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鳳凰社聚餐

  會議沒過一會就結束了，大部分地巫師起身離開房間，他們並不住在這裏，事實上，住在這裏的人隻有赫拉以及……他最討厭的韋斯萊一家，用鄧布利多的話來說，這是為了讓哈利在這裏待的更自在些，而且他們可以很好地照顧哈利。


  當然，在赫拉的據理力爭之下，他們隻可以在哈利到來的這段時間內短暫停留，想要長久居住是不可能的。


  “嗨，西弗勒斯，留下一起吃個晚飯？”赫拉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斯內普，他頂著那頭烏黑油亮的頭發正準備離開。


  斯內普停下腳步，瞥了赫拉一眼，“算了吧。”


  “好吧。”赫拉無所謂地鬆鬆肩膀，他也隻是隨口一說，斯內普從不在這裏吃飯。赫拉一路送他們離開，他們的臉上比起來得時候表情要好看得多，大概是因為哈利已經安全抵達這裏的緣故。


  砰！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赫拉握緊了拳頭緩緩轉過身子，就見到唐克斯仰麵朝天倒在地上。


  “對不起！”唐克斯慘叫道，“都怪那個倒黴的傘架，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被它絆倒——”


  “你如果知道它的價格，你隻會慶幸你沒有把它弄壞。”赫拉快步走上去，小心地擦拭著傘架，那是18世界的老古董了，拿出去起碼也價值三五個金加隆，如果被唐克斯磕壞了，他一定讓她照價賠償。


  “我願意掏這筆錢，隻要你把它扔進垃圾堆。”唐克斯揉著胳膊費力地站起來。“這種垃圾就應該扔進——”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可怕、震耳欲聾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淹沒了。


  布萊克老太太充分地貫徹了赫拉交給她的任務，她完美地——或者說本色出演了一位神經質的純血信仰者。


  而她尖叫的時候，哈利正經過樓梯，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樓梯的緩台上，他被徹底嚇慌了。赫拉敢保證，絕大部分人都沒見過這麽逼真、這麽令人不快的畫像。


  莫麗·韋斯萊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想拉上帷幕，把老太太遮在裏麵，但怎麽也拉不上。老太太的聲音越發刺耳了，她還揮動著利爪般的雙手，好像要來抓破哈利的臉。嚇得他呆坐在地上，完全失了神。


  赫拉滿意地點點頭，他並沒有著急上前拉上帷幔的打算，是時候讓他們長些教訓了，起碼他們應當知曉，在這棟老宅裏，他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什麽樣也別做。


  “畜牲！賤貨！肮髒和罪惡的孽子！雜種，怪胎，醜八怪，趕快從這裏滾出去！你們怎麽敢玷汙我祖上的宅子——”


  很好，赫拉掏了掏耳朵，他並沒有從老太太的嘴裏聽見一個罵他的單詞，不過她倒是把房間裏的其他人罵了個遍，包括廢人般的小天狼星。


  唐克斯一個勁兒地道歉，一邊把那條龐大而笨重的巨怪腿重新拖回到原來的位置，這個傘架被她撞到了路中間。


  赫拉這才動身去拉上帷幔，老太太在看到赫拉過來的瞬間，音量就小了一大半，她還在畫像裏朝著赫拉使眼色，這讓赫拉不得不靠在畫像上輕聲說道：“幹得不錯。”


  老太太的尖叫聲消失了，接著是一片餘音回蕩的寂靜。


  “哈利，希望你沒有被嚇到，她總是這樣，怪神經質的。”赫拉朝著地上的哈利伸出手，一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這是？”


  “沃爾布加·布萊克，同時也是小天狼星的母親。”赫拉說，“因為我們沒有辦法把她弄下來，所以我們最好別搭理她，她似乎在畫像後麵念了一個永久粘貼咒。快下樓去吧，快點兒，盡可能輕，別把他們又吵醒了。”


  “可是她的畫像為什麽會在這裏呢？”哈利疑惑地問，這時他已經跟著赫拉走下了樓梯，穿過門廳朝著下麵的廚房走，正在一條狹窄的石頭台階往下走。韋斯萊家的其他孩子，還有赫敏跟在他們的身後。


  赫拉輕輕晃晃頭，嘴角扯開一絲笑容，“因為這裏是她的家啊，小天狼星之前把它送給了我，我又把它借給鄧布利多當做暫時的指揮部——如果小天狼星知道，他會開心的。”


