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夢魘開始的地方
陸小恬不想走進去。但是，自己並沒有躲藏的空間。推開-房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灰色的職業套裝，沒有精心修飾的容貌，敞開的領口。真空披掛的狀態，淡淡的煙草味，十足的蕩婦姿態。
她有自信可以勾起男人的欲-望，卻沒有駕馭他們感情的韁繩。
眸光落在慕凱的身上，得體的西裝，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衣大方的細條花紋領帶。看上去雖然依然是稚氣的臉龐，卻有著和他年齡極不相稱的深邃眸光。
嘴角淡淡的弧度，森冷入骨的眼神，讓陸小恬頓時感覺道如冰的寒徹。
“陸小姐，又見麵了。別來無恙哦。”
淡淡的語氣，卻是冷的讓人發顫。
“慕總好。”
生分的回應，陸小恬隻想告訴他，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專屬了。
“大家都是舊相識，所以說話不必拘謹，我就直說了吧……”
意外，顧琛的每一句話都是意外。陸小恬不敢相信，他們之間一直有著密切的聯係。
隻有自己像傻子一樣，被排除在外。
從墨西哥回來，顧琛就對這個少年就提點有加，不僅給他創業的指點而且還有直接的注資。
顧琛欣賞他的是，主動的退出和遠遠的觀看。那說明，這個男人有自知之明，有搶奪的動機和宿願。而顧琛，恰巧需要一個，讓自己在顧氏魚死網破後的後援。
而這一切的完成，陸小恬渾然不知。
呆坐著，陸小恬不知所措。
他親耳聽到，顧琛讓自己到慕凱的身邊幫忙。那意味著什麽，陸小恬一目了然。
陸小恬當然也知道，這是顧琛控製慕凱的一個手段。又或者是，慕凱一直以來的宿願。
但是，陸小恬被當做籌碼一樣，被推送桌前。這讓她，渾渾噩噩不知所以然。自己算什麽？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嗎？
供這些男人酒肉餘歡。不，絕對不應該。沒有自己的力量，就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方向感。
誰能保證，以後自己不會被送到另一個男人身邊？顧琛，你可真是我人生的導師。你憑什麽？
“我覺得，在慕凱身邊應該有更好的人選。”
陸小恬突派的開口，冷冷的聲音劃破了虛偽的表麵。
顧琛和慕凱的臉上，都極為難堪。本來隻是為了敷衍陸小恬的一個過場，卻讓她驚醒自己的狀態。
這是顧琛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在他的眼裏，陸小恬早就死了。在流產的病房裏，那一夜悄悄溜走的時間。
現在這個女人，隻是有著陸小恬身體樣貌的行屍走肉。
整日渾渾噩噩的，不知所以然。顧琛用她來操控慕凱，才把她留在身邊。
而現在，好像翻臉已經在所難免。
沒有她的配合，這場利益交換注定無疾而終。顧琛拉起陸小恬的得手，把她拽出雅間。
走廊盡頭的男洗手間，雖然幹淨整潔，但隱隱的彌漫著男人特有的味道。
陸小恬不敢相信，自己被顧琛野蠻的掐著脖子按在牆上。
“說，你想什麽樣？”
顧琛黑曜石的眼底，竟是忍無可忍的狠色。
“當我是頭豬，要殺了我，還不讓我叫喚嗎？顧琛，我問你憑什麽？”
陸小恬雙手握著顧琛緊繃的手臂，遂眸中透著不卑不亢不妥協的決絕。
“忤逆我，你知道是什麽後果。”
顧琛狠狠的往手上，加了幾分力道。
“咳咳.……比現在更糟嗎？我陸小恬是被嚇大的嗎？顧琛，我現在才看清你的嘴臉。你……根本不配有女人。”
陸小恬咽喉一緊，重重的咳了幾聲。
“你，你不是陸小恬，她死了.……她死了。”
顧琛一下子被戳中了痛點，猛地身體一顫愣愣的後退了幾步。
“笑話，我明明就在這裏。你對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什麽不一樣嗎？自以為是的野蠻，霸道的安排。還有其它嗎？”
陸小恬的聲音，像是一把把鋼刀，深深的刺進了顧琛的心底。
他顫抖著，捂著頭，瘋狂的逃出了洗手間。
“啪，啪，啪……”
突派而來的掌聲。
“精彩，精彩，還真是精彩。能把顧琛這樣的角色，訓斥的抱頭逃竄。我想現在，才是我們合作的時間。”
