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急不可耐忙打探
珍瑋牽著嬑姯回到家裏，沒想到梅蘭倚在門口東張西望，神情緊張萬分，珍瑋見狀道：“你昨晚口無遮攔，這下後悔了吧！”
梅蘭淚眼模糊道：“我也一時心急失口呀，沒料想大學畢業的她，居然一點氣度都沒有，真是白念了十幾年書啊！淨給父母添亂增憂。隨她去吧，興許去找翊翃訴苦了。”
劉珍瑋安慰道：“你也甭自責流淚了，我曉得你嘴硬心軟，以後可別這樣了，孩子大了都有自尊心的嘛。你回樓上躺著吧！嬑姯，你去池邊洗衣服，我要去村裏開會啦。”
“爹，曉得嘍。你管自己忙乎吧！”
村裏雙委會結束已經是十一點半了，商量地下水庫和開采岩石等大事。劉珍瑋又要挑大梁了，劉浩然搭把手。春季農耕勞作還要珍瑋牽頭去宣傳完成耕種任務，同時春季綠化造林之事也得完成。一年之計在於春，工作千頭萬緒忙不完，而女兒卻不知去向，心裏著實不安。慌忙去郵電局打電話。可是不曉得華江興家郵電所的電話號碼，隻好叫話務員幫忙，查到華光輝附近郵電所的電話。但又覺得不妥，隻得撥通漚茳水電站站長辦公室的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找站長徐雷斌嗎？他在食堂吃飯，我是董根生，有什麽需要我轉告的嗎？”
“哇，老董，你好！我是劉珍瑋喔，你還在電站上班啊！”
“哇哉，老弟，你好，今天怎麽想到打這個電話啊？有啥事嗎？”
“噢，我想找梅蘭蘭有點事，她在嗎？”
“嗯，我猜想你肯定找小燕母親的，居然不出我所料啊！我下樓叫她來接電話，你過五分鍾再打過來，好嗎？”
“嗯，好的，謝謝你了。”
董根生急急忙忙下樓去食堂，梅蘭蘭正在洗碗，忽聽見根生喊她上樓接電話，轉過身好奇地問：“誰找我呀？從沒有人把電話打到這裏來找我的呀！”
“你接了就曉得啦，快去站長辦公室接電話吧！”
梅蘭蘭慌忙放下飯碗，蹬蹬地跑上樓。
嘀鈴鈴的聲音響起來了，梅蘭蘭拎起話筒問：“你是誰呀？找我幹嘛呀？”
“小燕娘，你好！我是珍瑋，有件事麻煩你幫我核實一下，劉嬑妍是否去找你外甥華翊翃了？昨晚我老婆數落她一頓，今早起來不見她的影蹤，家鄉親戚問遍了，都說沒有。麻煩你幫我了解一下，好嗎？”
“噢，就為這事嗎？我下午去問過來，你明天中午十二點鍾打到這裏吧，我等著，好嗎？”
“嗯，好的，謝謝你，我掛啦。再見！”
掛斷電話，梅蘭蘭氣鼓鼓地說：“這個該死的劉珍瑋，把我女兒害得這麽慘，電話裏連一句問候都沒有，真是個沒良心的男人啊！”
董根生安慰道：“也許他是個藏而不露的男人喔，你甭責怪他了，聽說他也過得不好哩。”
“嗯，有數，老董，我回去了。謝謝你！”
梅蘭蘭回到家裏，聽見小燕在給老公講草藥的好處，不想打岔，慌忙去華光輝家找翊翃。光輝正坐在街沿的太陽底下看古書，聽見梅蘭蘭喊他，慌忙抬頭問：“丈母娘，找我有啥事嗎？”
“我來找翊翃的，他在嗎？”
“他昨天去溫西市同學家拜年了，還沒回來，有啥事嗎？”
“劉嬑妍今年有沒有來過你家啊？”
“沒有啊！她跟翊翃去年期末吵架後，一直慪氣著哩，咋會來我家啊？”
“說得也是，可是她爹來電說嬑妍失蹤了，正焦急地找她，全家人快急瘋啦。若是她出現在你家，請立刻告訴我，明白嗎？”梅蘭蘭驚恐萬狀地說。
華光輝警覺地放下書本，站起來盯著蘭蘭說：“會不會與翊翃偷偷約會好，雙雙去了溫西市同學家啦。”
“咋曉得啊？若是這樣那千好萬好嘍，隻怕二人壓根就沒約會，而嬑妍想勿開，悄悄離家出走了哩。”
“真是傷腦筋啊！你稍等一會兒，說不定翊翃快回家了。”
“喔，下午二點多鍾了，該回來啦。”
“誰該回來了呀？娘嗎？”梅蘭蘭的話音剛落，華翊翃站在梅蘭蘭身後說。光輝盯著翊翃問：“你回來得真落時，快告訴爹，你與嬑妍一起去的同學家嗎？”
翊翃沮喪地說：“我與她各自到溫西市的，我去的是李文斌同學家，文斌告訴我，嬑妍昨天去筱華同學家，要求她爹幫忙調到溫西市一所小學教書，而筱華的阿哥要幫她調到溫西市七中教書，而溫西市七中的校長是文斌的父親，文斌跟我說，筱華的阿哥年裏就向他爹要求過了，具體情況咋樣還不甚清楚。嬑妍還在筱華家，待她回家後就曉得事情進展得咋樣啦？外婆怎麽跑來問此事啊？”
