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中 祥雲門投靠後金 老劍客不忘初心
形孤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幾幅寶甲,還真是牽動了後金的心,想必日後也有不少麻煩。弟弟準備怎樣處置他們?”
古沐琳搶步上來說道:
“我雖聽不懂你們說的什麽,可是除惡務盡。今天,要是放了這些毒辣之徒回去,日後必成大患。我們與後金勢成水火,決不能養虎為患。一不做,二不休,殺去了賬。總把頭嫌麻煩的話,小妹就代勞了。”
古沐琳說著說著,就要上去結果朱定坤。
“慢!”形孤又動了惻隱之心。
他言道:
“不如這樣,我們將朱定坤押解回山,好好的關押起來。以後,如是祥雲門再要下黑手,也好有個人質。其他的十個人,都是無名小卒,放了算了。”
額亦都也插話道:
“哥哥,你看那朱定坤對同門如此狠毒,怎會有人顧忌他的安危?押解回山也是浪費糧食。不如按古寨主的意見,一刀結果,那樣多痛快。”
朱定坤一聽,嚇得魂不附體,急忙說道:
“那位俠客說的對,我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他要是知道我在總把頭手裏,做起事來定有所顧忌。說不定有一天,我好言相勸,還能為我們十八寨效力呢,請留下我的性命吧,一、日後定有用處的。”
額亦都啐了一口吐沫,鄙夷道:
“不準你再以十八寨自居,我們當中,沒你這種背信棄義之人。”
蘇如煙此時也開了口,說形孤所言有理。王雲龍也是忠厚之人,建議暫不處決朱定坤。眾人思量之下,決定將朱定坤押解回山。
費英東點住他三處穴道,令他動彈不得。至於地上受傷的祥雲門弟子,就由他們自生自滅。
經過這番激戰,大家迅速製熟了野味,費英東大呼饑餓,如煙首先切掉一大塊鹿肉遞給了他。
費英東一邊吃著烤鹿肉,一邊誇獎道:
“如煙的廚藝沒得說,甜鹹得當,老嫩適中。怎麽切的這麽薄?能再給我一塊大的麽?”
如煙認認真真的又切下來了一塊肉,正要遞給費英東,沒想她叫道:
“哎呀,怎麽弄得滿臉是血。稍等片刻。”
蘇如煙快速起身,拿著手帕沾了一點清水,她本想親自去給費英東擦拭,可是覺得人多不雅,本來抬起的手換了個姿勢,將手帕交給費英東,然後克製著感情,端莊說道:
“總把頭還是擦一下血跡吧。”
英東一邊嚼著烤肉,一邊謝過蘇如煙,然後埋怨道:
“都怨朱定坤這個小賊,明知打不過,還弄了本寨主一身汙血。”
古沐琳吃的最快,其次是費英東和額亦都。他們熄滅了火堆,綁好了受傷的朱定坤,等其他人也用完了食物,一同朝山寨而回。
幾人剛走到錦州城外,忽然風雲突變,天降大雨。無奈之下,一行人隻能先入城避雨。
雨越下越大,形孤言道:
“可先去我舊宅中暫避,等雨停後,再回山不遲。”
於是,眾人策馬來到了“漢方道德堂。”
漢方道德堂的牌匾,早已斑駁破舊。自形孤上次被陷害入獄後,中途曾數次回到家中。現在家中雖然破敗,尚可容身。
形孤引著領眾人,先把馬匹拴到了後院,之後帶大家到前廳歇息。
費英東和額亦都對此地並不陌生,他二人在上次打敗九貪和尚之後,曾和王天來、魯依智到過此處。額亦都對著其他人說道:
“此處乃形孤大哥的老家,要不是龔自悠那老賊作惡,也不至於害他失去父親、兄長,本來好好的藥鋪,現在落得這番殘破。”
形孤聽後,鼻尖一酸,他回憶到前塵往事,自三年前跟哥哥去往藥鬼村,後途中被龔氏父子所擄。自己又去九華山求劍,再到眼睜睜的看著阿敏、劉雄才殺害親人,接著被人誣陷入獄。要不是碰到永嗔和九貪,早就被官府砍了腦袋。之後,機緣巧合,在武侯門內與費英東結拜。想來這些事情,距今已近三年。
費英東看出了義兄的心思,溫情安慰道:
“哥哥放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三個仇人一個也跑不了。”
形孤愣怔了一下,就從回憶中醒來,然後說:
“我去後院看看,給大家燒點水來。”
形孤剛要走,淺淺輕輕的言道:“燒水我做習慣了,隨哥哥一起去。”
王雲龍似乎還記著護花的使命,說道:“我也跟隨姑娘前往,你腳上有傷,我也能幫忙。”
古沐琳也要去,朗聲道:
“形孤,你雖然腳上沒傷,我也要去幫你的忙。”
費英東阻止那二人道:“又不是吃宴席,去那麽多人幹什麽?古寨主,你與王雲龍看好朱定坤,燒水就不勞煩二位大架了。”
古沐琳和王雲龍不好意思,就留在了屋內。
等燒水的二人走後,如煙問道:“不知朱定坤口中的寶甲,是何寶物?費大哥又怎會和皇太極結仇?”
