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湊巧
下班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景沐悠隨手拿了包,就走下了樓。
安檢處不斷的走過兩三個或者是三五個成群結隊著要趕著去吃晚飯或者聚會的上班族們。
景沐悠則是拿了卡,在那讀卡機上刷了一下。
隻聽“嘀!”的一聲,讀卡機亮了綠燈,隨後一個好聽的聲音宣示:“安全通過,請您路上小心。”
景沐悠收起了卡,這才走出了公司。
她走出公司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寶馬,停留在公司階梯下方一處最顯眼的位置。
這輛寶馬車,她是認識的,甚至是說,再熟悉不過了。
是那個男人的。
因為除了那個男人,這個城市裏,估計也沒有多少人能買得起寶馬最新款的車了吧?
當然,被這輛黑色寶馬吸引著的,不僅僅隻有景沐悠一個人,還有相繼下班後途徑寶馬車身邊的年輕女性們。
她們在走過那輛寶馬車的時候,眼神無一不露出羨慕的光芒來。
“這輛車是誰的?你都不知道這輛車有多貴的,竟然停在我們公司門口。”
“這輛車不是皇朝董事長的車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天我下班,正巧我看見過他的車,他就是從這輛車裏走下來的。”
那些年輕的女性,你一言我一語的,一邊偷偷的小聲議論著,一邊走過車身的時候,又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但是誰也不敢靠近。
因為她們都知道,萬一真的是皇朝的車,那她們真的是惹不起的。
雖然皇朝的董事長白司墨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商業界王者的寶座,但是據說他冷酷嗜血,尤其最厭惡女性。
即便是有著排到長城裏去的想要嫁給他或者是委曲求全的要當情人的那些女人們,也遲遲不敢靠近。萬一引火燒身的話,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而那些路過寶馬車的男性們,有的低著頭,有些羞愧的匆匆離去。
有些則用讚歎的眼神盯著那輛車子,眼神裏充滿了想要得到它的欲望。
但是無一例外的是,那些人都不敢靠近這輛車子。
畢竟能買的起這種車子的,一般都是些不太好惹的大人物。
景沐悠知道這輛車是白司墨,自然也是知道白司墨他本人就正坐在這輛車子裏,但是她有些驚訝的是,隔著一段時間沒來接她上下班的白司墨,今天怎麽會有空來公司裏接她?
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感到愧疚嗎?
看來這個男人是有些良心發現了。
那倒不如早早結束掉契約的期限,放她走,這樣的話,他們兩個也算是好聚好散,互不相幹了。
這樣的結局,也是她現在最想要的。
畢竟她現在隻想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孝敬母親。
可是現在就算他良心發現了,她也不想理睬他半分。
也沒有個原因,就是不想看見他。
於是,景沐悠瞥了一眼那寶馬車後,就順勢抬腳,往左邊的方向走去,而沒再往車子的方向走。
“老板,景小姐她……”代駕保鏢見到景沐悠竟然無視他老板的車子,在心裏暗暗震驚她的勇氣的同時,不禁也為她捏了一把汗。
然而他的後半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看見了自家老板的臉色漸漸的不對勁了。
由一開始的淡然,到眉頭微蹙,再到那雙好看漆黑的鳳眸猛然的眯起,從那眼底內散發起了一股冰冷的殺意。
白司墨的薄唇,輕輕的抿了一下。
“老板……”保鏢看著自家老板,說話的聲音頓時變得有些顫抖了,他知道,老板這神情看起來像極了是在生氣,而且火氣還很大。
果不其然,白司墨“哐當”!一聲猛力的掀開了車門,一個優雅的跨身,就跨出車去。
景沐悠在前麵正在走著,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兩條小腿便一陣騰空了,腳下一輕,像是踏了空氣似的,整個小身板就被人抗在了肩膀上。
白司墨快步走向前去,一把就將那小女人扛了起來。
一隻手挽著她那柔軟的細腰。
景沐悠的腦袋和雙腳就像是一杆天秤一般被他抗在結實有力的肩頭。
景沐悠沒想到,他會忽然的直接走過來,就把自己扛在肩頭,不由得一雙水蒙蒙的杏眼穆然瞪大,小聲驚呼著:“白司墨,你快放我下來!你這個臭流氓!”
