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入流的手段和心狠

  盛怒之下，蜜兒居然被嚇傻了，她不知道，她是一聽說柳姨娘要受罰就急匆匆的趕來求情…… 古靈初自然不信柳姨娘的女兒會這樣傻，轉眼便聽母親冰冷的問：“生辰八字？” 蜜兒頭也不敢抬：“丁酉年四月初五午時。” 丁酉年，比靈初還小兩歲。古老夫人心裏有了數，那時候她和老爺很恩愛，老爺還沒將柳姨娘帶回來，很難說蜜兒和老爺的關係。 古奕當然也有記憶：“你爹是誰，府裏的魏亮？” 十五年前，魏亮替父親出門辦了一趟差，回來抱回了一個女孩，說是自己犯了渾，和外麵的女人有了孩子，生孩子的時候，女人難產而死，求老爺準許將他的女兒帶入府裏，回來沒幾年就病逝了。從此府裏隻當蜜兒是個孤兒，比古誌年長個兩三歲，算是多了個玩伴便調去了青竹院。 蜜兒不敢否認，低著頭，目光閃爍：“是，應該是。” “什麽叫應該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古老夫人動了大怒，掌管古家這麽多年，眼皮底下竟出現這種事，還事關亡夫。 古靈初道：“娘息怒，這事不急。” 回過眸，冷靜的目光落在蜜兒身上，她不信柳姨娘定下決心這麽做會嚐不到一點甜頭。 屋裏忽然靜下來，靜的叫人心慌。古奕看向妹妹，想看看接下來她會怎麽辦，蘇玨亦是如此，兩人目光碰到一處，都暗自眨了眼，心領神會。 古靈初站起身，走到蜜兒麵前，繞著她走了一圈，站在她的身旁：“蜜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像是認親生父母這種事說慌了，死後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小丫頭本是膽小，以前府裏的老媽子嚇唬她，下了地獄就要變成長舌婦，舌頭老長老長的，如同蛇信子，還要被小鬼剪舌頭，怎麽剪都剪不完，如今更是受了不了驚嚇：“不是我，不是我，柳姨娘的女兒不是我。不，柳姨娘沒有女兒，柳姨娘沒有女兒……” “到底有沒有？”古靈初突然厲聲道，嚇得蜜兒隻發抖，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有，柳姨娘有女兒。” 古老夫人急不可耐：“是誰，誰是她的女兒？” 忽然一支箭矢飛了進來，一箭刺進了蜜兒的咽喉，跪著的人便吐血倒下了。 “靈初。”蘇玨心裏緊張，衝上去一把護住自己的妻子，深怕會飛進來第二支箭矢。 古誌震驚不已，大喊大叫道：“有刺客，快來人，抓刺客，抓刺客！” “誌兒。”古奕生氣的看向他，急忙出去，攔住了屋外要進來的人，衝著那幫下人，“查，去府裏其他地方好好的查一查！” 待他折回來，蘇玨已蹲下身查勘蜜兒咽喉處的箭矢。古靈初好奇，亦是瞧了過去。 蜜兒死狀安詳，應該是瞬間斃命，頸部發紫，這箭矢應該有毒。難道是……古靈初心頭一顫，卻看見蘇玨正好瞧著她：“是那個黑衣人。” “誰？”古奕詫異的問，這才知道妹妹新婚當晚遇刺的事，可惜蜜兒已死。 蘇玨瞧了瞧地上的人：“那也未必。” 當晚古府裏便傳出了消息，說蜜兒沒死，在老夫人房裏養傷，還有人親眼看見大公子暗中請大夫給蜜兒治傷，府裏眾說紛紜，甚至道蜜兒是老爺的女兒，庶出的小姐。 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柳姨娘的耳朵裏，不過是古靈初親口對她說的。 “怎麽，你不信？”古靈初抬眼看著一臉詫異的柳姨娘淡淡的道，這個女人狼狽不堪，蜷在柴房的雜草裏，手腳被鐵鏈銬著，屁股早已開了花。她卻由不得這個女人不信：“柳姨娘，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給我生了個這麽好的妹妹，多虧了你讓她長在了青竹院，沒將你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和心狠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