蘭蘭唉聲歎氣道：“珍瑋中午打電話到電站，說女兒不辭而別，下落不明，叫我找你問問看，我便來你家了。他明天中午打電話到電站，我再告訴他嬑妍的消息。你們管自己忙好嘞，我回家去了。”
翊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外婆，別急著走，我與嬑妍是真心相愛的，也不是兄妹，完全可以結婚。而張曉陽愛我，那是她的權利，我壓根就沒喜歡過她，可是嬑妍不信任我，硬要說我與她有一腿，我一怒之下便跟她吵了起來，可她硬氣得很，每次慪氣都是我先打破僵局，而她總是高傲得像公主，這次我偏生不理睬她，她便想方設法跑調動，不想回象東中學教書了，我能怎麽辦呢？”
華光輝瞪著一雙大眼睛，詫異地問：“你是珍瑋的親生骨肉，而嬑妍是珍瑋的女兒，咋會不是兄妹呢？莫非他老婆生活不檢點嘍，生出的野種居然與自己的親兒子配成一對，生活豈不是跟他開了一個殘忍的玩笑喔。”
翊翃冷冰冰地說：“爹，請你別亂嚼舌根，好嗎？說不定醫院裏搞掉包了哩。嬑妍的娘是個很厚道穩重的女孩子，不會稀裏糊塗地出軌的。我肚子餓了，鍋裏有吃的嗎？”
華光輝低聲道：“沒有，沒娘的家哪有現成可吃的東西呀？要麽叫外婆給你炒碗年糕吧！”
梅蘭蘭生氣道：“誰說沒娘啊？我女兒活得好端端的，陪她爹走完餘生有錯嗎？你是否巴不得我女兒早點死啊？”
華光輝幽沉道：“我的心腸有那麽惡毒嗎？我愛她都來不及哩，你好意思誣蔑我咒她死嗎？真是的，你們全家人都看我不順眼，請回吧！”
蘭蘭一扭身就出去了，翊翃隻得自己去灶房燒飯吃。填飽肚子後緊盯著光輝問：“爹，你與周老師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啊？娘跟我說，你與她真的有男女關係，可我不信，你不是深愛著娘嗎？咋會背叛娘呢？我想親口聽你解釋，好嗎？”
華光輝合上書本，緊皺雙眉說：“不管我與周老師是真是假，都沒有意義了。因你娘從十八歲開始心裏隻有你父親劉珍瑋，我是個道具而已。況且分居那麽長時間，而我也有七情六欲的呀，你說是真是假呢？你連自己的事情都沒管好，有資格管父輩的事情嗎？”
華翊翃一知半解地直逼著光輝的眼睛問：“那就是說真的啦，你的背叛是娘逼出來的，是麽？你把責任都推給娘啦。你是否骨子裏就有一股想報複娘的計劃啊！你是劉珍瑋的道具，那周曉丹是娘的替代品，是麽？”
華光輝全身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耷拉著腦袋，揮手道：“你去陪你娘吧，我想過一個人的日子。”
翊翃拎起還沒打開的行囊，拔腿跨出門檻朝梅蘭蘭家走去。
華光輝瞅著翊翃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小燕是我今生的至愛，可惜小燕隻愛珍瑋一個人，而周曉丹說她今生隻愛我一個人，那晚把我灌醉酒後，睡在她的寢室裏一夜，到底有沒有違背小燕，自己也記不清了，可偏偏被小燕撞個正著，有口莫辯啊！此生隻能忍氣吞聲過日子了，打落門牙往肚子裏咽嘍。翻來覆去尋思，人生多情多無奈，情深傷也深，傷痕累累的一顆心，已無力再去承受周曉丹的柔情萬種了。每當夜闌人靜的時候，怎樣也拂不去對小燕的千種思緒，萬般相思啊！瞅著月夜雲兒悄悄地飄來，又默默地飄去，總是勾起我不盡的回憶。多麽想回到孩提時代啊！那時的小燕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天天圍著我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光輝哥光輝哥叫得歡蹦亂跳的。甜甜的叫聲猶如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呢。可是轉眼長成了個大姑娘，遇上了一見鍾情的劉珍瑋後，她的心裏就沒有我了。自己多麽渴望相逢時候情依舊，但願相憶莫相忘，幽懷幾許終難忘啊！自己明知她心裏裝滿了劉珍瑋，可還是止不住衷心思念，對她的情感始終不變。念不完她的名，惦不完她的影，說不盡的思念，憶不盡往日歡樂的情景。小燕，我期待你的回心轉意。我的思念就掛在那一鉤新月上，請你抬起眼仔細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