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綠和藍
沃克瞪直了雙眼：“不會吧？我們都要這麽做？”
邪神教徒都是瘋狂且不可理喻的，他們不僅對敵人夠狠，對自己更狠，行刑官傑西帶頭，所有人都準備剖腹！
至於當做祭品的孩子，除了被濺一身血外，倒是毫發無傷。
維爾和沃克對眼下的場景就有些措手不及了，他們可不想跟著發瘋。
“隨便意思一下就得了！”沃克掏出了匕首，低聲提醒。
但維爾沒有照做，行刑官傑西這時竟然又在自己的肚子上豎著拉開了一道口子，噴湧而出的血液直接潑灑到了牆壁上。
“他怎麽不做儀式？”
有黑袍注意到了不合群的維爾，困惑的問道，傑西扭過頭，眼神癲狂的看向維爾。
而巧合的是，維爾的眼神和他一樣，也變得十分癲狂！
兩人隻是對了一眼，突然像是激發了某種默契，彼此都衝向了對方！
行刑官動作更快，在維爾剛剛邁出步伐的時候，就仿佛瞬移般出現在他跟前，手上的匕首精準的刺穿了他的心髒！
旁邊的沃克見到這一幕，頓時雙手抱頭：“天呐！那是我的心髒！”
然後趕忙將手上的匕首奮力扔出！
維爾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他右手將行刑官一把抱在懷裏，左手握拳，朝著他的後腦殼狠狠砸下！
砰的一聲，在場其他人聽到這動靜，都不由感覺後腦勺一陣抽搐刺痛。
但傑西非常的抗揍，硬挨了兩拳，又被沃克匕首刺中，這才軟軟倒地。
就在其他黑袍們準備撲過來群毆的時候，傑西的兩個同伴卻製止了他們：“都住手！偉大的艾薩多維拉回應了我們！”
不知是死是活的傑西癱倒在地，狂風突然襲來，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一團濃鬱的綠色的煙霧悄然出現，伴隨著狂風將行刑官傑西包裹了起來。
“啊！！！”
這時，維爾突然發狂似的仰頭咆哮，麵具脫落，臉上青筋蹦出，額頭上出現了菱形的藍色光芒！
地麵突然碎裂開來，一道道綠色的煙柱從底下噴出，與之相對應的則是維爾額頭上的藍色菱形光芒越發閃亮！
一時間，狹窄的空間裏似乎被阻隔成了兩個世界，一邊是綠油油的，一邊是藍汪汪的。黑袍們驚恐大叫著，也有狂信徒跪伏在地祈禱邪神庇護。
獵魔人沃克本想和維爾並肩作戰，可變故突發，也隻能縮到後方，目瞪口呆的喃喃道：“天呐，邪神真的回應了？這小子絕對是神選！”
藍色與綠色分庭抗衡，綠色煙柱在狂風中突然衝向其他人，除了籠罩在藍光範圍內，絕多數的黑袍們紛紛被綠色煙霧衝擊，哀嚎著失去了生命，最後煙霧又回流到了行刑官傑西身上。
沃克趕在煙柱異動之前就有所察覺，動作飛快的撈起了三個男孩竄到維爾身後，從而逃過了一劫。
“喂！你還好嗎？意識還在嗎？”
抽空瞥了眼徹底變成‘藍人’的維爾，大聲問道。
維爾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光芒中傳出來：“我，我應該還好？但我現在根本動不了了！剛剛也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至少你現在還清醒著，這就是好事！”沃克鬆了口氣。
在綠色煙霧包裹中的傑西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此時完全變了副模樣：身上長出了黑色的濃密毛發，體型不斷脹大，嘴巴向前凸出，兩顆鋒利的門牙刺破了嘴唇。
眨眼間，行刑官傑西就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個酷似直立行走的大老鼠！