費英東聽如煙相問,就把盜取寶甲之事道出。在場之人聽後,無不驚駭,王雲龍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古沐琳笑嗬嗬的說道:“怎麽樣?總把頭,當日我就說過,莫形孤絕不是凡夫俗子,他有膽量和你去盜甲,就證明了他雖然文弱,卻有大勇。”
形孤在後院取火燒水,當然聽不到古沐琳誇獎。他找出火石,一邊取火一邊結結巴巴的對淺淺說:
“妹妹腳上有傷,還是多休息的好。”
淺淺突然哭了出來,她抽泣著說道:
“我傷不傷的,與你何幹?你滿嘴的瞎話,不要再裝好人了。”
形孤十分委屈,回道:“我哪裏對你說過謊?”
淺淺泣不成聲,頃刻淚眼婆娑。她抽噎之聲甚小:
“你還在這裏騙我,今日途中,那女寨主和你多親近。聽她口中之意,你們早已定情。還說什麽等我出嫁?你我可是對天發過誓的,你怎能連老天都不在乎呢?”
今天,古沐琳多次當著眾人之麵,故意和自己親近,莫形孤是看在眼裏,難受在心裏。一則,他覺得羞臊,二則就是擔心淺淺心裏不好受。現在義妹哭泣問罪,倒也是意料之中,形孤趕緊勸她:
“淺淺妹子,你千萬不要誤會。古寨主雖然有意,可形孤自有想法,你是不知道原來的一些事……”
莫形孤把當日在鎮遠堡之事,悉數說給了淺淺聽。
淺淺聽完,瞬間淚止。撲閃著大眼,柔弱的說道:“原來這樣,哥哥當真沒騙我?”
形孤斬釘截鐵的回:“決無一字虛言。”
淺淺一聽,又馬上自責起來:“怨我怨我,咋真麽沉不住氣。想來也是,那女寨主在江湖上行走,不拘小節也是情理之中,她就拉了一下手肘罷了,我怎麽胡思亂想……”
剛說到這時,淺淺心緒難平,又掉起眼淚。
形孤看她又掉眼淚,急得團團轉。以為是責怪他和古沐琳動作親昵。就又勸道:
“以後,定和古寨主以禮相待。她靠近時,我躲開就是。”
淺淺此時,不知是自責傷心,還是嫉妒痛心,總之是心中酸楚。可看到了形孤的真誠和焦急,難過的情緒,登時走了一半。她抹了抹眼淚:
“隻要哥哥心中無意,想那女寨主也會知難而退的。”
莫形孤無奈的歎了口氣,起初,他從古沐琳口中得知,今天有撮合王雲龍和淺淺之事,本想起個推波助瀾的作用,可現在的形勢,看來淺淺一時難以接受他人,便把這般苦心壓了下去。
淺淺慢慢恢複了情緒,很快將清水燒開,二人也都回到了前廳。
王雲龍看淺淺回屋,急忙過來幫手,等眾人都有了水喝,他才回到座位。這時蘇如煙又言道:
“英東、形孤兩位哥哥既然與皇太極結下仇怨。必要加倍小心,我曾聽官府中人提過,這皇太極是努爾哈赤的第四子,為人足智多謀、能征善戰,是他父親的左右手,更是位列後金四大貝勒之一。這次祥雲門的弟子回去後,皇太極知道朱定坤失手,他豈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