  “小天狼星？他不是被魔法部——”哈利詫異地問，他甚至沒注意到腳下的台階差點摔倒，好在赫拉扶住了他。


  赫拉歎了口氣，扶著哈利小心地朝下走，“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具體的我也不大了解，總之，鄧布利多把他救了出來，可他好像失去了神誌，可憐的家夥啊，被攝魂怪親吻了之後……”


  他們一直走到樓梯底下，穿過一道門，進入了地下室的廚房。


  這裏幾乎和上麵的門廳一樣昏暗，一個洞穴般幽深的房間，四周是粗糙的石頭牆壁。大部分光線來自房間那頭的一個大壁爐。管子裏冒出的煙霧彌漫在空氣中，如同戰場上的校驗，黑乎乎的天花板上掛下來的沉甸甸的鐵鍋貼盆，在煙霧中顯得麵目猙獰，陰森恐怖。


  因為赫拉並不希望鳳凰社的成員在餐廳用餐，他們總是會把那裏搞得一團糟，況且，這裏有又了韋斯萊一家人，所以他囑咐布萊克老太太，隻要他們一在餐廳用餐，就用盡全身力氣尖叫。


  事實上，老太太完成得遠比赫拉想象得要出色得多，甚至都不用赫拉主動開口，大家就自發地提議道廚房用餐，盡管這裏的環境糟糕透頂。想來，斯內普拒絕留下用餐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廚房裏一片混亂，地上散亂地放著羊皮紙卷、高腳酒杯、空酒瓶和一堆看上去像是破布的東西。亞瑟·韋斯萊和他兒子，好像是叫什麽比爾的，赫拉從沒有記清楚他的名字，隻對他那一身另類的裝扮印象深刻。


  畢竟想要看到一個留長馬尾辮、戴耳環的巫師可不常見，相比較之下，這麽打扮的麻瓜倒是蠻多的。


  “哈利！”亞瑟十分熱情且激動地衝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哈利的手，差點撞到赫拉，“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赫拉沒管他們，隻是朝前走，看著滿地的垃圾，眉頭越皺越緊，“考珀，打掃一下這裏。”


  “沒問題，先生。”考珀還在壁爐前烤著什麽，聽見赫拉的聲音立刻跑過來打掃衛生。比爾有些尷尬地看著，也起身想要幫助考珀。


  “你要做什麽？”


  “幫它打掃下——”


  “不用。”赫拉生硬地回答，他盡管看不上韋斯萊一家人，可不至於把他們和家養小精靈歸為一類。巫師的能力是上天的恩賜，盡管他唾棄韋斯萊家族，但仍認為他們是要比其他存在高貴一些的，就那麽一點點。


  “好吧。”比爾尷尬地扶著桌子。


  赫拉抽出他的魔杖，對著桌上的羊皮紙卷低聲說了一句：“消隱無蹤！”那些羊皮紙卷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想這些東西最好不要讓哈利看見。”赫拉靠近比爾壓低聲音說。


  比爾慌忙地點點頭，哪怕他比赫拉還有大一歲，但麵對赫拉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發慌。事實上，他父親亞瑟麵對赫拉的時候也沒有比他好上多少。


  “坐下來吧，哈利。”赫拉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考珀，那堆破布怎麽還沒——好吧，抱歉，蒙頓格斯，我沒有看清楚，你來的太早了。”


  那堆破布發出一聲長長的呼嚕呼嚕的鼾聲，猛地驚醒過來。


  “是誰在說我的名字？”蒙頓格斯迷迷糊糊地嘟囔著，“我同意赫拉——”他高高舉起一隻髒兮兮的手，像是要投票表決，那雙眼皮耷拉的、充血的眼睛茫然地瞪著。


  “感謝你的支持，但會議已經結束了，頓格（蒙頓格斯的昵稱），我們要準備吃飯了。”赫拉說，同時朝著赫敏招了招手，“赫敏，坐過來吧。”


  赫敏咬咬嘴唇，望了眼身邊的小夥伴，隨後快步走到了赫拉的身旁坐下。


  “嗯？”蒙頓格斯說，目光透過亂糟糟的薑黃色頭發望著哈利，“哈利，你還好嗎？”