一個沙啞低沉如地獄幽魂的聲音響起。
陸小恬抬眼間，顧浩博滿眼皎色的站在她的麵前。他脖頸上的傷疤清晰可見，臉上的猙獰狠色沒有一絲腿減。
伸出滿布傷疤的手，期待著陸小恬的回應。
“我想，你說的沒錯。”
陸小恬咬著牙，緩緩抬手放在了顧浩博的掌心。
一個複仇的火焰耀亮蒼天，一個理智的驚醒預掀波瀾。兩人握手，注定了腥風血雨的開端。
“我會讓所有，擺布我命運的人付出代價.……”
陸小恬頃刻間眉眼掛霜意冷心寒。
市區豪華酒店的房間裏，浴室的水聲嘩啦啦響著。門外搭著的白色浴袍，潔淨如新。陸小恬打開浴室門，藕臂輕抬拿下了浴袍。
濕潤的短發，被藍色的毛巾擦拭著。床上的，手機閃爍著未接電話的提醒。
按下回撥鍵。
“喂？慕凱呀？到了嗎？”
陸小恬彎眉輕展，唇角掛著魅惑的弧度。
“噹，噹噹.……”
清晰的敲門聲，讓陸小恬眸中的冷色稍融。
打開-房門，慕凱不管不顧的擁抱，便撲了上來。
“姐，我想死你了，你為什麽不願意跟我？”
慕凱委屈的嘴唇顫動，淚眼朦朧。
“乖，姐不是在這裏嗎？姐隻是不想讓你被別人利用。知道嗎？”
陸小恬，撫-摸著慕凱的額頭，眼中閃過犀利的皎色。
“姐，跟我在一起吧，你說什麽我都願意聽。”
慕凱顫動的喉結，熾熱的眸眼，讓陸小恬懂了他的需要。陸小恬唇角微勾，把他的頭往下按。滿足他？不，他該滿足自己才對。
駕馭男人的欲=望，比駕馭他們的感情要來的容易的多。
“你願意……幫姐姐對付壞人嗎？”
陸小恬輕垂眼簾，感受著他溫熱的吸允。滿足感猶然而生，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自己，一個駕馭著。
隱忍遷就，永遠不會讓自己有絲毫的快-感。強勢的占有，才是自己真正的存在。
“姐，你讓我幹什麽，我都願意。隻要能和你在一起！”
慕凱的眼中滿是乞憐，臉上的稚嫩讓人不覺憐憫。
陸小恬猛然遂眸一冷，使勁把他的頭用力按。
月光下，市郊的公園中，顧嘉年仰望著天空的一輪殘月。心中的哀怨，越發濃重。顧氏的大權被顧琛獨攬懷中，自己的地位一點點被架空。
顧琛雖時都可以讓自己卷鋪蓋走人，這一天遲早會來。等待的煎熬，讓他疲憊不堪。
“嘖嘖嘖，看看這是誰？”
顧浩博低沉沙啞的聲音陰冷的像個怨魂。
“你約我來，就是想看我笑話的嗎？”
顧嘉年頭也不回，眸中的哀怨又濃重了幾分。
“我等了你這麽長時間，你始終不肯放棄你那可悲的尊嚴。現在，落到如此地步，你又怪的了誰？”
顧浩博走到顧嘉年身邊，雙手插進口袋，和他齊身而立。可他的眸中，卻是正盛的鬥誌。
“說實話，我很佩服你，這麽多年毫無起色的掙紮。你為的又是什麽？”
顧嘉年冷冷的回應，言語中的嘲諷毫不掩飾。
“為的是活著，就要有目標，想要的終有一天會在自己手裏麵。”
顧浩博的眸中閃過無邊的狠色。
“我不會和你同流合汙的，你死了這份心吧！”
顧嘉年語意決絕，沒有給自己留下絲毫的餘地。
“哈！你的尊嚴還真是固執呐，你以為顧琛會讓你有苟且偷生的機會嗎？他現在早已被權力燒昏了頭腦，他眼中隻有對手和敵人。”
顧浩博幽幽的說著，眸光掃過身後不遠處的車子。
“顧琛再不好，也不會不擇手段的滅人滿門。我怎麽能夠允許自己，跟一個滿手鮮血野獸握手合作？”
顧嘉年固執的堅持，他的底線自己都無法突破。
“你今晚會答應的，我向你保證。”
顧浩博悠然轉身，消失在月光被阻攔的陰影中。
“唉！也許這一切都是命。”
顧嘉年回頭間，不遠處一輛轎車的內飾燈陡然變亮。
“陸小恬？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嘉年驚訝的表情無以複加。
“我在等你伸出援手，我的舊情人……”
陸小恬嫣然一笑，媚態恒生。
“我似乎明白了什麽，但是你……”
顧嘉年麵對自己朝思暮想的誘惑，有些茫然無措。
他搞不清狀況，理不出頭緒。前兩天，陸小恬還在公司向他討煙抽。
而現在，她似乎已經站在了顧琛的對立麵。
“怎麽？我現在已經配不上你了嗎？”
陸小恬洋裝的哀怨表情，似乎同樣有著不可抗拒的侵染力。
“不！怎麽會，我隻是有些受寵若驚。”
顧嘉年閉上眼睛，感受著陸小恬幽幽的體香。冰涼潤滑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胸膛，就算是死也讓我墮落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