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一反常態
“還早呢。”金禦達難得羞澀，說道：“這、我也是頭一回當爹，這心裏激動了好幾宿。麗嘉反應大，天天想吃酸食，吃了又吐，人倒是開心呢。”
“這就好。”金禦賢沒有再說話，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皇宮，分頭回了自己的王府。
喜福宮內，曹仁義正站在柳如煙跟前，臉上盡是獻媚之色：“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了。”
柳如煙似乎早有預料，驚喜道：“是不是皇上有什麽旨意？”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曹仁義更加佩服，說道：“娘娘真是未卜先知，的確如此，皇上在早朝殿上親口下令，要將瑞王召回宮中呢！”
“真的？”柳如煙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這一刻，她等了很久很久，終於還是讓她給盼來了，她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問道：“難道群臣沒有表示非議？”
曹仁義說：“聽張耿方才來報，說皇上的旨意的確遭到了大臣們的反對，可皇上態度堅決，沒人敢違抗，若要違抗是要被拉出去砍頭的。就連賢王都不敢多言了呢。”
“這真是太好了，老天爺終於開眼了，我兒有救了！”說到激動處，柳如煙猛然落淚，心裏暗自佩服夢縈，這個女人果然不同一般，若將她牢牢握在手裏，必是大大的益處啊。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奴才給您再道一次喜。”曹仁義會做人，趕緊跪下了，說道：“待瑞王回宮，重賜府邸，再招幾個美貌女子，為瑞王開枝散葉，到時候娘娘的日子就更滋潤啦。奴才也會盡心盡力伺候瑞王的。”
“嗯，很好，你果然忠心！”柳如煙很是高興，重又坐下，覺得揚眉吐氣：“你將這消息盡快放出去，就算皇上想反悔都讓他來不及，君無戲言，這道理他應該明白。”
“娘娘好謀略，奴才這就去，皇上一旦改口就要被世人恥笑了。”曹仁義嘿嘿笑了笑，行禮後就退了出去。
柳如煙走到殿內的香案麵前，喜悅地點上三炷香，對著一尊白玉觀音說道：“多謝菩薩冥冥之中的相助，望菩薩保佑我兒金禦軒平安返宮，再創一番宏圖霸業！”
觀音含笑靜立。
很快，夢縈聽到了娘娘口中的好消息，卻沒顯得開心，隻說：“娘娘，皇上能說出釋放瑞王的話來，說明我們的努力奏效了，可我也擔心後麵的事態。”
“能有什麽事態？”柳如煙純粹是好奇：“隻要他將我兒子放出來，管他發生什麽事。”
夢縈卻不這麽認為，她顯得心事重重：“恐怕是娘娘想得太簡單了，他是皇帝，一個好皇帝可以興國，一個壞皇帝就會滅國啊。”
“這有什麽可擔心的。”柳如煙說道：“本宮巴不得他是個壞皇帝，讓全國的黎民都來反他，如此一來，瑞王就有機會坐上龍椅了。”
夢縈提醒道：“娘娘，這隻是您的一廂情願，天命不可違，就算??????”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柳如煙打斷了：“好了，你好好歇著，晚上再下蠱一次，如何？”
夢縈動了動嘴唇，艱難說道：“娘娘的心願已然達成，還有再次下蠱的必要麽？”
“怎麽，你不願意？”柳如煙立即不悅：“你這個沒誌氣的孩子，難道你就不想當瑞王的後宮之首麽？”
“不是不願意，隻是，隻是皇上的抵禦力實在太強，我怕會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時候覆水難收啊！”夢縈有自己的顧慮。
夢縈的勸說沒有打動柳如煙的心，她依舊堅持自己的意願：“本宮不管他會變成如何，瘋子也好，傻子也罷，本宮隻想讓我的兒子回宮，然後有機會當上皇帝，就這麽簡單，你別再勸了，勸也是白勸，就這麽定了，晚上再來一次巫蠱，最後一次吧。”
夢縈思慮了片刻，硬著頭皮應承下來：“是，娘娘，我盡力而為吧。”她在心裏祈禱著，但願一切不要太糟糕。
一整個上午，傾城都顯得心不在焉，皇上的反常一再地在腦海中盤旋，還有露鴛的事，還有選妃的事，直到三個女官一起來到添福殿，她才收斂了心神。
“娘娘，下官手裏有此次選妃的女子名單，因皇上有令需加快選妃事宜，故而前來詢問娘娘的意思。”陳向柔端著一個托盤，上頭躺著幾本花名冊。
