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了
“他目前在感情上對巫師還是挺排斥的，”比爾說，他看起來要比他的家人們好得多，起碼赫拉更喜歡他多一些，“他現在還在為巴格曼的那檔子事兒氣的要命呢！他覺得魔法部掩蓋了真相。你們知道，那些妖精始終沒能從他手裏拿到他們的金子——”
桌子中央傳來一陣大笑，淹沒了比爾沒說完的話。孿生兄弟、羅恩和蒙頓格斯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後合的。
“頓格，什麽事情？我怎麽不大了解？”赫拉皺著眉頭，他並不清楚巴格曼和妖精又扯上了什麽關係，聽起來這件事好像還和魔法部扯上了關係？
“哈哈——”蒙頓格斯笑得喘不過氣來，眼淚直順著他的麵頰往下流，他說，“巴格曼那個家夥，他開賭局，妖精在他那裏下了起碼幾百個金加隆，結果去年的世界賽大大地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他最後用小矮妖的假金幣糊弄妖精。後來，妖精手裏的金加隆在他們睡醒後，全都變成了癩蛤蟆，巴格曼耍了妖精一大套！”
“好吧，我大概弄清楚了是怎麽回事。”赫拉歪歪頭，他基本弄清楚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巴格曼成功把那些妖精耍了，不得不說他還真是大膽。赫拉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赫拉感到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擺，他扭頭望著赫敏，低下頭，赫敏湊了上來，她悄聲問道：“他怎麽會加入鳳凰社？”
“他？蒙頓格斯？”赫拉壓低聲音說，“你可不要被他騙了，別看他是這麽邋遢的人，但隻要肯掏光口袋，他甚至敢闖進古靈閣。而且他消息特別靈通，有一次還幫鄧布利多擺脫了困境。”
赫敏點點頭，他們不是很喜歡蒙頓格斯。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一直在象牙塔裏的學生怎麽會理解被社會磨平了棱角不得不遊走在法律邊緣的社會底層的想法呢？
赫拉也不強求，他把牛排切成小塊放進嘴裏，配上黑胡椒，這味道簡直棒極了，赫拉眯起了眼睛。當赫拉放下刀叉時，飯桌上的談話逐漸平靜了下來。大家夥基本都靠在椅子背上，一副吃飽喝足、身心放鬆的模樣。唐克斯張大著嘴巴打著哈欠，韋斯萊家的幾個孩子也安靜了下來。
“差不多該上床睡覺了，我想。”莫麗打著哈欠說。
“我想也是，不過你們最好悄聲一些，免得又把畫像裏的老太太吵醒。我們不能毀掉她，這是對小天狼星的不尊重。”赫拉把麵前的空盤子推到一邊，轉臉望著赫敏，“你的房間應該已經收拾好了，我希望你會喜歡那個房間，我可是特意讓考珀裝扮了不少。”
赫敏跟著赫拉上了樓，他們穿過門廳的時候，帷幔後的畫像安靜得可怕，赫敏緊張地握住了赫拉的手，“赫拉，究竟發生了什麽？哈利他——”
“這些事情著實有些令人頭疼，但我們這些成年巫師會處理好的。”赫拉捏了捏赫敏的手，他們走上樓梯，發出咚咚的聲響。“你還沒加入鳳凰社，這些事情你不該知道的。”
“可我們所有人都關心哈利——”
“可你才隻有十五歲。”赫拉堵住了赫敏的話。他不想自己看好的一名學生牽扯進伏地魔和鄧布利多的事情中。
“可神秘人不會考慮我隻有十五歲。”赫敏說，同時她邁了一大步走到赫拉前麵的台階，她幾乎和赫拉平視了。“告訴我些真相吧，我不能——在神秘人歸來後，還一無所知。”
“好吧，赫敏——你想知道什麽？我們最好到你的房間裏去，我可不想被哈利他們聽見。”赫拉說著拉著赫敏去往她的房間，同時緊緊地關上了門。
“神秘人在做什麽？我一直都有留意新聞，但沒有發現他的一點蛛絲馬跡，《預言家日報》上也是同樣，沒有人蹊蹺地死去，什麽也沒有發生，就好像他壓根沒回來一樣。”
“那是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蹊蹺地死去，”赫拉說，“反正據我所知是這樣的，顯然，我們知道不少消息。”
“可他怎麽會——？”赫敏坐在床上，她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裏思索著。