  “挺好的。”哈利說。


  赫拉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頓格，你少抽點煙吧，不是我們一起去接哈利回來的嗎？”


  “啊？哦哦，是這樣啊。”蒙頓格斯局促不安地在幾個口袋裏摸索著，但眼睛仍然盯著哈利，最後他掏出一個滿是汙垢的黑煙鬥。他把煙鬥塞進嘴裏，想用魔杖把它點燃，但被赫拉打住了。


  “頓格，我剛剛才說過，你應該少抽點。”赫拉說，“否則我不得不和鄧布利多商量把你送進聖戈芒魔法植物成癮科了。”


  “啊，”蒙頓格斯說，“對不起，對不起，不會了。”蒙頓格斯重新把煙鬥塞進口袋，他顯得更加不安了。他清楚赫拉是為他好，所以並沒有反駁。


  赫拉看著蒙頓格斯的樣子，總是忍不住想要教導他走到‘正路’上來。他看著蒙頓格斯的樣子，就好像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如果自己不是在1991年進入霍格沃茨任教，怕是再過個幾十年，就變得和他一樣了吧。


  哈利他們圍著赫拉在桌旁坐下。


  大家都在等待著考珀準備好晚餐，它的動作很快，隻是要做十幾人份的晚餐對它一個家養小精靈來說實在是有些手忙腳亂。所以大家閑聊了起來。除了唐克斯，她坐在一旁，手裏翻著一本雜誌，她的發色變來變去的。


  “這個夏天過得還不錯吧？”赫拉問，赫敏在一旁顯得很局促，她緊張地望著考珀，“你不會還沒忘記你的‘嘔吐’吧？”


  “當然不會，但我想換種方法，顯然之前的方法是不可取的。”赫敏說，她把視線收了回來。


  赫拉露出了一絲苦笑，“隻要你別在試圖動搖考珀就好了，這麽多人都指望著他呢！”


  “我想競選魔法部長，當然，是在我畢業之後。我將推廣這種平權思維，一步步保障家養小精靈的權益。”赫敏挺了挺胸膛說。


  “不錯，勇氣可嘉。”赫拉除了鼓勵，好像也說不出來什麽別的話了，他總不能打擊赫敏的積極性。


  好在這個時候，考珀準備好了晚餐。他們沒有人再說話，隻有大家就餐時盤子和餐具發出的碰撞聲，還有椅子的摩擦聲。然後，亞瑟轉臉望著赫拉。


  “赫拉，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來著，關於珀西的事情——”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莫麗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她驚恐地望著丈夫，亞瑟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我們吃飯吧。”赫拉說。“希望你們喜歡考珀準備的晚餐。”


  關於珀西的話題並不是那麽令人愉快，他在聖戈芒的費用幾乎快要壓垮韋斯萊家了。


  沉默，過了一段時間後，等到大家都吃到了半飽左右，盧平才和赫拉、比爾討論了起來——或者說是爭吵。因為比爾在古靈閣工作，所以他可以得到第一手關於妖精的情報。


  “他們還是滴水不漏，什麽也不肯說，”比爾說，“我仍然弄不清楚他們是不是相信他回來了。當然，他們大概不想支持任何一方，不想卷到這裏頭來。”


  “如果我們冒充食死徒溜進他們的金庫裏呢？”赫拉問，當然，他知道這個想法根本不現實。盧平沒好氣地戳了他一下，他們正在聊很正經的話題。


  赫拉正了正神色，認真地分析道：“我相信他們決不會倒向黑魔頭那邊，”他搖了搖頭，“他們的損失也很慘重，還記得他上次殺害的那一家妖精嗎，就在諾丁漢附近？”


  “我想，那得看人家給他們開出了什麽價碼，”盧平說道，“我說的不是金子。如果有人向他們提供我們幾個世紀以來都不肯給他們的自由，他們就會抵擋不住誘惑。”


  “這是不可能的，妖精需要被管製起來。”赫拉板著臉說，他堅持認為妖精應當被限製，他們沒有魔杖都能夠擊敗普通的成年巫師了，如果不加管製，那簡直就是魔法界的災難。這一點，相信伏地魔也一清二楚。伏地魔是絕不可能答應妖精這個條件的，哪怕他迫切需要他們的力量。


  盧平沒理赫拉，他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比爾，拉格諾那邊還是沒有絲毫的轉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