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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我有老婆你有嗎

  江止聿眉頭緊鎖,似是聽見我的聲音,身體稍稍動了動。


  我瞧著這一地的碎玻璃,心猛地提起。


  “別動,別動,小心壓到玻璃!”我邊說,邊上前一腳把那些碎玻璃踢開。


  他又似是沒聽見我的聲音,自顧自翻了一個身。


  多虧我把碎玻璃踢開了,不然可就真的壓到了。


  我上去扶他,心疼不已,“你怎麽了?”我去試探他額頭的溫度,又發燙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馬上去準備冰塊兒,你躺著別動,別碰到那些碎玻璃。”


  他的大手驀地扣住我的手腕,疼的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止聿!”我一手反握住他,一手去摸電話,“我打電話給司傑,我馬上打!”


  可下一秒,他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了,哪怕還是痛苦的神情。


  他朝我輕鬆一笑,“瞧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我吃驚,“你……沒事了?”


  “我沒事了,隻是剛剛不舒服。”江止聿一手撐著床沿起來,吃力的坐在床沿上氣喘籲籲。


  我自然是不放心,我堅持說,“我還是打電話給司傑比較好,你先躺一會兒,身體還是這麽燙!”


  “……好。”


  我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可我又要準備冰塊,實在是分不開身。


  我隻好說,“你躺著別動,我馬上回來!”


  “去吧。”他盡力朝我笑。


  我把碎玻璃再踢遠了一些,防止他掉下床來割傷,三步兩回頭的一邊給司機打電話,一邊退出們去,“司先生,他,他好像又跟之前一樣了。”


  電話那頭聲音一緊,“我馬上來,去準備冰塊。”


  “嗯,我知道!”


  有了先前的事情,我這次準備的時候倒是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


  我將一切都準備好,回臥室去找江止聿。


  “江止聿,起來。”


  他的眉頭又緊鎖在一起,卻在見到我的那一刻舒展,借著我的力道起來,打趣說,“瞧我,本來我一直以為自己的身體挺硬朗的呢,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病來如山倒啊。”


  我咬牙,雙手箍著他,卻撐不起他的重量,兩人雙雙摔倒在地。


  都這個時候了,摔倒的時候江止聿依舊給我當了人肉墊子,把我心疼的不行,眼淚漱漱的掉。


  我說,“你是不是傻啊,摔疼哪裏了?”


  他說每句話都是吃力的,卻還是要關心我,“我皮糙肉厚不要緊,摔著你我才心疼。”


  我哭的更加厲害了,這一哭,手上的力道也就跟失了一樣,軟綿綿的就扶不起他,這扶不起吧,我的心中便更加著急。


  江止聿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扶著,我自己走。”


  我隻覺他每走一步都是痛苦,每走一步都要出一身的汗。


  他的體溫越發的燙了。


  艱難的把江止聿移到浴缸裏,他擰著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


  司傑也到了。


  他和江止聿對視了一眼,他對我說,“你先出去。”


  我不依,“我不走,我要守著他。”


  江止聿閉著眼睛不說話。


  司傑繼續說,“出去。”


  “我……”


  “你懂還是我懂!”司傑有些生氣了,“你在這又不能幫上什麽忙。”


  想起剛剛我一人還真弄不起江止聿,我失望,“可,可我能當跑腿兒的!”


  “跑腿的,你就在外麵候著就是了!”


  “……好。”


  我看了江止聿一眼,退了出去。


  司機又說,“關門。”


  我心下一怔,關上了門,靠著門滑落下來,無聲的流淚。


  江止聿每次都這樣肯定不是個辦法,總歸是要送醫院才是,若是別埋下了什麽病因就好了。


  我拿著手機特別猶豫,視線被眼淚模糊了好幾次。


  “喬同學。”


  “是清歡啊,怎麽了?怎麽哭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這眼淚便又忍不住了,“江先生他好像生病了,一直反反複複的發燒,又不肯就醫,你,你懂嗎,能過來看一看嗎?”


  “行,不過我現在走不開,晚上過來。”喬維風又安慰說,“別擔心。”


  “嗯,那你一定要來。”我掛掉電話,捂著嘴巴嗚咽。


  洗手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司傑冷著臉站在門口,我騰一下子站起來,“他怎麽樣了?”


  “退燒了。”


  “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司傑點頭,“這幾日,就讓他到我那裏去住,等他不再發燒了,你再來看他。”


  “什麽?”我雙眸一撐,“為什麽!”


  “別問了,進去看看。”


  我滿腦子都是江止聿,也便不再多問。


  我進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從浴缸裏出來,裹著浴巾,可神情依舊疲憊。我上前試了試他的體溫,確實退燒了,胳膊上有一個小傷口。


  我愣了一下,“這傷口?”


