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貼身丫鬟
陪著老夫人聊了好一會兒，講的都是沐姿或者蘇家兄弟的趣事。逗得老夫人是喜笑顏開。
傍晚的時候朱瑛佑回來，看到唐沐姿嚇了一跳，開口也是問她怎麽回來了。唐沐姿不甚其煩的解釋了一遍，朱瑛佑又感慨了幾句，心疼的摸了摸唐沐姿的腦袋。
三個人留在小院裏用了晚膳，吃的都是廚子自己種的菜，連雞都聽說是廚子在後麵養的。
唐沐姿心想，實在是這個院子太小了一些，否則說不準那廚子還會圈一個豬圈，再養幾頭豬來。
晚膳的時候，唐沐姿同朱瑛佑說了要讓他們搬回將軍府的事情，朱瑛佑點頭表示認同，說這決定挺好。
之後老夫人又說，要把張大廚和張嫂一並帶回去。朱瑛佑也同意了，說大家在一起住了這許久，也都習慣有他們在了。
用過晚膳，果然老夫人堅持送他們出門。除了小巷子還不夠，又往大街上送了一段，這才依依不舍的道了別。
唐沐姿已經認識了路，領著兩個小的回了雅蘭苑。
天色已晚，在路口告了別，唐沐姿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大老遠的，卻瞧見屋子裏好似亮著燈。唐沐姿一愣，心忖：難不成那小姑娘還沒走？一邊想，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去哪裏了，怎麽沒回來用晚膳？”才推開門，問話便響了起來。一襲月白色長衫的燕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去看我娘了。”
“怎麽不打聲招呼。珈藍說你隻是出去走走，結果竟然一走就走了好幾個時辰。”放下茶杯，燕珺的目光直直落在唐沐姿臉上，眉心微皺，似乎有些不高興。
唐沐姿有些鬱悶，心想難不成自己還沒了自由去哪裏都得匯報？故硬了聲音，幹巴巴的說道：“臨時決定的，沒想到會留下用晚膳。”
才說完話，身後又傳來聲響：“燕世子為了等小姐，現下都還沒進食一點東西。”唐沐姿回頭，瞧見珈藍端著兩碟點心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沒用膳？”唐沐姿一愣，衝口問到。
燕珺淺淺勾著嘴角搖頭：“想等著你一起的。我們許久沒有單獨吃過飯了。”
“這都幾時了！你瘋了！”唐沐姿皺眉，看了眼珈藍擺放在桌上的點心。
“世子，既然小姐回來了，您就別吃點心了。珈藍去端些飯菜過來吧。”
燕珺挑眉，看唐沐姿：“一起吃一些？”
唐沐姿搖頭，道：“我吃過了，還是你自己吃吧。”
燕珺低垂下眼，細長的睫毛形成一個半圓的弧，正巧遮住了他的燕珺。他沉默了一陣，這才抬起眼去看珈藍：“那你別再多走這一趟了。既然沐姿不吃，我吃這些點心就行。”
“這怎麽行，點心是點心，晚膳是晚膳。點心隻是零嘴，嚐嚐鮮還行，不是特意用來給你填飽肚子的。”
“無妨。這麽晚了，也免得麻煩珈藍再跑一趟。”燕珺搖頭，伸手就要去拿碟子裏的糕點。
珈藍道：“哪裏會麻煩，就怕小姐不賞臉，不願意吃珈藍做的粗糙東西。”
“珈藍自己做的？”
“是啊。珈藍說你回來了，要親自下廚做一頓晚餐。珈藍從前學習的時候還特意跟著大廚學的手藝，做出來的食物味道好得不得了，可不是輕易就能讓人嚐到的。我還隻是有幸吃了幾回，今兒個卻都是沾了你的福，這才討到她鬆口。”燕珺沒拿糕點，手隨意搭在桌上，瞥了眼唐沐姿。
唐沐姿一愣，看了看燕珺，又轉頭看珈藍，囁嚅：“這個……我不知道……”
“小姐就吃一些吧。就當是看在珈藍一片心意，小姐即便吃不下，也嚐兩口可好。您瞧，若是小姐不肯開口，世子是決計不會吃正餐了。”
聽珈藍這樣一說，唐沐姿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點頭應道：“那好吧，我就再吃一些。還要麻煩珈藍了，這麽晚都不讓你休息。”
“無礙的。能為世子和小姐做事，是珈藍的榮幸。”珈藍淺笑著搖頭，又看了眼桌上的糕點，思量片刻，道：“這點心珈藍就不撤下去了，一會兒做菜還要些時間，免得兩個等著餓。不過菜我都是配好了的，下鍋便是，還請不要太著急，珈藍去去就來。”
燕珺朝珈藍笑笑，很是滿意：“我們不急，珈藍滿滿來吧。隨便做幾道小菜就是，不用太麻煩。”
“是啊，我也吃不下什麽，燕世子一個人吃，用不著做許多。”唐沐姿接話。
“珈藍知道的，兩位就安心等一等吧。”珈藍笑眯眯的應了話，轉身小跑著出去了。
“怎麽樣，這小丫頭還不錯吧。”見人都走了，唐沐姿還看著門外，燕珺微側了頭，語帶得意的說到。
