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麵獸心
“可是那鑼鼓？”
麵對羅成的質問，蘭蘭有些內疚，羅成真的很不錯，隻是今天，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
之前他們還在公堂上爭得麵紅耳赤，這會卻手牽著手往家走，還沒進家門，那鑼鼓聲就是一片片。
這，也不能怪她胡思亂想，這麽隆重的場麵，若不是成親，又是做什麽？
“這是為了歡迎你回來。”
羅成歎息道，九年了，丫頭的娘已經是當家主母了，如今唯一的女兒回來，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母愛也是無可厚非的。
要知道李夫人自從生了蘭蘭後，一口氣又生了二個男娃，竟沒再生一個閨女。
“羅成，你發誓不是騙婚的？”
蘭蘭指著遠處，非要羅成發誓。
“我的姑奶奶，我對天發誓，約對沒有騙你，這的的確確是為你慶生的。”
“好吧，那我們走，你不準騙我，也不準突然不見人。”
麵對這場麵，蘭蘭心裏還是有些犯怵，因而死拽著羅成。
“蘭兒、、”看到那個發福的身體向自己走來，聽著那肉麻兮兮的聲音，蘭蘭身體就開始起疙瘩。
以往在李家的時候，也沒見她娘對她這麽親熱過，現在，卻哭得淚人兒似的，真的很不習慣。
“小蘭，快叫娘啊。”羅成拽了拽蘭蘭，提醒道。
“我、、我叫不出來。”
蘭蘭將聲音卡在嗓子裏道。
雖然這個生命的確是這個婦人給予的，但是蘭蘭真的叫不出來，六歲之前，叫過娘的次數也能數算清，如今，好要怎麽叫。
“蘭兒，我苦命的女兒。”
已經不用蘭兒叫了，發福的婦人，已經過來摟著她哭了。
“娘、、你、、你能不能不要哭，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蘭蘭很艱難的勸道，這個時候，她好像語言障礙一般，可是婦人的眼淚全擦在她身上，她的衣服，這可是花了好幾兩銀子啊。
“是啊，我的蘭兒長大了，娘、、娘對不起你、、娘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婦人微鬆開蘭蘭，手絹拭著淚道。
蘭蘭自從被那個有點不認識的娘親抱著開始，就有點暈乎首，然後發生的事她都不記的了。
雖然娘親的樣子有點變了，但是抱著還是很溫暖的，雖然沒有那種母愛的感覺，但是蘭蘭還是很感動。
就算是演戲，演到這份上，她也應該意思意思吧。
這應該算是午宴吧，隻不過時間晚了，正好午飯，晚飯算一頓了。
從來沒想過自己有這麽大的麵子，好像李家的人都齊了，就連那些出閣的女兒，在本城的都回來了。
蘭蘭有些迷糊了，這究竟是做什麽，如此大的盛宴，怎麽瞅著就像是鴻門宴呢？
還有羅家的人，羅成的爹那張笑得像是咧嘴的黑魚。
她再次悄悄的將羅成拉至一旁小聲的問。
“羅成，你好老實交代了，這宴到底是什麽宴？”
“小蘭，你別想多了，這真的沒別的意思，你娘說覺得愧疚你了，所以，這當是一個補償，一個新的開始，希望你以後能留在府裏。”
羅成看著兩府的人口，李家的女兒除了蘭蘭都嫁了，他們羅家，姐姐也都嫁了，現在隻剩兩個妹妹了，小的與李家也訂了親，要是蘭蘭肯嫁給他，這兩家就完美了。
可能是心情不好，羅成喝了一杯又一杯，到傍晚的時候已經有些醉了。
蘭蘭被拖著也喝了不少，但是還算清醒，看廳裏的那些人，男人圍在一起喝酒談生意，女人坐一起談相公，談孩子，她就覺得自己被排斥在外。
這個地方終究不屬於她的，吃過這頓飯，就走吧，或許是她太寡情，對這裏竟毫無眷戀。
見羅成已經趴在地上了，蘭蘭走過去欲借送羅成回去開溜，卻不曾想被娘親喚住了。
“蘭兒，你要去哪？”
李夫人過來拉著蘭兒的手道。
“娘，羅成喝的有些多了，我送他回去。”
蘭蘭很不習慣這樣的親昵，雖然這的確是生她的娘，但是她真的沒有一點感覺。
“讓下人送他回去吧，我們娘兩先到後麵說說話。”李夫人換著蘭蘭的手道。
蘭蘭愣是被母親架到了後院，她並不認為有什麽話好說的。
“娘，我頭有點暈，想休息。”蘭蘭手撫著額，實在不喜歡與人靠得這麽近。
“蘭兒，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娘，對不起你。”
李夫人，一把邊拭淚邊道。
蘭蘭看李夫人那表情，心裏總覺得怪怪的，甚至有種貓哭耗子的感覺，可能她的比喻不恰當，但是那眼淚真的沒有讓蘭蘭有另外的感覺。
“娘，我現在很好，你將我生下來，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何來的對不起。”
