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寧玉碎(一)
寧夏,是午,豔陽瑰麗得熠熠發光,映在少女雪白的臉容上。她並沒有用手遮擋陽光,細眉緊蹙,眯著眼凝望黛色的遠山,思緒彷徨。
救了他,愛上了他,他卻悲劇的成為了她的殺父仇人。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然而她被他囚禁在深山老林終日淫樂;有時候他是夢魘,有時候她又會沉浸在他的蜜意之。
這種恩愛的假象,何時才能撕破,她什麽時候才能逃出生天?隻要殺了他,這個念頭如同影般跟隨著她,給她迷蒙的前景帶來了一絲希望。
她確實恨不得殺了他,報了仇,擺脫這種畸形的生活!
就在想得入神間,肩上搭了一雙大手,有人親昵的把她攏入懷內。他的胸膛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下顎靠在她的發頂。看似甜蜜,實則心的距離到死都無法靠攏。
“瓏瓏,我回來了,你是不是在想我?”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帶著致命的溫柔,仿佛浸了桂花酒般醇香讓人沉醉。
上一刻是因為驚懼被他識破心的想法僵硬不已,隨即下一刻便厭惡的躲開他的身體。她轉過身來,投給他鄙視的眼神,喊道:“別碰我!”因久未開口,聲線沙啞毫不動聽。
“你哪裏是我沒有碰過的?”
趙見瓏清楚的看到他眼浮現了一絲不痛快,很快的被他掩藏下去,虛偽的對她露出了笑容。惡狼終究是惡狼,她清楚的明白沒一會他又被激怒,暴露出本性來。
“瓏瓏,別生氣了,我不該去那麽久的。”沉月不由分說的抓住她的手,用掌心包裹住,一臉抱歉,看起來誠懇又真摯,可在她眼裏,跟一個“瘋”無異。
“我答應你,將來某一天會離開紅狐門,不再幹那些害人的勾當,隻要能與你共赴一生。”
明明她是全然毫不掩飾的厭惡,偏偏他孜孜不倦的從未停過在過度的妄想,趙見瓏受夠了他的自欺欺人以及無窮無盡的演戲。
趙見瓏麵無表情的側過臉,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沉月,我真的恨不得你回來,甚至任務失敗死在外麵。我並不想與你過兩人的日,我隻想離開你,就算是恩斷義絕我也願意,隻要不再見到你這個惡魔。
沉月按著她的雙肩,期待的搜刮著她的表情裏的變化,可一絲一毫的波瀾都沒有,霎時心涼如覆雪。他如往常一樣,不甘心的繼續表達自己的心意:“以前我沒有想過要離開紅狐門,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就知道我要守護的不是它,而是你。我說真的,我一定會離開紅狐門。不過在離開之前,我會幫你報殺父之仇。”
她的父親,不就是他殺的嗎?她親眼看著他從父親的房走出來,手上還有滴血的凶器,事實擺在眼前,他為什麽就是不肯承認。他已經給她留下了過多惺惺作態的印象,她一如既往的不會相信他。
“隨便你。”她不想再和他糾結“殺父之仇”這個事情,不想對他多加理會,便往屋內走去。沒走幾步,手臂被抓住。不顧她劇烈的掙紮,他固執的把嬌小的身抱著,極力壓抑著道:“瓏瓏,你為什麽對我說的所有話都不在意。我不求你會喜歡我一點,但求對你問心無愧。”
好一句但求對她問心無愧啊,趙見瓏心內隻覺得可笑。她盯著他打量了許久,微風吹過,頰邊的發絲擾亂了她的視線,獨獨剩下他那雙深情的眸是清晰的,想起殘酷的溫暖,霎時百感交織,卻全化成了對他的無奈。
她難得的與他正眼而對,無力的低聲發問:“沉月,你知不知道,你越做越錯,何必呢?”
