動，和其他的黑袍神秘人一樣，像是雕像。
“讚美偉大的艾薩多維拉！”
行刑官傑西狂熱的呐喊，手上用力一劃，鮮血奔湧而出。
甚至都快能看到蠕動的小腸了。
“邪神教徒都這麽瘋狂嗎？”維爾壓低了聲音，喃喃自語。
“是啊，他再割深一點……會死的吧？”
“讚美偉大的艾薩多維拉！”
黑袍們紛紛發出呐喊，然後都掏出了匕首，行刑官身旁的同伴動作最快，擺正了姿勢，已經像傑西一樣剖腹劃開了自己的肚子！
……
邪神的存在，是無垠虛空對智慧生靈的回應，世界需要一場浩劫，於是祂降臨了。
——《無垠虛空》斯蒂爾·K·菲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