蘭蘭掐著自己的臉道。
“蘭兒，羅成人不錯，你爹在十年前的時候便……”
蘭蘭腦中轟轟，後麵的慶她就聽不進去了，果然，娘親還是來幫羅成的，難道她就非得嫁羅成嗎？
兩家近，近又如何，她可從來沒覺得她將她當女兒了……
“娘，我還不想嫁人，羅成是很好，但是我並沒有打算嫁她。”
靜靜的看著，直至那張嘴合上，蘭蘭才開口。
“蘭兒，我們李家與羅家都是鳳南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你怎麽能不嫁，更何況今天你與羅成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不嫁，我們兩家那還有臉麵。”
李夫人說著還體貼的為蘭蘭端了杯水，真的像一個溫柔的好母親。
“娘，今天的事是羅成弄出來的，更何況這婚書的事，我從來就不知道。”
蘭蘭確實覺得有些口幹，接過水一口喝了下去。
“娘不管，我決不能讓羅成娘小看我，她女兒嫁到我們李家，我女兒為什麽就不能嫁到他們羅家。”
李夫人這會終於說出了心聲，什麽母愛，什麽親情，全是狗P，這才是李夫人真正的目的，要她嫁過去，為她掙麵子。
“那你再生一個好了，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嫁的。”
蘭蘭站起來，很冷然道。
“那、、如果你們生米做成熟飯了呢？”
李夫人看著蘭蘭，笑得很是奸詐，蘭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果然是鴻站宴，果然是陰謀。
“那是你們在做夢，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娘，恕我以後再也不會來李家了。”
蘭蘭站起身，有些氣惱道。
“女兒呀，你十五了吧，為娘的當初十三歲便破瓜了……”
蘭蘭腦中轟轟，感覺人在往上飄，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雖然很像喝高的感覺，但是蘭蘭敢肯定這絕對不是。
再看李夫人那張臉，蘭蘭腦中越發清楚，她被算計了，算計她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李夫人。
“你、、你對我下藥了？”
蘭蘭手扶著床柱，恨聲問。
“隻是一點迷藥加春藥，不會有大礙的，你稍稍躺會，娘這就讓人將羅成抬來。”
李夫人眉開眼笑，那奸計得逞的笑臉，讓蘭蘭一陣惡心，她立即俯身往外摳，吐，她要吐出來，什麽狗P春藥，NND，賤女人，自己做雞也就算了，竟然連親生女兒都要算計。
“沒用的，那藥放在水裏，你還是聽娘的話，乖乖睡下，娘這就去將羅成弄來。”
李夫人說關一雙手推向蘭蘭，將她推倒在床，爾後奔出了門。
頭好沉，眼睛好重，可惡的女人，賤人，竟然對她下藥。
蘭蘭手撐在床上，想起來，可是眼皮真的好重，根本睜不開，這床鋪也好舒服，好想睡一會。
我隻睡一會，隻睡一會，羅成不會那麽卑鄙的，這一定是李夫人的陰謀，即使羅成來了，說清楚也就好了。
蘭蘭眼睛閉上了，僅存的意識也飄離了。
好熱，可是又一陣涼，身體這種奇怪的感覺讓蘭蘭驚醒。
感覺身上好像有蟲子爬，意識還沒有回到腦中，隻是覺得胸前像是……
努力睜開眼，昏暗的燭火下，是一張讓她作嘔的臉。
李大爺，李大爺怎麽會靠得這麽近。
“丫頭，醒了、、”李大爺說著竟然整個壓了下來。
“啊、、”蘭蘭張嘴欲叫，李大爺的那隻粗糙的大手卻蓋住了她的嘴。
“放開我，放開我、、、”
“丫頭，你可知道你娘當初就是你這小模樣、、”
蘭蘭沒想到李大爺竟然這麽大的力氣，第一次掙紮竟沒有掙開，更可恨的是，她發現自己的上半身空空，竟無寸褸。
“王八蛋，你拿開你的臭手。”
蘭蘭張大嘴，狠狠的咬在那隻惡心的手上。
“臭丫頭，老子養了你六年，你總得還老子吧，今天你讓老子睡過，咱們就一筆勾銷，明天你就可以離開。”
被咬痛的李穀甩了蘭蘭一巴掌，另一隻手無恥的在蘭蘭胸前蹂躪。
“李穀，你MBD的姑奶奶今天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糟蹋的。”
蘭蘭此時已經不是用憤怒來形容的了。
王倩那個傻B女人，竟然對她下藥，最可恨的是，春藥的藥效好像起作用了，她竟然開始有綺念。
“臭丫頭，你這隻是為你娘還債，當初要不是那賤人騙老子，老子又怎會娶她入門，如今，正好，母債女還……”
