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這麽大的用處
郭聖通冷眼瞧著,心裏卻是在顫抖,仿佛一瞬間那晚被那幾個流氓褻瀆的感覺又回來了,一個激靈,她有些絕望,卻是在絕望中看見了希望。
“楚大哥?”她抬起眼,看著蘇玨正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便詫異的道,這才回想起剛剛那一瞬她險些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哈哈哈,這美人發嗲的聲音真好聽。”光頭胡須眼睛微斜,仔細的瞧了過去,竟是和蘇玨的目光撞到了一處。
冰冷毒辣,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淡漠,叫人又驚又顫。光頭胡須心裏一顫,忍不住的發怵,但男人的尊嚴和山大王的傲氣不允許他後退,不過是個長得好看的小白臉罷了。
上前兩步,光頭胡須站在大刀左側,吆喝道:“小子,這兩個美人你是交還是不交?”
蹭亮的刀忽然被拔起,這個高大強壯的山賊用力一揮,不偏不倚直挺挺的將刀指向蘇玨,仿佛在多一分力道,刀麵生出的大風便能將蘇玨吹走。
郭聖通哆嗦的顫了顫,麵帶驚恐的看著身旁的男人,心裏害怕自己堵錯了他的心意。
繞是光頭胡須心裏也沒底,幹脆一抬手讓身後的兄弟都拿出弓箭指著他,烏合之眾,但也人多勢眾,似乎不信這個絕美的小白臉不會不識相。
小丫頭蝶兒卻是怕了,沒了剛才的火氣,清醒過來,突然想起身上的一塊令牌,是郭家之物。
原也是小姐要她代為保管的,蝶兒靈機一動,飛快的往腰間一摸,拿出那塊令牌,懸在半空之中:“瞎了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麽?”
光頭胡須眼眸一怔,有些驚訝,可也看清楚了。
蝶兒料定他會是這麽一副模樣,索性凶巴巴的道:“還不讓開,我家小姐要直趕京城。”
光頭胡須的手下,那些安靜下來的山賊看向自家的大當家,眼底裏竟是詫異和慌張。這光景也如數落在了蘇玨的眼裏。
光頭胡須無奈的收起刀,往一旁退,徑直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魏豹有眼無珠,擋了尊架,望小姐海涵。”
郭聖通心中一歎,麵色倒是緊張,怯怯的看向蘇玨:“楚大哥,我……”
繞是魏豹心裏也有些含糊,蘇玨像是沒事人,收回手,雙手拉著韁繩:郭姑娘,你和蝶兒姑娘先走,我殿後。
小丫頭聽不懂這話裏麵的意味,隻覺得心頭一暖,楚公子還是挺照顧她們的。
郭聖通不語,微微垂下眸,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和算計,鞭子一揮快速穿過這片林子,蝶兒跟著一道。
見她們遠了,蘇玨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跑給魏豹:“大水衝了龍王廟,這點子心意請魏兄和手下的弟兄們喝茶。咱們後會有期!”
抱拳的手放下,蘇玨一踢馬肚子,揮鞭就走,飛快的馬蹄印揚起一片塵土。
魏豹拿著金子,高大勇猛的體型紋絲不動,目光不羈的望著他離開。手下的兄弟蜂擁上來:“大當家的……”
魏豹抬起手:“這人有點意思,後會有期!收回眸,他瞥了一眼手裏的金子:走,咱們去前麵鎮子裏喝酒去。”
兄弟們大叫一聲‘好’,頓時去了這晦氣的心情。
夜裏,蘇玨帶著郭聖通主仆住在了客棧裏,老早便睡下了。
郭聖通拿著夜宵上樓,見屋子裏的燈已經熄滅了便拿回了自己的客房。蝶兒坐在桌旁,看著桌上跳動的燭台發愣,聽見響聲竟是被嚇了一跳。
“小姐這麽快就回來了?”她站起身輕聲道,心裏跳的突突的,忍不住的有些害怕。
郭聖通麵帶怒容,將夜宵往桌上一擱,雪白的湯圓頓時激起了些許水花。
小丫頭愣了愣,眨眼的功夫就向後退了退。
郭聖通轉過身,連帶著一巴掌幹脆利落的落在了蝶兒的臉上。
小丫頭撲通一聲跪下,白洗的臉蛋已然有些泛紅卻是一臉懵然:“小姐?”
郭聖通反手又是一巴掌:“還有臉喊我?你說你都是辦的什麽事?”
蝶兒怯怯的看著她,顫動的人兒忽然開了竅:“小姐恕罪,我在信裏原是給魏豹說過的,隻要他稍加為難,給楚公子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即可,誰想……誰想他會出言不遜?若是奴婢也就罷了,可他們看小姐的眼神……”
“要你多事?”郭聖通又是一巴掌,“難道你不知道楚公子英雄不凡,對付幾個山賊是戳戳有餘的嗎?”
蝶兒垂著頭,一個字兒也不敢多說,可她明明有察覺小姐是害怕的。
忽然沒了聲,郭聖通居然有些不習慣,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來:“你倒是說話啊!說啊!”
怒火衝天的眸子,陰騖冰冷,到叫小丫頭又驚又怕,幾時起自家的小姐變成了這樣?
她的驚恐反叫郭聖通生氣,對上她的眼:“怎麽?你很怕我嗎?”
小丫頭怯怯,艱難的吐著字:“不不怕,是蝶兒做錯了事,蝶兒蝶兒願意受罰。”心裏卻想說魏豹命令山賊放箭,她是怕呀……怕小姐有什麽閃失。
轉眼郭聖通心裏好受了很多,問道:“那個令牌是?”
蝶兒不敢說謊,顫顫驚驚的回答道:“是是大公子的,說是郭家當家人的令牌,隻要是京城以北,有頭有臉的勢力都知道,多少會給郭家幾分顏麵。”
郭聖通舒了一口氣,想不到臨走時哥哥給的這塊令牌居然有這麽大的用處,倒是她小瞧了,讓一個丫鬟帶著,可那晚……
她的記得蝶兒也出示過,可惜她的隨身護衛都被殺了。
小丫頭偷偷抬起眼,看不出小姐再想什麽,隻覺得自己的主子周身充滿了傷感的氣息,叫她忍不住的擔心和無助。
蝶兒好像問問小姐有沒有事,粉嫩的嘴皮輕輕一啟,可還是沒說出口。
郭聖通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回過神,看著小丫頭,麵色淡淡的道:“令牌呢?拿出來!”自然這麽貴重的東西,一個小丫頭可不配。
蝶兒麵色愣愣的,手腳緩慢的從腰間拿出那塊令牌,卻是被小姐一把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