“機靈懂事，手腳利落，是個能幹的丫頭。”唐沐姿點頭，中肯道。
“連你都這樣誇獎她了，可見她確實做得不錯，讓你還挺滿意。如何，我把她安排給你吧，瞧你院子裏也每個人伺候，一個人終歸是不方便。”
“也沒有什麽不方便，我習慣了。若是忽然又安排個人在身邊伺候我，反倒是不自在的。”
“說到伺候的丫頭，還記的你從前的貼身丫頭芷雲麽？”燕珺忽然說。
“芷雲？當然記得。我從前調皮的緊，那丫頭陪在我身邊，可是為了我受了不少罰。”提起曾經的丫鬟，唐沐姿不禁露出了笑顏。
“當年你進了宮，她留在將軍府繼續做事。後來你爹出了事，家裏的宅子被封了，你大哥讓她走，她還不肯。你大哥發了怒，說家裏落魄了，已經要不起丫鬟，她還說她不要銀錢，隻求能留在朱家伺候老夫人。後來還是老夫人親自開口說不要她，她才不甘不願的走了。”
“還有這種事情？我倒是不知曉，大哥從未同我說過。我也一直想問她的事情，卻總是被各種原因給耽擱了，後來就忘記了。”
“她走了以後拿著你大哥給的散夥錢開了一間繡品店，專接些女工活兒，就給一些小姐和繡坊做些刺繡。正因為此，後來認識了一家小繡坊的少爺，兩個人日久生情，互許了終生。”
“哦？芷雲終於遇見了她喜歡的人？”唐沐姿滿臉驚喜。
“是啊，前陣子兩個人成了親，我還派人替你送了份禮錢。如今她懷有身孕，正坐在家裏安心養胎。索性楚少爺待她真心，家裏的爹娘也很喜歡這懂事的媳婦，也不介意她從前做丫鬟的身份。現下倒是生活的很圓滿。”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我大哥從來沒有同我說起過。倒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了。”唐沐姿彎著眼角笑的一臉溫柔，心裏麵很為芷雲開心。
“我同你說這些，也是有原因的。一開始你來了雅蘭苑，我就著手想給你安排貼身丫鬟的事情，隻是那一陣子一直有各種事情耽擱了，也沒有空閑的時間。後來你進了宮，我想你早晚也是要回來的，所以一尋著時間就去找了芷雲，這才知曉她的事情。我瞧她已經成了親，自然不好再麻煩她，所以另覓它法。”
“是不能麻煩她。如今芷雲都是要當娘親的人了，有機會我是一定要去看看她的。好歹芷雲在我將軍府待了那麽長時間，即便是嫁給了一戶好人家，也得讓她風風光光的，決不能讓人認為我將軍府的人寒磣。”
“她成親的時候，你大哥送了一份禮，我替你送了一份禮，又以世子府的名義送了一份禮。後來她有了身孕，我又讓人去送了一次禮，可決計沒有讓你的寶貝丫頭收寒磣。”燕珺眨了眨眼，擺出一張委屈的表情來。
唐沐姿輕笑，抬手拍了燕珺一下，笑斥道：“才做了一點小事就迫不及待的來表功啦，不過是送了幾分禮，你世子府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你抬抬手就能揮霍掉不知道多少，有什麽好得意的。芷雲這是幸運，遇見了良人，若是她久久不犯桃花，一個姑娘家的，你卻要如何？你能把她迎娶進你世子府麽？”
說的都是笑話，唐沐姿並沒有當真，隻是話說到最後一句，本來也跟著笑眯眯的燕珺霍然就黑了臉，冷冷瞧著唐沐姿。
唐沐姿一愣，知曉自己說錯了話，有些尷尬。卻又覺得為了這樣的事情道歉實在不像話，索性不做聲，撚了一塊糕點吃。
“你是這樣想的？是不是在你心裏麵，我娶了誰，你都無所謂的？”看唐沐姿半晌不說話，燕珺再沉不住氣，開口問。
唐沐姿舔舔嘴唇，想點頭，又覺得心裏麵堵得慌。於是幹脆低著頭，不接口。
“唐沐姿，我真不知曉，是你太大度，還是太冷血。”又等了一會兒，燕珺開口道。站起身拂了衣袖往外走。
恰巧珈藍端了兩盤菜走進屋，見燕珺的模樣似乎是要走，急急問道：“世子莫不是要走？”
“臨時有些事情，實在抱歉。下次再來嚐珈藍的手藝吧。”應了話，燕珺便邁步走了。
珈藍愣愣的看著那修長的白色背影老半天，這才想起來屋子裏還有一個人，匆忙回過頭去：“小姐，這……”
“珈藍吃過了麽？要不，陪我一道兒吃一些？”
“珈藍已經用過晚膳了。”抱歉的笑一笑，走上前把兩盤菜放在桌上。看了眼沒吃幾口的糕點，聯想到燕珺和唐沐姿的臉色，珈藍也知曉兩個人怕是鬧了別扭，也不好多說什麽，隻道：“還有兩個菜，珈藍一並端過來吧。小姐可要再喊個朋友過來一道兒吃？”
唐沐姿想了想，點點頭：“也好，那就麻煩你了。能幫我把客房的蘇家兄弟請過來麽。這兩小子也饞嘴的緊，讓他們一並嚐一嚐珈藍的手藝。”
“珈藍這就去請兩位少爺。”