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不是會飛麽
手腕劇痛,慕容瑾的麵色卻一如既往的平淡尋常,仿佛斷手腕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早就找人調查過九公子,隻是,這個人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來曆、出身、目的、何時與舒曼相識……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個無底的巨大深淵,拉扯著人不斷的向下陷,卻無力掙紮。
剛剛,他震碎自己手腕的那道力,看似那樣漫不經心,卻又無比驚人。
這個男人……
到底是誰!
九公子此刻已經不再看他,而是坐在了舒曼跟前,神色也變得異常柔和,眼底投射出的光亮,堪比此刻窗外的星辰一般:“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舒曼不知道,剛剛他們兩人掌心和手腕交錯的那一瞬間,慕容瑾的手腕已經斷了,所以也並沒有多想。隻是抬頭意味深長的朝著臉色有些微白的慕容瑾看了一眼:“王爺若是無事,舒曼這就先行告辭了。”
說著,已經起身朝外走。隻是走了幾步之後,卻又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又停了下來,轉過頭,直直的看著依舊坐在椅子上,輕扶手腕的慕容瑾身上:“王爺放心,我既然已經和你站在了同一條船上,自然不會做出拉自己下水的事情。”
慕容瑾聞聲眉心不禁輕輕一擰:“我自然是相信五小姐的!”
頓了頓:“左相府那裏,五小姐無需擔心,明日本王會親自去一趟。”
聽聞了慕容瑾的話,舒曼隻是極淡的勾了一下唇角:“王爺若是公事繁忙,就不必去了,一個左相府而已,我還沒放在眼裏過!”
說完,微微欠了下身子,朝著慕容瑾斂衽行了個禮,便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九公子就跟在他的身後,火紅色的衣衫那樣刺目,慕容瑾的眼睛一直緊緊的追隨著兩人,直到他們離開,才開口喚了門外的隨從進來。
雖然剛剛在九公子和舒曼麵前,他並未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可畢竟是骨裂,那種疼痛,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的。
此刻,他的臉色已經開始微微發白,額前也沁出了點點細密的汗珠。
隨從跟著他多年,隻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妥:“王爺……”
“回王府,然後去城西把駱先生請來,記住,要掩人耳目。”
慕容瑾聲音低啞,隨從見狀,連忙點頭應是。
……
舒曼的馬車緩緩的行駛在榆陽城的街道上,車夫和墨玉坐在外麵,車廂內除了九公子和舒曼,還有今晚一直未曾露麵的錦瑟。
舒曼盯著錦瑟看了一會,發現她一直都是低垂著頭,既不看人,也不言語。
微微頓了頓,舒曼隨即轉頭看向坐在一旁,慵懶如貓一般的九公子:“你這是何意?”
“錦瑟是我的人!”
九公子懶懶的開口,舒曼有些無語:“這我自然知道。”
九公子聞聲隨即慢慢側轉過頭,眸光幽邃,直直的望著舒曼:“如今你已經開始展露鋒芒,再不是當初永寧侯府裏那個任人欺淩的庶女。花滿樓現今也做的如此大,雖然現在還沒有幾個人知道,你才是老板,可有人見到你和我一同出入過,難保不會讓有心之人把主意打在你身上。再者,你想要做的事,雖然我尚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以我對你的了解,一定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慕容瑾那個人,不足以相信!”
說到慕容瑾的時候,九公子的腦海裏驀然間就浮現出剛剛在雅閣之中,他看見的那一幕,心底頓時騰升起一股怒火。
他都舍不得責罵的女人,那個慕容瑾,居然敢那樣用力的攥著她。他們大曆不是最終什麽禮數,講究什麽男女授受不親麽?
看來,隻斷他一個手腕,簡直是太便宜了。
思及此,九公子幽邃如浩瀚夜海一般的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一道泛著肅殺之氣的靈力。
舒曼聽聞了他的這番話,隻顧著自己琢磨,倒也沒有察覺到他神情裏帶的那抹異樣:“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還是沒有解釋清楚,這和錦瑟有什麽關係?”
九公子薄薄的唇角向上輕輕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從今往後,就讓她跟在你身邊。”
舒曼:“……”
錦瑟跟著她?她現在有墨玉伺候就已經夠了,再要一個人做什麽?何況,是一個擅於彈琴……
驀地,舒曼腦海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九公子的武功高深莫測她是知道的,這個錦瑟是他的人,難道說……
想到這裏,舒曼不禁將目光對準了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錦瑟身上。
錦瑟此刻已經抬起頭,接收到來自九公子的目光示意之後,連忙起身,曲起雙膝,跪在了舒曼跟前:“奴婢錦瑟,定當拚盡自己的性命護小姐周全!”
舒曼:“………”
所以,她之前猜測的沒錯,錦瑟是會武功的,而且既然九公子肯放心讓她跟著自己,就代表著,她的武功也一定不弱。
想到這裏,舒曼不禁定了定心神,朝著錦瑟說道:“你起來吧。”
說完,又看向九公子:“那我便先謝過九公子了。”
“嘖……”
舒曼一句話說完,九公子忽然間很不應景的砸了一下嘴,發出意味深長的一聲。
舒曼不解:“怎麽?”
九公子:“我還是覺得,你叫我小九,比較親切好聽!”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彎彎好似天空中的上弦月一般,唇角翹起的弧度配上那張絕美如妖孽一般的臉,倒是讓人有種不忍移轉開目光的衝動。
好在,舒曼從來都不是尋常的人。
頓了頓,她神色平淡而又冷漠的收回視線,轉頭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窗外,永寧侯府的宅邸,已經躍然於眼底。
“小姐,我們到了。”
墨玉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舒曼點了點頭,又看了九公子一眼:“我到了,你就在這裏下車吧!”
九公子聞言,不由得皺起五官,做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長夜漫漫,天氣寒涼,你就讓我這麽回去?”
“你不是會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