沉月如被釘從頭到腳定住般,沉默的站在那裏。——我知道啊我都知道,隻是我還有著希冀,那份來自日久能生的情。就算錯了又如何,已經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局麵了,我隻能一錯再錯,抱著你萬劫不複也是一種完滿。
就在趙見瓏以為他想開了,掙脫開他的懷抱時,手臂再度被抓住,沉月雙眸深到情緒不明,聲線發涼,緩緩的道:“瓏瓏,你不想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嗎,你一定會喜歡的。”
趙見瓏蹙著細眉,“放開我,我什麽都不要,什麽也不想看!”他果然是沒救的,何必再去浪費心思。
沉月的神情沉了下去,一把拉過她,輕易的橫抱起她,來到了不遠處的石凳坐下,趙見瓏被鉗得絲毫不得動彈,被迫看著桌上深紫裏布裹著銀紋的錦盒,在陽光的映射下耀目極了。
沉月單手打開錦盒,手背上的舊疤痕跡觸目驚心,如趴伏著數條猙獰的蜈蚣,趙見瓏泛起了不該有的心疼,連忙撇開了眸。
他的手捏著一條鮮紅欲滴的瑪瑙項鏈,每顆珠飽滿圓潤,通透明澤,墜是一枚同色的平安扣,比她曾經見過的花燈節上的滿目流光還要來得好看。
這是她曾經最想要擁有不起的“胭脂淚”,他記得她站在長街上的冀望,卻忘了她對鮮衣怒馬的向往。
“你喜歡嗎?”他眼睛嘴角皆是含著春風般的笑意,剛才那番不愉快消失得又快又無影無蹤,隻剩下了為喜愛之人戴上飾物時的悸動。可她神情黯淡,多看一眼都沒有,從頭到尾都是他在唱著獨角戲。“和你手上的玉鐲真配。”自然不會有她的回應,他習慣性的自演自唱。
說完便拉起來她的手,卻沒有見到那隻白玉手鐲。這是她唯一一次收了他的禮物,難道是珍藏起來了?
趙見瓏眉目蒙著一層灰,冷淡的道:“再好看的東西有什麽用,能遮蓋住醜陋的本質嗎,‘它’不配得到我的喜……”
話還未完,她的嘴兒便被人覆蓋住。他的手捏住她的下顎,以防她會咬斷他的舌頭,牙齒在唇瓣邊沿用力的咬,饑渴的吸吮,舌頭伸進去,在她的口內放肆的亂竄撩撥。如果不用這種粗暴的方式,他根本不可能碰得到她的甜津蜜液。
另一手把她的雙手縛到身後,胸膛緊密的貼著她的柔軟。
趙見瓏知道自己力量敵不過他,依然倔強的不肯屈服,可沒動幾下,臀下坐著的地方便多了一根堅硬火熱的物體在頂弄著。
她掙紮得過於猛烈,絲毫不見動情,沉月不得不放開讓他眷戀不已的甜美唇舌,把她壓到冰涼的石桌上,吻“轉戰”到了雪脖上,手撕扯著她的衣物。
她厭惡的吐出嘴裏他的味道,抵在他腰上的雙腿被掰開,整個人毫無縫隙的貼近。隻聽到刺耳的,身上的衣服被撕破扔在一旁,沒有了兜衣的束縛,一對雪白如玉的乳兒顫巍巍的抖動著。
他眸的欲望加深,一時心軟,被她掙脫開,“你這個惡魔,死了會下地獄的!”她尖叫著,眼的憎恨如燃燒著火焰,指甲撓過他的臉頰,熱熱的麻麻的疼,更疼的是心裏。
“我死了也休想會放過你,下地獄也會拉著你一起。”
他不是喜好強暴她,曾經也有段時日他試著不去觸碰她,無奈她依然對他深惡痛絕,便不想再壓製自己的欲望了。
就在他恍神的當下,她從淩亂破碎的衣物取出了一抹驚人的白色,毫不留情的往他的胸膛刺來。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擋,血液如綻開的鮮花般迸裂,滴落在潔白的胴體上。
散開的血腥味讓敏感的人兒畏縮了一下,趙見瓏怔怔的凝著他的神容,漸漸的氤氳上一層陰沉,那是她所熟悉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飛快的封了手臂的大穴,打開她攥緊的掌心細看。那是他不久之前送的白玉手鐲,如今還剩下半月形的一塊,尖銳的邊角昭然若揭是人為的刻意破壞,她一點也不珍惜他精心贈予的禮物。在沒有殺掉他之前,她的仇恨是不會促使她去自殺的。本來一直不敢送她尖銳的物體,所以發簪那些從未有過,沒想到精致光滑的玉鐲也不失為一件隱藏至深的暗器。
他看出了她的恐懼,對手臂血肉模糊的傷口置之不理,卻“雲淡風輕”的俯下身,舔走了殘留在她頰邊的血珠,陰森森的道:
“我還沒有說完呢,我從外麵帶來了這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