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唇槍舌戰皆為愛
珍瑋剛離開病房不到五米，突然折回猛衝到病房前，氣喘籲籲地進門，光輝忽見他跑回來，氣得上前就是一拳。珍瑋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拳頭說：“華先生，請息怒，我想既然來了，就該麵對這一切，不能做個逃兵。”
光輝氣得牙齒直打顫，二話沒說，上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珍瑋使勁擠捏他的手，心平氣和地注視著他說：“華先生，你即使想立馬掐死我，我也絕不會退縮離開的。我愛小燕勝過愛我自己的性命，一定要等到小燕清醒後，聊談幾句再走，不然，我死不瞑目，請你理解我們艱難的愛情，好嗎？”
華光輝鬆開他的脖子，揮手就是一巴掌。珍瑋一個趔趄後仰至小燕的床頭，隻聽啊喲一聲，小燕蘇醒了，抬了下眼皮問：“我好像聽到了珍瑋的聲音，在嗎？”
珍瑋立馬翻身坐起來，伸手緊拽住她的手說：“燕，是我，是我，是真的，你醒了，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好嗎？”
“啪啪啪啪”劉珍瑋隻覺得眼冒金星，耳鳴不斷，頃刻間什麽都勿曉得了。
“珍瑋，珍瑋，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我馬上跟你走，不論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隻要你醒來，我什麽都依你。”盧小燕摟住珍瑋的肩頭，聲嘶力竭地喊著。
盧偉強坐在床沿，伸手輕拍著小燕的後背說：“小燕，他被光輝打暈過去了，待會就能醒來，你不要擔心，躺好睡一會兒。”
盧小燕淚眼模糊道：“爹，光輝呢？我要跟他離婚，他買通醫生偷偷把我的孩子打掉了，我再也咽不下這口氣啦，我要去告他。”
“你去告呀，我巴不得你馬上去告發我，生了一個野種不算，還想生第二個，假如是別的男人我還情有可原，可偏偏又是劉珍瑋，我恨不能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呢。”剛跨進門檻的光輝氣得哇哇直叫。
劉珍瑋被光輝的高分貝喚醒了，慢慢地坐起來，二眼圓睜緊盯著光輝問：“華先生，你什麽時候跟燕離婚，我就什麽時候帶她走。既然你不知珍惜，那就由我來保護她，給她後半生的安全感和幸福。”
華光輝上前又想揮拳，珍瑋這一次有防備，沒有挨揍，拳頭打到牆壁上去了。立馬怒氣衝衝道：“哈哈，叫我珍惜一個屢次出軌的女人，永遠辦不到，我要讓她活在深深的愧疚和思念裏，直至鬱鬱而終。”
劉珍瑋冷冷道：“愛能感化一切，若你老婆真的屢次出軌，那證明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同時也說明你不愛燕啦。沒有真摯愛情的婚姻是痛苦的，愛情她就像一塊純潔的水晶，這上麵沾不得一點兒欺騙的灰塵。愛情是理想的一致，是心靈的融洽，而不是物質的代名詞，鳥籠裏的金絲雀，金錢的奴仆。愛情是兩個親密的靈魂在一般生活方麵，在忠實善良美麗的事物方麵的和諧的默契。你既然不愛她了，幹嘛非要捆綁成夫妻呢？你的條件很優越，離婚後不愁找不到好姑娘，幹嘛要彼此折磨至死呢？人生苦短，有時一轉身就是一輩子，懇求你放手還燕自由，讓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倆會銘記你的豁達大度，感激你一輩子的。”
華光輝氣得幹瞪眼，哼哼哧哧道：“你這話啥意思，我從沒有違背過她，打小至今矢誌不渝地愛著她，可以到天底下發毒誓。你沒必要給我上愛情理論課，生活是現實的，又是殘酷的，請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能不能給小燕創造後半生的幸福，然後再跟我談離婚娶她之事。”
梅蘭蘭上前盯著光輝，眉頭一皺道：“華光輝，好啦，有沒有違背我女兒，已經不重要了，我隻要你一句話就夠了，不知你肯不肯承諾？”
光輝睜大眼睛瞪著她問：“丈母娘，需要什麽承諾，請明示。”
梅蘭蘭憂心忡忡道：“若是你不肯與小燕離婚，就請你好好珍惜她，不要一吵架就動手打她，相敬如賓過好後半生，能做到嗎？”
華光輝轉身逼視著小燕說：“隻要小燕不再出軌，永遠不與劉珍瑋來往，徹底忘掉他，我就能對你丈母娘作出承諾，一如既往地疼愛她，盡量不再吵架，更不會打她，直至人生的終點。”
小燕瞥了一眼光輝說：“我做不到，我的心裏腦子裏，渾身血液裏骨髓裏全是珍瑋，誰也沒權利驅逐他，誰也無法趕走他，更甭說我忘了他。你也沒必要承諾，離婚得啦。”
