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一定要有個交代
錦瑟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舒曼，舒曼卻是一臉平靜：“既然父親來了，我們自然是要過去的。”
說罷，又示意了錦瑟一眼，錦瑟頓時心下了然，朝著舒曼微微欠了欠身子，便起轉身去辦舒曼之前交給她做的事。
而舒曼則是帶著墨玉，朝李氏的院子走去。
舒淵這次是和大理寺卿楊成朝一起過來的，楊成朝為人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剛正不阿，而且盡職盡責，如今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死的人又是永寧侯府的二小姐，當朝皇妃舒柔的妹妹，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他都要親自過來。
舒曼趕到的時候，李氏正一副悲慟不已的模樣坐在一旁顧自垂淚，舒婉陪在她身邊開解，舒淵則是跟楊成朝談論著什麽。
見到舒曼，所有人的目光不禁在舒曼麵上停留了片刻。
舒淵如今對這個女兒，已經不似從前那般，置若罔聞、棄之不顧。隻是，原本還想要舒曼從瑾王那裏下手，讓他放棄對舒鈺的“心思”，可是如今舒鈺人已經死了，那麽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必了。
而且眼下，舒鈺的死，一定要有個交代。
所以此刻看見舒曼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深意。
舒淵的那點心思，舒曼隻是稍稍一想，便能想出個大概來。同樣的，李氏和舒婉看著她的時候，目光中也都複雜深沉。
舒曼不動聲色，微微福了福身子，斂衽行禮：“父親。”
舒淵俊朗的麵容之上，此刻已經陰雲密布，眉頭緊緊的鎖著，見到舒曼行李，也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去陪你母親吧，我和楊大人有話要說。”
“是。”
舒曼應聲，隨即垂著眼眸，走到李氏跟前。
李氏此刻已經微微止住了眼淚，抬起頭，直直的看著舒曼。不知道為何，舒曼總覺得，李氏此時看自己的目光，和之前有些不同。
當然，舒曼不知道的是，剛剛在她過來之前，舒淵已經和李氏簡單的說過了，關於送進宮，代替舒鈺人選的問題。
李氏心中還沒有定奪，舒鈺一死，舒家便隻剩下三個女兒，舒寧的性子太悶，舒婉如今她還不夠放心，至於舒曼，在她看來，是萬萬不能的。
可是沒想到，舒淵屬意的人選，竟然是舒曼。
因為還有楊成朝，所以舒淵不能和李氏說太多，李氏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跟他爭論，索性隻能暫且按捺下來。
但是，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舒曼進宮的。
自己的女兒在宮中的處境已然很艱難，慕容澤雖是對舒柔寵愛有加，可是對於後位人選一事，卻是怎樣都不肯表明態度。
江樓月一死，江家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原本就有個江蓉在宮中爭寵，若是在這個時候送舒曼進宮，那無疑是給自己添堵。
先不說舒曼會不會盡心盡力扶持幫襯舒柔，以舒曼對自己的恨，若是她萬一一個倒戈，反倒成了江家的棋子，那這盤棋，便是無論如何都下不活了。
如此，李氏對舒曼的憎惡和怨恨，更是有增無減起來。
甚至於，在她看來，舒曼將舒鈺置於死地，就是為了想要進宮。
跟她那個爬上舒淵床上的娘，一模一樣。
隻是，李氏此刻卻忘記了，若不是她先屬意舒鈺去害舒曼，舒鈺又怎麽可能被舒曼反將一軍，死於非命。
舒曼隻是淡淡的看了李氏一眼，很快，便收斂起目光，微垂下頭，抿著唇不再說話。
舒鈺的事，她倒是不擔心，不管大理寺和李氏的人怎麽查，都查不到她身上。現下，她倒是有些心憂另外一件事。
如今，舒鈺死了，慕容瑾那個理由，自然是用不成了。以後若是她要出府，恐怕就沒有那麽方便了。看來，還要找個更合適的理由才行。
舒淵和楊成朝那邊開始著手調查案子，舒曼無所事事，也不關心，就那麽老老實實的跟舒婉一起，陪著李氏。
舒婉說了許多開解的話，勸慰李氏，舒曼也懶得做那個樣子。
就這樣，一直等到天色漸晚，舒淵才回來。
李氏一看見舒淵，立刻又做出了悲慟難過的樣子：“侯爺，怎麽樣了，大理寺調查的結果如何？”
舒淵擰了擰眉：“哪裏有那麽快就有結果。”
“老爺，鈺兒死的慘，被奸人所害，你一定要把凶手找出來！”
“好的我知道了！”
舒淵從接到消息開始，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護國寺，來了之後，又半分歇息都沒有的，開始和楊成朝一起調查案子，這會子剛剛閑下來，已然是疲累的很。
所以再聽到李氏這番話，非但沒有感到一點的心軟，反而是愈發不耐起來。
舒曼和舒婉就那麽乖乖的站在旁邊，微垂著頭，一副不敢言語的模樣。
李氏是了解舒淵的，知道他已經換上了這幅表情，就是已經開始對她不悅了，連忙收了收臉上的神情，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侯爺，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先歇息一下吧。”
舒淵聞聲，也微微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可能是有些重了，不禁緩和了一下神情：“不了，你收拾一下，我們即刻趕回侯府。”
李氏一驚：“現在就要回去麽？”
舒淵麵色陰沉：“是，現在就回去。”
李氏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看在舒淵一副堅持的模樣，終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
而舒曼和舒婉這邊，見舒淵這麽說，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各自也準備回去收拾。
隻是，舒曼剛走了幾步之後，卻被舒淵叫住：“曼兒。”
舒曼頓住了腳下的步子，回轉過頭，神色平靜的開口：“父親還有何事？”
李氏見狀不禁心裏一驚，舒淵該不會是現在就想要跟舒曼說吧。想到這裏，李氏連忙開口製止：“侯爺，她們還要回去收拾東西，有什麽話，還是等回去以後再說吧！”
舒淵聞聲，不禁抬眸，意味深長的朝著李氏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