“他怎麽會停止殺人？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赫拉很愉快，因為赫敏可以注意到這一點，但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他不想引起別人對他的注意，那對他來說是危險的。你知道，他這次回來並不像他希望的那樣順利。他的安排被打亂了。所以他不得不這樣做。”
“因為他沒有殺死哈利，而且被他的手下們看到了，他必須花費時間拉攏他的手下們，是這樣嗎？”赫敏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同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沒有人死亡，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我是這樣想的，鄧布利多是這樣想的，鳳凰社同樣是這樣想的。但魔法部不是這樣想的。”赫拉攤攤手，好在他並沒有押注在魔法部的身上，否則一定會輸的——單看魔法部的態度，無論是鄧布利多還是伏地魔想要擊潰他們都是易如反掌。魔法部裏已經滲進不知多少的鳳凰社成員和食死徒了。
“可魔法部為什麽這樣愚蠢？他們應當相信鄧布利多。”
“你指出了問題關鍵，”赫拉很滿意地輕輕拍手，“恰恰因為鄧布利多。”
“魔法部害怕鄧布利多？”赫敏不敢相信地問。
“或者說，魔法部部長福吉害怕，他害怕鄧布利多想做的事情。”赫拉說道，同時深深地歎了口氣，“他認為鄧布利多正在密謀推翻他。他認為鄧布利多自己相當魔法部長。”
“可我們都知道鄧布利多並不想。”赫敏板著臉，這一刹赫拉還以為看見了麥格教授。他不得不伸出手在赫敏眼前晃了晃，“好了，別苦著臉。我們當然都清楚這一點，鄧布利多從未想過要當部長。”
“但鄧布利多的智慧、法術，這令福吉感到了威脅。我敢打賭他遇到難辦的事情的時候，還會考慮要不要給鄧布利多寫信。”說道這裏，赫拉笑了笑，他假扮鄧布利多的時候可沒少收到福吉的貓頭鷹，“但他同樣深深地提防著鄧布利多。他認為這一切隻是鄧布利多故意製造事端。”
“他怎麽能這麽想呢？”赫敏生氣地說，“他怎麽能認為鄧布利多會憑空編造，他根本就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如果承認伏地魔回來了，那就意味著有大麻煩，這種麻煩魔法部已經有將十四年沒有碰到了。”赫拉尖刻地說，他一言就戳到了重點，“福吉沒有勇氣麵對這件事。他讓自己相信鄧布利多是在散步謠言，破壞他的穩定定位，這樣一想就輕鬆多了。然而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罷了。”
“可這有什麽關係，我們可以告訴群眾啊，有鄧布利多在，他們會相信的。”赫敏說，她顯得很氣惱，完全不能理解福吉的想法。
“如果有用就好了，魔法部堅持說用不著擔心黑魔頭，我們就很難讓人們相信他回來了，特別是在人們其實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的情況下。還有，魔法部一直在對《預言家日報》施加壓力，不讓他們報道有關的任何消息，他們現在稱這些消息為鄧布利多的謠言，因此，巫師界的大部分都完全不知道有事情發生了，這樣他們很容易成為食死徒的攻擊目標，如果他們使用奪魂咒的話。”
“可是你們在告訴人們真相，是不是？”赫敏問，她牢牢地盯著赫拉的眼神，“你們在讓人們知道他回來了，是不是？”
赫拉苦笑了一聲，“在大多數巫師的眼裏，我可不是一個很受歡迎的晚宴貴賓。”提到這裏，他也不免有些煩躁，“因為我的姓氏，你知道的，這很容易讓人下意識地反感。”
“可是其他人呢，而且還有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陷入麻煩了，我不知道你看沒看上個星期的《預言家日報》，他們報道說他的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主席的職位丟了，因為他已經年邁，力不從心，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那根本不是事實。”赫拉壓低著聲音，他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八成是哈利他們吃完飯回來了，這個時間他們應當回來睡覺了。“鄧布利多發表了一篇講話，宣布黑魔頭回來了，之後魔法部的巫師就投票使他落選了。他們給他降了級，他不再是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了。”
