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等待

  那麽……蘇億楚就是秒戈，那個時常在自己夢境裏出現的女子，那個……自盡的女子！田野隻知道蘇億楚是從楚國穿越過來的。現在一切似乎都越來越清晰，蘇億楚是秒戈，秒戈就是以後的虞姬。


  那麽那個被喚做霸王的人就是西楚霸王項羽。


  夢境中那個項羽的胳膊被匕首所傷，為什麽自己的胳膊上有這麽大的一道傷痕。難道自己是霸王項羽？


  不可能！田野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爸爸，我是不是做錯了？”蘇億楚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妝容精致的小臉上布滿了淒楚。


  “丫頭，你知道嗎？你要回去的話，必須有心愛的人的眼淚，可是現在既然你和田野分手了，那麽你肯定是不願意讓他為你掉眼淚，這樣的話，就意味著你不能回去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告訴父親吧。”蘇教授站起來，走到億楚身邊，用手替她擦幹臉上的淚痕，溫和的臉上露出對女兒的憐愛和關切之情。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讓他陷得太深，我不想在我離開以後，他每天思念我而無法正常生活，你知道嗎？爸爸，剛開始來到這個陌生的和我們那時候大相徑庭的社會的時候，我每天都在想念他，我不知道我離開了他，他是怎麽過的，他的心該有多麽痛，我現在才明白，我們總是太自私，總以為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成全，可是現在想來，我給他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我無法想象當我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我麵前死去是什麽樣地心情，我那個時候離開他，將無盡的傷痛留給他，而今，我不想讓相同的悲劇重演，我不能讓田野也和他一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離去。”蘇億楚拉著蘇教授的手，她的眼淚以第一的流在蘇教授有些皺紋的手背上。


  “億楚，你知道嗎？你愛上田野了。”蘇教授的聲音透著一種曆經滄桑的篤定。他看著眼淚洶湧而出的蘇億楚，盡管她的話每句都離不開那個；亂世英雄項羽，可是他從她的話裏聽出了關鍵，那就是蘇億楚已經徹底愛上了田野，即使她自己不相信，可是她的每句話都是為田野著想。


  “不可能，我愛的人還在那個戰亂的楚國，他是個英雄，而不是現在的田野那麽個不成熟的大男孩。”蘇億楚嘴硬，然而即使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愛上了田野，但是她的心卻騙不了自己，這幾天和田野分開的日子裏，她的心髒乃至每一寸肌膚都在想念田野，即使她固執的認為那隻是一種習慣。可是她的眼淚騙不了人。


  “億楚，那麽你的眼淚又是為誰而流呢？”蘇教授看著眼前糾結掙紮的蘇億楚，他的心同樣是痛的。


  “亞父。你老實告訴我，見不到他，你難道一點兒也不想念他嗎？他的一世英名在世人眼中卻是剛愎自用，不會用材的魯莽英雄，你不覺得替他惋惜嗎？”蘇億楚的眼神帶著堅定的光芒，蘇教授看著她，忽然想起她在霸王麵前揮劍自縊的時候，她的眼神也是這般的堅定。


  “億楚，曆史我們無法改寫，就像曆史和人們對他的評價一樣，我們敬愛他。隻因為我們對他懷有愛，有愛就有私心，自然就不能公正，而曆史是人們站在客觀角度評價的，雖然也存在不公平，。可是我們又能怎麽辦？他的功過自有後人評價，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蘇教授歎了一口氣，一張飽經滄桑的臉上表現出從容。


  “曆史是不能改寫，可是我們能有能力讓當時的情景發生改變，如果他能提前知道那場戰爭的結果，曆史就不會是這樣了。”


  蘇億楚的語帶著不容置疑的從容，她等這一刻等了好久。沒錯。她就是要改變曆史，她就是要讓她心愛的楚霸王項羽名留青史，而不是落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下場。


  她想到這裏，嘴角微微一笑。


  蘇教授盯著她，良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億楚，這樣根本行不通，曆史上的項羽已經定型，你能重塑曆史嗎？”


  “不管行不行，我也要試一試，畢竟這是我唯一能改變他的機會。也是讓我和他見麵的機會，這一次我要選擇和他一起赴死。”


  蘇億楚眼神堅定，蘇教授知道她的性格，外表柔弱的她骨子裏其實是異常堅韌的。他仿佛又看見了那個從容赴死的虞姬，他能做的，隻是等待田野的愛情挽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