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忍不住的吻
聶恒很快帶著從莊若鈞處取回的藥,回到了盛光大廈。
敲開門,便見陸時銘頎長挺拔的身軀立在那裏,正低眸凝視著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
聶恒跟在陸時銘的身邊有很多年了,還從未見過他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安靜而專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盡管知道很不應該打擾眼前的這一幕,聶恒還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提醒道,“陸總,退燒藥取回來了。”
陸時銘聞聲抬眸,視線便又恢複了以往那種清冷倨傲的樣子,“讓你去查的事情呢?”
“也已經查證過了。”聶恒微微頷首,如實稟報道,“太太昨天下午的行蹤並沒有什麽異常,就是跟平時一樣去了電視台上班,不過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蘇永賢跟杜姣。”
“蘇永賢?”
陸時銘蹙了蹙眉,沉冷的五官頓時彰顯出幾分淡然的不悅來。
聶恒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城市宣傳片的負責人臨時換成了太太,這事蘇永賢不可能沒收到風聲,想必也是因此替他的妻妹抱不平,才會找上太太麻煩的。”
一想到自己剛才從電視台調取出來的監控錄像,聶恒也忍不住直歎息。
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蘇永賢的所作所為,還真是刷新了他對“父親”這個角色的認知下限。
陸時銘沒有說話,緊抿的薄唇早已泛出了絲絲寒意。
看了一眼正燒得不省人事的蘇鹿,他的眸色更冷,嗓音更沉,“蘇家在景江市所有進行中的項目,我不鬆口永遠給我卡著,既然蘇永賢不長記性,我不介意親自給他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
“是。”
聶恒應聲,心知蘇永賢這回是真的觸怒到陸時銘了,便也不敢懈怠,放下退燒藥就關門退了出去。
陸時銘回到床邊,見蘇鹿仍是安靜地躺在那裏,許是因為發燒的關係,她有些難受地擰著眉,臉上也散發著一抹病態的紅暈,男人的心頭莫名就軟了下來。
“蘇鹿,蘇鹿?”他俯下身,輕拍了兩下她滾燙發紅的臉蛋,嗓音帶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溫柔跟耐心,“先醒醒,起來把藥吃了。”
而床上的女人對這一切似乎完全不知,高燒跟疲勞的雙重病症,讓她隻想好好睡一覺。
所以即便是感知到了別人的觸碰,她也不過稍稍翻動身體,便又重新睡了過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翻,她竟是把自己翻到了陸時銘的懷裏。
……
陸時銘呼吸一緊,對於蘇鹿來說或許是無意識間的舉動,落在一個成熟男人的眼裏,隻會起到火上澆油的效果。
但他還不至於禽獸到對一個高燒病人做些什麽,試著動了動手臂,想要從她的脖頸下方抽出來,蘇鹿卻下意識摟得更緊,甚至還往他懷裏縮了縮,找了一個更為舒服的睡姿。
陸時銘低眸看著懷裏胡作非為的女人,喉頭像是有什麽躁動的熱流順著呼吸,慢慢攢動到了小腹……
他扯開,蘇鹿就摟緊;他再扯開,蘇鹿也跟著纏過來,死死抱著這個能降溫的大冰塊。
“你就非得在這種時候勾引我麽?”陸時銘挑眉,忍耐已經瀕臨極限,但仍是顧及著蘇鹿的身體,將她稍稍扶正了一些,“聽話,先把藥吃了再睡。”
“別……鬧……”
懷裏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卻無半點配合的意思,隻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便又軟軟地倒了下去。
嘴裏還喃喃低吟著,“……難受,好、好難受……”
“你還知道難受?”
陸時銘簡直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她燒得厲害,他還真想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直接扔在這裏。
但見她身體虛弱地靠在自己懷裏,用那種低軟無比的語調說著“難受”,他就怎麽都下不去這個手了。
最後,蹙起的眉峰已然是擰成了一個“川”字,陸時銘才抿緊薄唇,抓過桌上的藥丸含進嘴裏,直接貼著蘇鹿的唇瓣給她喂了下去。
蘇鹿此刻正燒得難受……也並沒有去想太多,隻以為是有人在給她喂水,便順從地張開嘴,咽下了藥丸。
……陸時銘……發現:原來這個女人的味道,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腦子裏似乎有什麽意念在一點一滴地崩塌,他有些難耐地動了動喉結,再也控製不住地俯身吻了下去。
……
因為感冒發燒的關係,蘇鹿不得已請假休息了兩天,才重新回到電視台工作。
城市宣傳片的工作已經逐步進入了尾聲,除了溝通一些剪輯上的問題之外,蘇鹿手頭便漸漸閑了下來。
這期間,她倒是跑過幾次盛光大廈,但沒有一次是見到陸時銘的,想起這幾日他連半山別墅都很少回來,蘇鹿總覺得心裏無端有些空蕩。
尤其是想到那天,自己躺在陸時銘的床上,半夢半醒之間,總覺得唇上貼了個柔軟又濕潤的東西。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在吻她一樣。
可是……吻她?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當時在那個房間裏的,除她之外就隻有陸時銘了,難不成那個眼高於頂的男人,還能饑不擇食到對她做些什麽嗎?
呸呸呸!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如此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蘇鹿懊惱得簡直恨不得咬斷嘴裏的筷子!
什麽吻不吻的,她應該是發燒發出了幻覺,才會總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對,一定是這樣!
蘇鹿在心裏這麽想著,身體也跟著重重點了下頭。
回過神,就見沈音正一臉疑惑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似的,“我說,你一個人傻愣愣地想什麽呢?連雙筷子都不放過。”
蘇鹿怔了怔,低頭才發現手裏的筷子已經多了兩道牙印,鬆軟的木頭材質下顯得尤為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