赫敏禁不住捂住嘴巴，以免自己發出尖叫聲，“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他們當然可以這樣，他們不僅讓鄧布利多降級了，甚至還在討論收回鄧布利多的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
“他們不可以這樣，鄧布利多沒說什麽嗎？”
“鄧布利多說了，他當然說了，隻要不把他從巧克力蛙的卡片中撤下去，他們做什麽他都不在乎。”赫拉鬆鬆肩膀咧嘴笑著說。
“這不是什麽好笑的事情。”赫敏很嚴肅地說。
赫拉從床邊扯起被子，“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麽好笑的事情，但我必須讓你睡個好覺，我說得夠多了，希望你不會告訴哈利他們，韋斯萊夫婦堅持認為這些事情不應當告訴你們，在這件事上，我的態度和他們一樣。”赫拉把被子蓋在赫敏的身上。
“我會睡覺的。”赫敏推開赫拉的手，“我還沒有換睡衣，甚至沒有洗漱，別把被子蓋在我身上了。”
“好吧。”赫拉挑挑眉，起身離開了房間，“明天我們有許多事情要做，你最好早點休息，睡個好覺。”
“晚安。”赫敏道了聲晚安，不過看她的表情，赫拉估計她壓根不會早睡的。他有些懊惱，他不應當說這麽多的，這對成年巫師來說都有些過於沉重，何況赫敏一個15歲的小巫師呢。
但這並不影響赫拉的睡眠質量，甚至他睡得更香了，他已經圓滿地完成了鄧布利多的任務，接下來的短暫的時間內，他應該是沒什麽事情要做了。他隻需要安安心心地等待就好了，至於伏地魔交給他的任務，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每天門鈴都要響幾次，一聽到鈴聲，布萊克老太太就開始歇斯底裏地尖叫，哈利努力想偷聽來訪者的談話，但每次都隻能匆匆瞥上幾眼，聽到幾句零散的對話，就被莫麗叫回去了，根本聽不到多少有用的情報。
斯內普又蜻蜓點水般地來了幾次，赫拉再一次試圖邀請他在這裏用餐，不過被他拒絕了。真是個令人難過的消息。赫拉一直想在委托他製作些狼毒藥劑的，布斯巴頓的盧克教授幾次來信希望可以再搞到幾瓶，他就快逆推出狼毒藥劑的熬製方法了——如果他成功了，這將會為赫拉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
而哈利告訴了他們一個不好的消息：他睡的很不踏實，夢境裏總是出現長長的走廊和緊鎖的房門，引起傷疤陣陣刺痛。這令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但在鄧布利多趕到之前，所有人都沒有辦法，他們甚至都沒有一絲頭緒。
但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但凡跟傷疤扯上關係的事情，一定和伏地魔有關，這顯然不是什麽好消息。
一直到8月10號和11號的半夜，鄧布利多來了一趟，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震驚得雙手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要知道這可是個稀罕事兒。起碼赫拉在之前還從未見過。
他匆匆留下一句：“我會重視這件事情的，感謝你告訴我，赫拉。但我現在不得不趕去別的地方一趟。”後就離開了，他甚至沒有時間送哈利去魔法部。
這個事情落到了赫拉和亞瑟的頭上。
這不算什麽艱巨的任務，鳳凰社所有人都認為伏地魔此刻還沒到翻臉的程度，他還沒打算徹底暴露在魔法部的麵前，他大概還需要藏匿著。
早上的時候，哈利在吃著他麵前的排骨，莫麗轉過臉輕聲對他說：“我希望你今晚把頭發洗洗，這樣你明天看起來會整潔不少。好的印象是會創造奇跡的。”
赫拉聽見這話，在低下頭在口袋裏確認了一下，自己的長袍和鬥篷都有被考珀精心熨燙，這才放心地繼續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沒有什麽比好的形象更加重要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