可是那男人就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似的,仍舊將她扛在肩頭,然後快步的走著,走到了車子邊後,又將她像是扔小雞似的,扔進了車子裏。
景沐悠的屁股再次摔成了三半。
”喂!”景沐悠見白司墨扔完了她後,整個人也跨進了後座,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最後猛力的關上了車門。
白司墨剛關上車門,欺身靠過來的時候,景沐悠便不由得渾身一陣的緊張。
她立馬就捂住了自己的領口,兩隻小手呈現交叉狀的覆蓋在自己的胸懷,小屁股又忍不住的往裏麵挪了挪,挪出了一點空餘的地方,與那個男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該看的都看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你說你做出這樣的舉動,有意思嗎?我又不是沒看過。”白司墨見她這個樣子,眼神淡然的盯著她的麵龐,語氣卻冷的可怕。
景沐悠的小臉微微一紅,但是同時她的心裏還慢慢的有了一些怨氣。
她鬆開了小手,不情願的瞪著一雙圓滾滾的杏眼看了回去。
他瞪我?
那我也瞪著他,誰怕誰呀!
本來白司墨以為他說出這番羞辱她的話來,這個小女人一定會又氣又羞,說不定會和他吵上幾句嘴。
這樣的話,也比她什麽話都不說。
總是沉默以對,甚至是看見他,就想逃避來的好吧?
隻要她願意理他,哪怕是和他生氣,或者是打他,那他也是無所謂的。
可是現在看來,景沐悠的麵龐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就像他一樣,冷冷的,甚至是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看到她是這樣的一副神情之後,白司墨的心忽然就冷了一下。
“聽說你今天,把我給你送的飯,盡數倒進了垃圾桶裏,為什麽?”良久的一陣沉默之後,白司墨這才再次抬起漆黑的眸子,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她。
她不知道的是,當他聽說保鏢帶回來的話。
說這個小女人竟然將他為她準備的飯菜盡數倒掉,不再吃他準備的飯菜時,他是有多麽的著急。
隻是想要知道為什麽?
難道小女人是因為早上的事情而覺得生氣嗎?那麽她大可不必這樣的,因為他早上不給她準備飯菜,隻是想要為了氣氣她。
讓她知道知道反抗他的後果。
他隻是想小小的懲戒她一下,真的沒想讓她餓著肚子。
可是她反倒好,將他送來的飯菜全給倒了。
難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嗎?
聽白司墨這麽問之後,景沐悠回答:“我……我早上不想吃東西,吃不下……”
其實她倒掉白司墨的飯菜是有苦衷的。
不是真的吃不下,也不是因為早上白司墨沒有給她準備飯菜,她就生氣了。
而是因為她知道,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一個堂堂總裁的保鏢被她送來飯菜,這是不合規矩的,辦公室裏的人看到了,一定會議論紛紛的。
傳出去,對公司的聲譽也不好。
可是她不能說出去。
景沐悠說她早上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的時候,白司墨眼底的冰冷的意思又冷上了三分,他早就知道這個小女人的習慣。
無論何時何地,總是一副吃不飽的樣子。
怎麽可能說,什麽早上沒有胃口,吃不上飯嗎?
早就知道她在胡扯著的白司墨,卻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因為他想,隻要是她開心說出去的,哪怕是謊言,他都是願意去相信的。
“嗯。”淡淡的,白司墨隻是淡淡的抿唇哼了一聲。
之後,車裏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最後,白司墨又忍不住的問了一句:“今晚想吃什麽?我讓保姆去給你準備。”
“我什麽也不想吃。”景沐悠回答了他一句。
其實上一句說在辦公室裏是沒有胃口是假的,但是她現在說現在什麽也不想吃,那是真的了,因為新聞比賽高的緣故,現在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吃什麽飯。
可這句話在白司墨看來,卻好像是小女人還在生氣的樣子。
他那雙漆黑的慵懶的鳳眸微微一暗,話語中帶著一些的不滿,但是他又不敢再次的施壓強製性的語言來,他害怕會再次戳傷她那根脆弱敏感的神經:“我叫保姆晚上煮一些菜粥,這樣的話,你喝下去,對胃也比較好。”
景沐悠聽了這話,心裏忽然湧起了一股不是滋味的感覺來。
早晨,她想要喝菜粥的時候,這個男人撤退了所有的下人,不給她喝粥。
現在她沒有胃口了,這個男人又強製性的逼迫她喝粥。
他好像總是喜歡慢一拍。
或者是說,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總是在不恰巧的時候奉獻上她所需要的感動。
她真的好累。
她不想要以外界所說的,她隻是白司墨,隻是皇朝手上的一個玩物,那樣的話柄,在這個城市裏存活下去了。
即使是辭退掉現在ck的這份工作,她也絕對不能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