他或者說祂嘴裏吐出綠色煙霧，惡臭彌漫開來，怒火衝天的吼道：“奸詐狡猾的巫師！竟然敢偷襲我，你會付出代價的！”
咆哮聲中，祂化作綠色的衝擊波，直接衝向了維爾！
維爾還在想：我特麽又不是巫師？整件事和我有屁的關係啊！
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耳邊傳來一聲轟鳴，震得他倒飛出去，緊接著驚喜的睜開眼：“我能動了！”
他身後就是沃克，倒地的時候倒黴的獵魔人給當了墊子，悶哼著說道：“快爬起來，我身上還有孩子！”
維爾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後定睛一看，卻見到了一枚藍色的寶石懸浮在半空，而變化成怪物鼠人的行刑官傑西則倒在了寶石前方。
不出意外，剛剛正是這枚藍寶石抵擋住了攻擊，救下了維爾。
“勞倫斯頭骨上的藍寶石！”維爾當然認出了這枚寶石的來曆，當初在山洞裏，他手賤碰到了藍寶石，然後這東西就鑽到了腦袋裏。
後來出現了兩次疑似‘勞倫斯’的神秘人蠱惑他，維爾也懷疑和眼前這枚藍寶石有關。
“該死的巫師！”
鼠人怪物怒吼咆哮，卻沒有再發動攻勢，雙爪揮舞，鼓動了周圍綠色的煙霧纏繞在自己身上。
這時，維爾就看到藍寶石後麵的空間裂開一道縫隙。
一雙潔淨的的腳從縫隙中踏出來，然後是修長白皙的雙腿，紫色的裙擺隨風舞動，纖細修長的手上握著一根法杖，黑色的披肩長發左右紛飛，點點熒光在纏繞在發梢上。
她就像是一位精靈，翩然出現。
手上法杖輕輕一揮，譏諷的調笑道：“膽小的老鼠，為什麽沒有逃跑呢？是因為這裏有奶酪的味道嗎？”
說到奶酪的時候，她轉過身看了眼維爾。
毋庸置疑，這是個非常有魅力的成熟女性，五官雖然沒有精靈莉莉絲那麽精致，但別有韻味，尤其是笑的時候，更顯得明媚動人。
維爾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我什麽都不知道！”
“可惡的巫師，去地獄懺悔吧！”鼠人暴怒，在咆哮聲中突然炸開，一團團血肉混雜著綠色的煙霧四散開來。
維爾瞥了眼沃克，驚訝道：“這算是氣炸了嗎？”
獵魔人卻神情凝重：“煙霧有毒，快捂住鼻子嘴巴！它是瘟疫祭祀！我想起來了，艾薩多維拉是瘟疫之源在帝國的譯名！”
神秘女士卻不慌不忙，食指在虛空輕輕一點，一個黑色的漩渦悄然出現，並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周圍的一切包括鼠人自爆的血肉，以及不斷噴湧的綠色煙柱與狂風，全都被吸入了黑色漩渦之中！
隻有她身後的維爾、沃克以及三個孩子幸免於難。
綠色頃刻間消失得幹幹淨淨，藍色光芒也緩緩收斂，寶石顫動了兩下從半空掉落，落在了神秘女人白皙的手掌上。
她收起寶石，雙手背在身後，笑吟吟的朝維爾打招呼：“我們又見麵了，帥氣的男孩。”
維爾有些懵：“我們以前認識嗎？”
“當然，還記得黑巫師比伯嗎？”神秘女士頷首道：“幾天前發生的事，你應該不會忘了吧？”
“我沒忘！”維爾依舊疑惑不解：“但那時候我也沒見過你啊？”
他突然臉色一變，像是便秘似的問道：“別告訴我，你是偷走了我東西的冒險家萊茵？”
……
瘟疫之源是一位來自無垠虛空的神，祂從不展現自己的存在，也從不降下懲罰或恩德，祂從疾病荒蕪中醒來，終將歸於混沌陰影之下。
追尋祂腳步的人自稱為瘟疫祭祀，他們在世界各地散播瘟疫期盼獲得祂的注目，但祂或許更青睞於那些從疾病痛苦中重獲新生的人。
——《啟示》斯蒂爾·K·菲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