李穀說著，大手更用力的撕下了蘭蘭的裙擺。
蘭蘭的酒全醒了，但是身體卻背叛了她的意誌，打出去的拳頭也是綿綿的，沒有半點氣力。
不管了，就算是死，今天也要教訓這王八蛋，蘭蘭趁李穀起身脫褲的時候，凝聚內力在左腳，當李穀再撲上來的時候，她用盡全力踢出一腳。
“啊、、啊、、、小賤人，你敢踢老子、、、、啊、、、”
屋子裏是李穀刺耳的尖叫，蘭蘭那一腳不知會不會讓他再也不能仁道，隻見她在地上翻滾。
蘭蘭也顧不上穿衣，扯過床單裹在身上就往外衝。
剛拉開門，看到的就是兩個家丁扶著醉眼朦朧的羅成。
後麵還跟著李夫人王倩。
“蘭兒，你不能走、、”
李夫人上前一把抱著蘭蘭，似乎打定主意今天要讓她與羅成將米煮熟了。
“王倩，你這個傻B女人，我恨你，從今天起，你我之前再也沒有什麽關係。”
蘭蘭吼著，一掌掀飛王倩。
在蘭蘭掙開李夫人的同時，羅成也被李穀的嚎叫聲驚醒，尤其是裹著床單，一臉陀紅的蘭蘭自他眼前經過時。
“丫頭，你怎麽了？”
羅成奮力推開左右，欲追蘭蘭，蘭蘭卻已施展輕功越過牆了。
“李穀，你、、、啊、、、你這個殺千刀的，你竟然……”
羅成原本欲追蘭蘭，但是李夫人那鬼哭神嚎的叫聲將他拉回。
“李叔，你、、、”
看赤裸的趴在地上，羅成腦中一片空白。
“你、、你們到底對小蘭做了什麽？”
他上前揪起李穀的頭發，憤怒的吼道。
“是我，我的蘭兒，是我害了她，李穀，你還我女兒、、、”
李夫人上前對李穀又踢又抓。
“滾開，你當年騙老子才入了我李家的門，老子隻是從她身上討一點甜頭，有什麽不對、、”
李穀一掌推開夫人，一掌掀開羅成，吼道。
“你這個畜生，小蘭是你女兒。”
羅成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他腦中盡是蘭蘭剛才那受傷的背影。
他瘋了似的撲向李穀，兩個男人瘋了似的打了起來。
雖然羅成功夫不錯，但是酒精讓他的手腳遲鈍了許多，而李夫人，卻在隻知道哭。
這邊的打鬥聲將仍在廳中吃酒的來全吸引來了。
眾女人看到李穀赤祼的身子時盡皆尖叫，隻有羅成的爹衝上前來拉兒子。
“羅成，你給老子住手。”
羅成的爹見兒子不聽勸，氣得大吼道。
“李穀，小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殺了你。”
紅了眼的羅成，殺氣騰騰的瞪著李穀。
“成兒，你要去哪？”
羅母看到兒子從裏麵衝了出來，急上前問。
“我一定要找到小蘭。”
羅成頭都未回，依舊搖晃著衝了出去。
李府一下子沸騰了，雖然沒有人說，但是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李家的幾個女婿，一個個拖著妻兒離開了。
不到片刻功夫，李府就靜了，隻有李夫人坐在地上哭泣。
蘭蘭越過牆正好到了李府的廚房，身體裏有團火在燒，腦子越來越混沌，看到水井就在旁邊，她直接打了桶水順著頭淋了下去，冰冷的井水澆在身上，才覺得清醒了點。
她連澆了自己三桶，腦子才開始正常的運轉，李府是不能再待了，現在這個樣子，能去哪？
她腦中第一個想到的是美男大叔，她不能這麽便宜了李穀，一定不能放過她，手在身上一摸，這才發現金牌也丟了，多半是丟在床上了。
怎麽辦？回去拿嗎？不，她死也不要回去，去府衙，去找大叔。
蘭蘭拚著最後一點理智，施展輕功一路往府衙奔去。
府衙的門就在前麵，但是她的身體越來越燙，頭越來越重，她好害怕，如果她找不到大叔，如果她倒在路上，那她這輩子就毀了。
不，我一定不能倒下，憑這股堅強的信念，她撐到了衙門前，伸手磕響了府衙的大門。
“誰，三更半夜，竟然有個瘋子，滾……”
衙役一見蘭蘭裹著床單即厭惡道。
蘭蘭倒在站檻上，嘴裏喊著：“我要見大叔、、、欽差大人、、”
“滾、、三更半夜的，老子還要不要睡、、、”
衙役腳踢向蘭蘭。
“等等，這位姑娘好像是白天那位。”
後麵提燈籠的衙役好像看清了蘭蘭的臉，立即阻止同僚道。
“快，她好像受傷了。”
衙役燈籠都不要了，一扔，兩人將蘭蘭抬起送到了許堯的院子。
“怎麽回事？”
本就一直睡不著的許堯聽見外麵有動靜，立即起身問侍衛。
“主子，不好了，沈姑娘被人抬進來了。”
方剛從外麵看了一遭，跑進屋內道。
“人呢？快，快抬進來。”
許堯心頭一緊，怪不得自從丫頭走後，他心頭就沉甸甸的，難道是羅成？
“主子、”
方剛將蘭蘭抱進屋內，直接放在床上。
“丫頭，怎麽會這樣？”
許堯看蘭蘭包裹著床單，心就咚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