顧曉丹氣得臉紅脖子粗，伸手戳著小燕的鼻子說：“真是一個不要臉的蕩婦，光輝，跟她離婚算啦。正如剛才珍瑋所言，憑你的條件，何愁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說不定還能娶到一個黃花閨女呢。你還把破鞋當寶貝供著，娘的臉麵都被你丟盡啦。”
盧偉強氣得蹦躂跳起來，伸手指著顧曉丹的額頭說：“請你用詞注意分寸，我女兒不是蕩婦，是一個用情專一的情癡，休得無禮，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華益明怒氣衝衝地瞪著盧偉強說：“不客氣又咋樣，屢次出軌，生了野孩子，不是蕩婦難道是貞潔婦嗎？”
劉珍瑋拉開華益明說：“你們做父母的就不要再爭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隻要他倆離婚，我就回家離婚娶燕為妻，兒子我也帶回去認祖歸宗，不再讓光輝背黑鍋了。”
華光輝怒瞪著珍瑋道：“你休想得逞，讓你一輩子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品嚐愛到不能愛，聚到終又散的無奈。讓你們在思念中消耗生命，積鬱成疾，抱憾辭世。怎麽樣？出軌的代價不算高吧！”
劉珍瑋氣得幹瞪眼，盧小燕抱著枕頭哭泣。盧偉強上前挽著小燕的肩頭說：“小燕，爹就言歸正傳吧！一個人往往在經曆了一次失敗的婚姻後，才真正懂得愛，懂得珍惜。幸福的心靈是幸福感的源泉，幸福的真諦在於愛與包容。你與光輝的生活不是缺少愛，而是你缺少發現。你們的生活不是缺少幸福，而是缺少感悟。別老是想著離婚，爹是過來人，與其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次的婚姻上，還不如珍惜第一次的婚姻，好好珍惜眼前人，抱緊眼前人，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華光輝終究是愛你的，要是你不再出軌，他肯定不會動粗。假如你娘敢背叛我，非離婚不可。男人最大的恥辱就是老婆跟別人上了床，若是光輝不愛你，早就棄你如草芥了，何必忍辱負重地養育你與珍瑋的兒子呢？是真愛令他放下一切，寬容一切，網開一麵，跟你和睦生活的。但是光輝要懂得愛情猶如手中的沙，握得太緊就會溜走，鬆開反而是一種明智的舉措。請你給小燕足夠寬容的空間，該放手時要勇敢放手，一味糾纏於過往的錯誤，控製她的日常行動，灼傷小燕的同時也耗幹了你自己。組建一個家庭不容易，拆散一個家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假如你倆離婚了，受傷的卻是五個孩子呀！小燕，你可得替爹爭口氣，好好反思反思吧！別再跟珍瑋來往了，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呀！”
盧小燕聽得瞠目結舌，驚訝於父親的一番高論，立刻翻身坐起來，盯著劉珍瑋心有感觸道：“珍瑋，聽了我爹一席話，心底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令我感慨萬千呐。仔細想想這世上哪有真正的永恒呢？各種變數在冥冥中早已注定。任何一個小小的偶然便會改變初衷。即使你選擇了我，也終有相看兩生厭的那一天。實際上離開一個人並不難，一腳邁出去，另一腳跟著出去。一步一步地就走遠了，遠得無法再回來，無法再靠近，然後讓時間來掩埋這一切。珍瑋，我想通了，珍愛自己，珍惜生命，乃是我當下的第一要務。天也快亮了，你還是回去吧！我們眼前不僅僅是一座珠穆朗瑪峰，還橫隔著太平洋，過不去呀！待到陰曹地府做夫妻吧！”
劉珍瑋淚眼縱橫，緊握著小燕的手哽咽道：“燕，沒有愛情與尊嚴的婚姻，隻是一段殘廢的關係，婚姻的支柱必須是愛情。光輝不是愛你而是想徹底征服你，明白嗎？我怕光輝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侮你，實在放心不下呀，如果我再逗留一刻，你是否會聆聽我的心？是否願義無反顧你跟我走啊？”
小燕掙脫他的手說：“珍瑋，一切都不可能了，人們愛的一些人，與之結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些人。我不想說你如何碎了我的心，我隻想說我倆在世永不相見，直到黃泉路上再謀麵，他就不會打我了，你放心回去吧！趕早車五點鍾就該買票了。隻要你健健康康地活著，我就會活得好好的，請你放心，盡快忘了我，輕裝上陣幹一番事業，當好社員們的父母官，切記！臨別贈你詩一首——富士山頭雪未消，太平洋內海天潮。情思逐浪櫻花雨，灑向長林化碧濤。”
劉珍瑋聽了這首詩，心領神會，失望地鬆開小燕的手，抹了一把淚，狠狠心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