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八字不合
一提到戚涼爭,兩位少年神色皆是一滯。
驚塵故意岔開話題,誇張道“你怎麽跑這來了,該不是戚涼爭將你趕出來了吧?”
說完,下意識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一臉沉痛地搖頭。
唉,想省點老婆本怎麽這麽難,又要被宰了啊……
少女瞪他一眼,“果然,你知道我在戚府啊。”
“嗬嗬嗬,我不是尋思那裏夥食好嘛,省得你跟著我吃不飽穿不暖的!”驚塵幹笑兩聲。
流光聽得一頭霧水,“驚塵,她是你何人?”
應織初蹙眉解釋,“我與他沒啥關係,你別想多了。”
“喂,你著什麽急,正主我還沒發話呢。”驚塵衝少女不滿吼道。
習慣了他的咋咋呼呼,應織初也不生氣,隻轉臉去檢查付追傷勢。
見她要掀開錦被,驚塵激動地叫起來,“喂喂,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亂看啊,弄不好會長針眼的!”
他說罷便撲上去,死死按住被子。
應織初被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我不亂來的!你快起來呀,別壓壞他了。”
流光一腳狠踹在驚塵腰上,罵道“你小子鬧夠沒有?!給我滾"起來!”
“你們一個個的……真是過分啊!”驚塵扶著腰起身,委屈地哀呼。
流光示意二人上外屋說話,驚塵大大咧咧入座,替三人各倒了碗涼茶。
應織初坐下後,見二人目光都鎖在自己身上。
便尷尬解釋道“我是來告訴你們,丐幫的弟子被戚涼爭抓去了銀鞭閣,你們打算怎麽辦?”
驚塵噗嗤笑出聲,流光歎口氣道“此事我們早就知道了。”
“那你們沒打算去救人嗎?”
兩少年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怎麽救?自投羅網麽?”
應織初咬唇低思,再抬眸已是清明,“付追大哥這次受傷,是不是與救雨生有關?”
“你在說那個小乞丐麽,原來他叫雨生。”流光不在意地笑笑,語氣微涼。
應織初不解其意,剛想再多問幾句。
驚塵輕咳打斷,衝少女使眼色,“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流光不置可否,取出筷子準備用飯,這種被不速之客打擾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應織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驚塵拽著出了院子。
“二哥,給我留點啊!”他回身囑咐一聲,便將女子推出了大門外。
應織初被他拖到街上,涼風吹得二人渾身一冷。
長街漆黑一片,四下靜謐無人。
她甩開他的手,一臉鄙視地瞪著他,“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我才不用你送。”
說罷氣鼓鼓地朝著黑霧走去。
“喂!”驚塵兩步追上她,輕嘖道,“你是不是傻?我又沒說不救,你生什麽氣?”
見少女沒反應,又嘀咕道“你手是怎麽回事,哪個混"蛋又欺負你了?喂,啞巴了你?”
“……”
“不就是個小乞丐嘛,你至於這麽著急嗎?”
“……”
“若不是為了救他,我三哥能傷成這樣嗎?”驚塵氣急說溜了嘴。
等他反應過來後,前方的少女正冷冷瞪視著他。
“大晚上的,你別這麽看著我!”驚塵三兩步追上她,叮囑道,“反正這事你不要再管,也不要再問了,我自有辦法。”
“哼,也對。我算什麽?”應織初唇角微勾,眼底流露一絲自嘲。
“驚塵,你記得照顧好付追。”她丟下這句話,便運功朝遠處飛去。
“喂!”驚塵在原地喊了幾聲,氣得隻能跺腳。
“你不怕黑就自己回去吧,我才懶得管你!”
……
應織初回到戚府後,便躲進了屋內。
翌日天亮,也未見她踏出閨房半步。
雪雙想服侍她洗漱,敲了好久門也沒人回應。
情急之下,小丫頭便想著撞門而入。
正在此時,房門輕輕打開,露出應織初那張懵然的小臉。
“早呀,雪雙。”她打個哈欠,從女子身前經過。
輝光暖撒在庭院各個角落。
應織初站在階下,伸了個懶腰,輕輕活動著筋骨。
“姑娘你,沒事吧?”雪雙關切地盯著女子,心裏總隱隱覺得不對勁。
“我沒事呀,你家二公子呢?”她記
戚涼爭並不勤於上朝,猜想他今日應在戚府呆著。
“二公子呀,他在書房呢……哎,姑娘你去哪?”雪雙急急喚道,少女早走了兩丈遠。
“今日姑娘,好像怪怪的?”
前院的書房大敞著房門,碎碎暖光鋪了一地。
戚涼爭坐在書案前,正執筆書寫著什麽。
應織初前腳踏進門檻,便聞見了那股清淡的紫薇露香。
“戚涼爭,我有話要問你。”她開門見山,坐在男子對麵。
戚涼爭挑眉,揚唇一笑,“我也有話要問你,你昨晚去哪了?”
少女臉色微紅,氣呼呼問道“你跟蹤我?”
毛筆被輕輕放置一旁,宣紙上的字跡尚未幹透。
戚涼爭抬起眼瞼,正色道“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用我跟蹤嗎?我閉著眼,也知道你去哪。”
少女錯開視線,抿唇不吭聲。
戚涼爭打量了一眼她雙手,隻見白嫩手指已消去了紅腫,尚有些青痕未曾褪去。
他眉眼間的冷意稍微散去,嘴上卻毫不留情。
“若讓我下次再見你跟他們走得近,便不單單是跟蹤這麽簡單了。”
少女聽得心間發冷,眼底恨意泄露,“果然是你傷的他!”
“哪個他?跟你親近的男人多了,我真不知你說的哪一個?”他故作嘲諷地看向她。
應織初氣得手指發顫,補充道“付追!我說的是付追!”
“哦?”他恍然大悟,陰陽怪氣道,“原來你說的是付追……不是姚瑜,也不是驚塵,更不是在宮裏救了你的流光?”
“戚涼爭,你這樣說話有意思麽?”
少年被她氣笑了,反問著,“我沒意思?梁貞,咱倆到底是誰胡來你心裏清楚!”
二人瞪視著對方,怒火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雪雙端著茶點躲在小窗後,無奈腹誹又來了又來了,二公子和姑娘是不是八字不合呀麽,怎麽每次見麵就得大吵一架啊!
心裏正盤算著改日帶姑娘去廟裏求個如意符轉轉運,就聽到了書房門重合的聲音。
她嚇得渾身一抖,托盤上的茶杯突地傾斜,滾到一邊。
雪雙吐了吐舌頭,踮著腳消失在長廊上。
屋內的二人,皆是冷著臉不說話。
寂靜房內,隻留下絮絮落筆聲。
“今晚李柏如在香葉園排了舞宴,你跟我同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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