  “不礙事,碎玻璃不小心割到的。”


  我特別自責,“都怪我,為什麽不先把碎玻璃給處理了!”


  他輕柔的揉了揉我的頭發,“沒事。”


  我擁住他,呢喃問,“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的臉色微變,卻是笑道,“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


  “可你這一直反複發燒,我心裏很不安。”我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裏。


  “我沒事。”


  我撐了撐眸子,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他,“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江止聿吃驚,“那你說,我瞞了你什麽?”


  我噙著眼淚問,“白血病的早起症狀就是發熱,你,你是不是得了白血病了?”


  “哈哈哈,虧你想的出來。”他伸手在我腦門兒上不重不輕彈了一下,“白血病的早起症狀確實有發熱這一說,但是不是每一種發熱就是白血病啊。”


  我轉念一想,他說的倒也沒錯,又想到喬維風晚上會過來,到時候讓他去醫院查查血液便知。


  於是我暫時不再糾結,我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好啊,很久沒吃你的做的菜了。”


  …………


  晚飯時候。


  喬維風的電話打進來,我說我在公寓,他便來了。


  司傑未走,對於喬維風的到來很異樣,他問,“他是?”


  我介紹,“喬維風,我大學同學,現在是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


  “哦。”司傑應了一聲,又問,“他來幹什麽?”


  “我叫他來……”我禁了聲,倒是喬維風接了過去,“許久沒見麵,叫我過來敘敘舊,他說今晚她下廚,哪怕就是江先生也在,我也忍不住要過來嚐嚐。”


  我尷尬一笑,“抬舉我了,我又不是什麽大廚。”


  江止聿開口,緩和了在場的氣氛,“那你還不快去添一副碗筷。”


  “啊,哦,對對,我馬上去。”我朝喬維風笑了笑,“喬同學,你等一下。”


  我拿了碗筷出來,他們兒人正一聲不響的吃著菜,喬維風則撐著頭看著。


  我總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喬同學,碗筷。”


  他接過去,夾了一口菜,誇獎說,“清歡,真的很好吃啊!”


  江止聿撇了撇嘴,嗤了一聲,“自然,還要你誇嗎?”


  我愣了愣,窘迫的笑了笑,“好啦,那喜歡就多吃點。”


  飯畢,我送喬維風到樓下,說起了正事。


  在我向他描述了江止聿的症狀之後,他的第一反應也是白血病。


  他擰眉,“隻是光看症狀是不能確定病因的,最好是有什麽血液樣本。”


  “有,有!”我咬牙,“今日正好他打碎了玻璃杯,又割傷了,而且那碎玻璃片我拿出來了,給,你看這樣的行嗎?”


  “行。”喬維風把碎玻璃片收好。


  “那幾天能出結果?”


  “明天,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好。”我把他送上車,“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眼中已經蓄了淚。


  喬維風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臉,遺憾又羨慕說,“能被你愛上,可真是一種幸福。”


  我一愣,正要說些什麽無營養的安慰的話,他已經上了車驅車離去。


  我折身回屋,看見走廊上站著一個人影,是司傑。


  “司先生,你在走廊上幹嘛呢?”


  司傑淡然道,“賞星星。”說完,撐著下巴,看著天空。


  月亮確實沒有,星星倒是零星有幾顆。


  “介意我和你一同賞星星嗎?”


  “介意。”


  我咯噔一下,這人怎麽這麽不按常理出牌啊。我正愁著要說些什麽,江止聿的聲音在我後頭想起,“他這人就是這樣不解風情,要不然到現在怎麽還是單身狗一隻。”


  司傑回身,淡淡的看了一眼,“你和我比能好多少?”


  “當然不一樣。”江止聿上前將我攬進懷中,儼然得意,“我有清歡,你有嗎?”


  “不也一樣沒上過。”司傑嗤了一聲,抬頭再次看向天空。


  我一愣,臉上升起一股子熱氣,掙開江止聿的手臂羞戚的回了屋內,江止聿沒有跟進來,而是跟著司傑一同賞星星

  我擔心他著涼,給他拿了一條毯子出去,“披上,別著涼。”


  司傑淺淺的睨了我一眼,酸裏酸氣說,“還真不一樣。”


  江止聿略有得意,“去,給他也拿一條,他平日裏很注重健身,省的他晚上吃多了狗糧變胖了回頭來找你算賬。”


  司傑沒好氣道,“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快速拿了一條給司傑,瞧見碗筷還沒收拾,我便去收拾了,也沒關注他們兩在聊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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