“這麽快就要選妃了？”傾城感到了寒冷，不由一哆嗦，還打了個噴嚏，說道：“哦，昨夜沒睡好，許是有些傷風了。拿上來我看看。”
“娘娘可要注意自己的鳳體。”衛子英說道：“如今後宮凋零，一切事宜都還要仰仗娘娘主持啊。”
龔玉貞說道：“沒錯，太後娘娘近日心情不暢，幾乎足不出殿，這後宮所有大小事宜都要由娘娘來定奪了。”
“本宮相信你們，你們就放心大膽做事吧，隻要讓本宮知曉你們都在做什麽即可。”這就是傾城的想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三人受寵若驚：“多謝娘娘的信任，下官必將盡心竭力辦事，輔佐娘娘掌理好後宮。”
傾城滿意一笑，開始翻看花名冊，這一個個名字對她而言，就是將來與她搶奪夫君的人，心中更覺寒冷，卻隻能笑著接受，還不能哭著麵對。
“娘娘，您在想什麽？”陳向柔看著她。
傾城憋著淚水，說道：“沒事，我隻是在感慨，想不起我當初進宮時的情形了，你們可還記得？”
陳向柔柔和一笑，說道：“當然記得，娘娘如此突出，下官等人記憶深刻。”
傾城放下了花名冊：“這些女子對本宮而言都是一樣的，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你們就照辦吧。本宮倒是對自己的過去感興趣呢，你們誰先來說一說啊？”
三人見娘娘心情尚可，就你一言我一語起來，說了將近半個時辰，這才告辭離去。
傾城覺得累，吃了午膳就躺下了，茹小雅等人不放心，一直就近注意著娘娘的氣色。
淨兒輕手輕腳靠近榻上的娘娘，用手探了探，驚道：“不好，娘娘怕是發燒了。”
茹小雅不信，也上前用手摸了摸娘娘的額頭：“呀，真的，這、這怎麽回事啊？不行，我得立即去找禦醫來。”
“你去喊禦醫，我來為娘娘擦拭一下。”淨兒剛說完，就見到芷欣進來：“你來得正好，快去倒水，娘娘發燒了。”
周芷欣也慌了起來，匆忙和小雅一道跑了出去，兩人分頭行動。
茹小雅急急忙忙走到半道上，碰上了玉明，就說：“玉明姐姐，見到你真好，我們娘娘病了，勞煩你去和皇上說一聲。”
玉明不敢怠慢：“嗯，我馬上去。”想著皇上該在禦書房裏，就向著禦書房方向而去。九真守在外頭，見玉明來了，就通報了皇上。
“玉明，你來做甚？沒見朕正在批閱奏折嗎？”金禦麒顯得很不快：“以後這種時候別來打擾朕。”
“皇上恕罪，奴婢有要事稟報。”玉明說道。
金禦麒提筆的手停著，問道：“什麽要事？”
“皇後娘娘病了。”玉明隻說了一句。
“娘娘病了？這算什麽要事，你該找的不是朕而是禦醫。”金禦麒平靜說道：“朕是皇帝，難道隻能整天圍著一個女人轉嗎？”
玉明聽了，有種摸不到北的錯覺。恰巧九真入內，玉明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說這皇上是怎麽了？
九真明白她眼神的意思，說道：“皇上請息怒，玉明是焦急娘娘的狀況，對皇上明言也是規矩，您國事繁重，娘娘那邊就讓奴才先去瞧瞧吧。”
玉明一聽，覺得有禮，就說：“皇上息怒，奴婢告退。”
金禦麒繼續開始批閱奏折，邊說：“朕還有許多份奏折需要批閱，九真，你傳令下去，以後沒要事別來禦書房打擾朕。”
“是，皇上，奴才明白了，那娘娘那兒？”九真問得小心。
“你去吧。”金禦麒不願多說，繼續埋頭處理國事。
“是。”九真應聲，給了玉明一個眼色，兩人一起走出禦書房。
剛來到外頭，沒走幾步，玉明就說：“九真，皇上這是怎麽了，昨天與娘娘歇在熾焰潭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呀，怎麽今天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不會是中了什麽邪吧？”
“噓，小聲點兒，你不要命啦？”九真趕緊將她拉到一旁，說道：“我也正納悶呢，朝堂之上皇上忽然提及瑞王，說是要下旨將他給放了！你說好端端的，他怎麽就想到要釋放瑞王呢.瑞王正被流放，當初如太妃一再求情，皇上也沒同意，怎麽今天就變了心思了。”
“難道是皇上改變了主意，覺得兄弟情分重要就將他給放了？”玉明說道：“可是，按理說皇上聽到娘娘病了，會立即趕去添福殿的，怎麽今天反常得令人生畏。”
“也許是皇上心情不好吧，國事的確繁重，一邊要打仗一邊又要應付各種內亂災害，一般人還真應付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